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不能想象Crick也有过这么一段。”Crick在叶沉澄的心底里还是那个冷情冷性的家伙,实在不能想到他和戎天王还有过一段暧昧。
“这有什么,Crick性格都变了好多,以前的Crick还没有这么功利,口口声声都说要再培养一个天王。”祁言随口答道。叶沉澄想如果照祁言这个说法,Crick想要培养第三个天王的原因还和戎城有关?叶沉澄没来的问出口,祁言就开始缠着叶沉澄帮他擦头发,嘴里还咕哝着“今天太累了。”
叶沉澄毕竟还是心软,看着祁言一副累到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好心拿过毛巾帮他擦了起来。祁言头发墨黑,不是特别的软,有一种针扎似的质感。叶沉澄擦完头发,祁言已经半靠在沙发垫上睡着了。
做导演真的是很辛苦的工作,要统筹那么多事情,小到一个道具,多到一个场景。叶沉澄记得祁言是21岁的时候因为毕业作品名声大噪,后来再也没有好作品,因为这个还被不少眼红的人嘲讽、抹黑,就算这样他也是坚持了7年没有放弃这个行业。叶沉澄摸了摸祁言的头发,苦笑着想到,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呢?
叶沉澄把祁言叫醒,沙发上睡觉醒了以后会骨头痛。祁言迷糊着眼被叶沉澄哄到了床上,他心里刚闪过一个“要和沉澄一起同床”的念头,下一秒就被深沉的困意带进了梦境之中。叶沉澄钻进自己的被子里,他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结果也还好,忍过第一时间的不适应以后,后面睡得很安稳。
拍完剧院的场景之后剧组就要转移片场了。新的片场是在某大学的礼堂里面。近70年过去了,当年恢弘庄严的礼堂也染上了斑驳的色彩。墙壁爬满了经年的爬山虎,有一些是上个冬天遗留下来的枯藤,有一些是今年刚冒出新芽的绿叶,层层叠叠像一只只脚印,无声诉说着一年又一季的枯荣。校园里依旧保持着民国的风貌,仿佛一代代人的精神也刻在了砖石之中。
这个景是祁言和校方签了协议租赁下来的,时间紧迫戏份却多。松本先生在南京最重要的一次露面——公开演讲,就是在这儿发生的。这个舞台上汇集了所有原本在暗处的人,是整个剧的一次高潮。松本先生因为反侵略战争的主张受到不少国内外人士的支持,如今他远赴中国来宣讲,台下早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整个礼堂人山人海,相熟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小声地探讨着什么。汪*伪*政*府前两次刺杀都以失败而告终,这一次终于决定铤而走险,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暗杀戏码。狙击手已经在旁边的建筑上就位,就等着松本先生上台的一瞬间将其射杀!
此时,距离松本先生开始演讲还有一个小时。叶大鹏正在和叶云海进行对峙。叶云海人虽然老了,但是精明没有减少半分,最近叶大鹏频频从他这儿探听消息,也引来了他的怀疑。
“你,真的打算要去?”叶云海苍老的声音在暗处响起。
叶大鹏此刻脑门上也滴落下来滚烫的汗水,他踌躇了一下,说道:“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小辈瞅着南京的安稳也维持不了几天,为了叶叔叔的安全,我必须得去一趟。”叶大鹏这话可以理解为如果松本先生被刺杀,汪伪政府恐怕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在政府中身处高位的叔叔必定会成为那个替罪羊。
叶云海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他不擅长结党,在汪伪政府中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近来更是如履薄冰。早在别人的谈论中他就已经隐隐约约察觉了自己的下场,他身心俱疲,连挣扎都不愿意。然而此刻却是被一个年轻人燃起了求生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叶云海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在不受克制地微微抖动。
“叔叔只管把事情交给小辈就可以了。”叶大鹏依然恭恭敬敬,语气沉稳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信任。叶云海终于决定把狙击手的位置告诉他,也算是他对命运的最后一次挣扎。
当叶大鹏终于赶到演讲现场的时候,距离开始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叶沉澄这部分全程没有什么戏份,他安静地呆在一旁琢磨别人的演技。他知道自己的演技还不够好,所以宁愿呆在闷热的片场也要多向前辈学习。这一点着实让不少人对他改观,连那个一脸络腮胡子严厉的副导演有时候也会私底下夸赞他几句。也只有陈子朗,还在孜孜不倦地给自己使绊子,但是段数实在是太低,都引不起叶沉澄的兴趣。
中间休息的时候小许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表情看上去很奇怪,既像是开心又像是担忧。
“怎么了?”叶沉澄温柔的问道。
小许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叶沉澄接过来一看,手机页面上显示的是一个门户网站。标题加粗加黑很是显眼:国内演员纪年加盟某威超级英雄系列电影,国际巨星的升起指日可待?叶沉澄迫不及待地把网页拉下去,下面的介绍很是详细,说纪年小小年纪天赋不凡,在某次试镜中脱颖而出,得到了饰演其中一位主角的机会!
小许在一旁神色复杂地说道:“我打听清楚了,这个导演Crick关系不错,加上纪年表现的很不错,当下就敲定了角色。”小许觉得叶沉澄会生气,毕竟Crick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和那位知名导演还有这样一段关系,更不用说帮忙联系了。纪年以这部超级英雄影片作为屏幕处女秀,起点就把国内同期的其他明星统统比了下去!这新闻一出,名声就会大噪!相比于死心塌地跟了Crick三年的叶沉澄,crick这心偏的实在是可以!小许也不禁为叶沉澄不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