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内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伴力也弯腰拾起球拍,右手在左边领口下方重重一扯,金色的徽章落入手中。
“拿去吧。”
迹部摊开手掌,伴力也掌心翻转,小巧的徽章被交接到新主人手里。迹部只瞥了一眼,便握紧拳头收回手,并不急着戴上。
至此,国中生已经拿下了三枚徽章,将要上场的伊达男儿隐约感受到了压力。
幸村抱臂静静看着,忽然抬起手掩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不二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听到最后,不二抬眼看向伊达男儿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前辈,久等了。”不二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伊达面色不显,眼底流露出对对手的不屑一顾。
“开始吧,我可不是他那样的蠢货。”
这个他指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伴力也垂着头默默退到一边。
“伊达男儿VS不二周助,比赛开始!伊达发球!”
伊达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队友那样无能的人,比赛一开始便使出了全力,作为侵略型选手,他的力量数据已经达到6级,是许多高中生都达不到的存在。
“砰!”
球场上无故掀起一阵狂风,往日和煦的清风此刻带着寒意拂过脸颊,不二身后的防护网被贯穿,看起来触目惊心。
“Game 伊达 1-0 change court!”
首局失利,国中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伊达的实力显然高出适才的伴力也许多,从刚才的几球也能看出来伊达的力量在不二之上。
要赢下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助很艰难呐!”白石扶着看台栏杆坐立难安,指尖不自觉陷入手心,NO.12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遑论真正的一军。
不二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只静静坐着喝水,期间并没有任何言语。
换边时间结束,不二把水杯放回椅子上,轻声道,“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
网球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不二低垂着眼眸思考,脑中不断回放着比赛开始前幸村的耳语。
幸村只用了一眼就看出伊达男儿并非精神力选手,用精神力对付他,不二甚至不需要进入心之瞳。
他轻笑一声,专攻对手薄弱的缺陷,避开正面对决。这听起来似乎不够堂堂正正。
湛蓝的天空划过一抹明黄,随着对手回球出界一齐落下的还有一抹淡淡的嗓音。
“但只要能赢——也没什么不好的。”
……
“出界!”
“Game 伊达 1-3!”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全部消失。世界陷入沉睡,伊达像是失明失聪般跌跌撞撞冲向网前,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连丢了三局。
场外响起阵阵议论,
“这是……灭五感?”
刚赶到没多久的入江抱臂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说灭五感是立海批发生产的?
“周助什么时候学会的灭五感?”白石扛着球拍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捶肩,头顶的问号满天飞。
迹部倒是没什么表情,共享技能而已。除非有人告诉他幸村不二穿一条裤子,否则他是不会惊讶的。
被这份友情荼毒多次的大爷如是想。
“不二君还是太保守了,以他的实力,我看挑战一军前十也不是不行。”一旁的原哲也摇着脑袋赞叹。
第一次学着用灭五感,精神力没控制住。眼看伊达完全丧失自我意识,不二默默收回一部分精神力,他只要胜利,并不想折磨对手。
在这方面,他与幸村想法出奇的一致。
有太多人指责灭五感残暴、不近人情、有违比赛精神。可对于真正的暴力网球却少有批判。
对手失去了比赛能力,不二拿到徽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周助,恭喜。”幸村站在场外,将毛巾递给不二,对不二拿下NO.12毫不意外。
他知道他能做到。
“精市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不二笑着接过毛巾,山上的特训效果在此刻展现,一盘比赛下来,他的体力甚至可以称得上饱满。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周助该拿的应该是NO.7的徽章才对。”
幸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自然都听到了,不二微怔。有相同想法的国中组和四天宝寺前辈组没什么反应,观战的其他人直接炸开了锅。
“这么嚣张?一军的实力可还没展露啊!”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杂乱的讨论声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格外显眼。“什么事这么热闹?”
一行人越过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球场中央,为首的男人金发红衣,额间的白色发带尤其吸睛。宽松的队服也遮挡不住他身上的肌肉线条。
和君岛相同的衣服颜色。是一军。
幸村的视线从为首男子身上移开,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是一军的人,其中就有毛利和那位支持冰帝改革的前辈越智月光。
毛利悄悄冲幸村挥了挥手,被领头的男人发现后立刻收回手,似乎对他很敬畏。
金发男人逆着光,眼神锐利扫过面前的幸村几人。
原定的对手君岛嗤笑一声,“哎呀,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呢。”
“平等院怎么来了?!”外场的入江惊的差点跳起来,德川连忙伸手按住他。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小幸村现在还不能跟平等院对上!”
入江以拳捶掌心,急得团团转。
平等院显然不是真的想问发生了什么,这句话好比一个危险的信号。意味着这位日本队NO.1决定参与对决。
跟随他一同出现的种岛微微歪头,一下便看穿了现在的形势。“啊咧?训练营居然有国中生?”种岛打了个哈欠,故意激他:“不是吧平等院,你现在已经沦落到找国中生小朋友打球了吗?”
平等院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把种岛拎上飞机再扔到南极和企鹅作伴。
平等院越想越觉得可行。遗憾的是训练营没有飞机场。他只能单手拎起种岛的袖子,后者因怕外套脱落只能被迫跟着离开。
“杜克,交给你了。”
“欸欸欸?打球就打球.....别拉我袖子!”
目送平等院和种岛走远,入江重重呼了口气,“修同学,组织会记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