菀菀。

他的眸光微微颤了颤，伸出手触摸阳光，额前杂乱的头发和氤氲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大掌无力地撩起那些遮挡物，修长的指尖与其紧紧缠在一起。

他的眼睛红了一圈，猛的低下头，手心一抹殷红，血腥味弥漫在口齿之间。

可他只是笑笑。

“殿下！”

“备马。”他微微转头，如玉的脸上沾有少许血迹。

卫行知道拦不住他，只好应下。

裴煜一身玄衣驰骋在马上，卫行和兆封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出事。

他进宫了。

……

“大哥哥。”

“大哥哥，你的手真好看。”

“三殿下。”

“下流。”

“你弄疼我了。”

“裴煜，你现在很好呢。”

“裴煜...”

“不讨厌。”

“你放手吧。”

“裴煜。”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找不到我了...

为什么食言了。

*

沁芳院

苏施在画眉。

远山眉，黛色点痣。

她婢女翠翠在一旁替她熏香。

那个女人不在了，她整个人都舒心起来了。

“谁？”

沁芳院寝宫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人拦着。

当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苏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看得她心里一紧。

“翠翠，下去吧。”

“是娘娘。”

“你怎么来了？”她强撑着脸上的笑容，镇定自若地说道。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苏施的身上，却好像能看穿身前的人的内心和一切伪装。

“不记得了？”

“什么...九安，你今天，好奇怪。”她看着眼前这这个男人，他的眸色之中，暗淡无光，可那目光转向自己的那一瞬间。

不寒而栗。

没有一丝温度。

甚至是杀气暗涌，他是真想杀了自己。

苏施不敢离开他视线，下意识往后退，重重地抵在桌角，呼吸紧张而急促。

“她在哪。”

“谁？九安...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诶。”

苏施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他的嘴角噙着浅笑，目光确是冰冷而决绝的。

他靠近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之间。

裴煜看着她，收起嘴角那丝冰冷的笑意。

若有若无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看得苏施呼吸一紧，他轻轻牵起苏施的手。

“啊...”

一声惨叫之中，苏施瘫坐在地上，白皙的手与脸上的“风光”形成强烈的对比。

裴煜手中的剪刀划破了她薄薄的皮肤，大量的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啊...九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没回话，慢慢蹲下。

手中的剪子，轻轻抵在她的胸口上，又笑了笑。

“我说过的。”

“又是为了她！那我呢！我算什么！”鲜血模糊她的视线，混杂着泪水，她怒吼着可眼前人依旧不为所动。

“你一直在利用我吗？”

“你不是也得到你想要的吗。”他说着，手里的力度猛的加重。

墨白的衣裙层层溢出殷红。

“你要杀了我吗？不是我！”

“嘘，好难听。”不像他的菀菀。

他掐起苏施的脸，“最后一次机会。”

“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