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来回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最终下定决心把一切都托盘而出。
“想你们也知道我这侄女的事情了,她家里的落败可能是与科举舞弊的事情有关系。”
听到这里的陶清妍和何应忱内心一咯噔,果然这里面是有事情的。
“叶老爷你刚才说舞弊?”陶清妍发出了疑问。
叶老爷讲起了当年的事情:“那是很多年前了,我们这一脉有三兄弟,最有出息的便是那叶苓竹的父亲,他那时可是考中了探花,最后一直坐到了侍郎。”
“然而老三没有心读书,但是母亲偏爱小儿子的缘故,她便有了心思,想让当审卷的儿子帮小儿子舞弊一下,没想到被发现了,落得一个举家被抄了。”
“那关您什么事?”何应忱不禁问道,“这个注意不会是您出的吧?”
叶老爷面露苦色,喃喃自语:“我是被逼得没办法啊,母亲天天在家里作妖子,我跟兄长写信了,说应付过去就好,千万被做。”
摇摇头,眼眶红得吓人,停住哽咽了很久,才缓缓继续讲:“但是大哥还是做了,酿成了大祸。”
陶清妍边想着,然后说:“所以后来叶苓竹从宫里出来之后,是你自己写信的?”
叶老爷没有否认,回答说:“她入宫之后,我便多方打点关系,让人捎点银子入宫,想要她在宫里能好过一点。”
他的眉毛拧成“川”字,让原本满脸的褶子又添加了多几条:“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晗儿的死跟竹儿有关?”
他的语气满是不想信:“不可能的。”
何应忱眼看气氛不对,便接话说:“叶大爷,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既然是来调查的,肯定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的。”
叶庆幸这才把情绪平复下来。
“对了,听说当年的叶姑娘的嫁妆全部都由现在的沈夫人接手?”何应忱试探地问了一下,“您看尊夫人都过程这样的日子了,您怎么不亲自去沈家走一趟呢?”
叶老爷像石化般地无声地坐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开口:“之前写过几封信,她每次都说收益不好,慢慢地钱也就越来越少,这几年也就没了,反正我还有力气,总是靠着别人给也不行。”
陶清妍想起那个被子,看向了叶老爷说:“当年满月酒送的小被子,是夫人安排的还是?”
叶老爷眉心夹得很紧,看得出很努力的回想着,但是还是摇摇头。
陶清妍看着他的举动眼里有些失望。
但是下一秒就看见,叶老爷起身往房间里面走。
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叶老爷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姑娘,送小被子是侄女的注意,她当时在宫里是纺织局的,所以就——”
“那着叶苓竹在到家里之后,跟大家的相处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陶清妍不死心继续问道。
叶老爷依旧是摇头:“并没有,相反的是家里的吓人都很喜欢她,跟大家的关系都很好。”
这才是不正常的之处,她的家因为叶老爷的注意才被抄了,怎么可能和颜悦色的相处呢?
她内心更加确认那叶秋晗的死肯定是跟叶苓竹有关系的。
“那后来她怎么会嫁进沈家呢?是她自己要求的?”
叶老爷又是摇头:“当年晗儿死后,竹儿伤心过度病了很久,刚还遇上了之前谈亲的对象骑马摔断了腿,直接就一病不起了。最后是因为道士说竹儿冲撞了,说是去庙里拜一拜。”
“没曾想惹到了那王家,那王家的嫡支可是户部侍郎,哪里得罪得起。”
“所以您就让沈老爷娶她进门?”
叶老爷点点头,还满脸的愧疚之色:“竹儿原本可是官家小姐,要不是因为我那个该死的注意,她也不会沦落到继室的份上。”
陶清妍觉得一切都那么凑巧,就像......就像.......没错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
何应忱在一旁听得神色十分的凝重,感觉一切都是合理的,但是又觉得一切都不合理。
叶老爷看向他们两个,手掌摩挲了很久,问:“大人,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个案子怎么如今要重新翻案吗?”
何应忱刚想说话,就被陶清妍打断了。
他听见她说:“叶老爷,没有。我们就是问访一下。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
叶老爷原本眼底燃起的兴奋之色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有些无措,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把他们送到了大门的门口。
何应忱看着木门被关上时,神色有些布满地看向陶清妍:“陶姑娘刚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如实告诉他?”
陶清妍盯着木门,似乎可以穿过木门看见里面的破败。
“不一定的事情,干脆就先不要给希望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站在树旁偷偷观察着他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