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祁采蘩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哎呀忘了,估计还在家里,一会儿我去给猫喂东西吧。”
叶沉澄把空调调高了一度,终于问出了一个盘桓在他心上许久的问题:“祁助理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祁夫人?”叶沉澄一开始只是认为小姑娘害怕自己办事不利,被老板怪罪然后又被祁夫人不喜,两方面讨不了好。等今天晚上这一圈找,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是说不通。
祁采蘩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祁言出什么事情,但她宁肯自己和她两个人去找也不肯告诉祁家,这就很古怪了。叶沉澄敢打赌,祁家找起人来绝对比两个人快得多!就说这些酒店好了,不少祁家都是有股份的,只要祁家一问还不巴巴地把知道的信息送上去?要是真的担心祁言,为什么不愿意跟祁家说,这样简直是两相矛盾!
祁采蘩叹了一口气,用莹白如玉的手指卷着自己柔顺的卷发,似乎在考虑怎么说。她聪明伶俐,叶沉澄在想些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
“我真的很担心老板,但我不能跟祁夫人说这件事。”
“老板要出去开独立工作室的时候家里只有祁夫人支持,还觉得老板身边没有人照顾把我派了过去。但我这几年看来,祁夫人的做法实在是难猜,老板也多次警告我不要动不动把事情都告诉祁夫人,我想着,莫不是祁家另有隐情?我的直属上司还是老板,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守着老板的命令,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老板说不能跟祁家人说我就不会说的。这么解释,沉澄哥可还相信?”
叶沉澄思索了一下,若是祁采蘩说的是真的,这后面的事情......他又想起最近祁老爷子打算跨过一干儿子女儿直接把大权交给孙子的事情,简直是越想越心惊。
祁采蘩笑了起来,笑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沉澄哥是不是已经开始脑补豪门大戏了?”
“豪门大戏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担心祁言一个。”
“这话就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祁采蘩苦恼地揪起了自己的耳朵,似乎也很身不由己。提拔自己的人是祁夫人,但是自己跟的老板是祁言,偏偏母子之间有龃龉,实在是难办得很。
“喵呜~”野猫的叫声把沉浸在思绪里的两人惊醒,叶沉澄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猫,回过头发现祁采蘩眼神疲惫,脸色泛灰,当下就相信了祁采蘩的说辞。若不是真的担心怎么肯这样劳心劳力地去找人,人家小姑娘终究是不容易。这么一想,说话要柔和了很多,“我先把你送回家吧,我再去找一圈,找不到再给你打电话,你就把实话告诉祁家吧。对了,祁言的那套别墅钥匙你有吗?”
“我去找过了,没人。”
“万一回来了呢,我顺便帮你把猫喂了。”叶沉澄很坚持,祁采蘩马不停蹄地找了整整一天一夜实在是累得很,撑不下去了,于是忧虑地把祁言家钥匙的藏身地告诉了他。
把祁采蘩送回去以后,叶沉澄去买了点早饭,狼吞虎咽地在车子里解决了之后,掉头往祁言家开去。
进了门,叶沉澄下车,从大门的一溜花盆里找到了祁采蘩说的那株“看上去特别壮的仙人掌”,仔细观察下面的花盆,果然是两层!只是两只红色格子的花盆叠在一起,不仔细几乎看不出这是两只花盆。叶沉澄费力地两只花盆分开,期间被肥胖得几乎溢出盆口的仙人掌刺了几口,好说歹说终于从最下面的花盆里找到了祁言家大门的钥匙。
尼玛,这藏得也太好了!叶沉澄吮吸着手上被扎得红肿的地方,咬牙切齿地开了门。
看进门,就差点被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生物扑倒。叶沉澄把怀里沉重的野人从身上扯下来,惹来了野人不满的叫声,猫叫声急切,眼巴巴地看着叶沉澄。
饿了?叶沉澄找到祁言放在冰箱里的小鱼干和猫罐头,混着猫粮放在了野人的食盆里。野人随便吃了一两口,似乎只是给了个面子,就一口不肯再吃,再次用一种急切的目光看着叶沉澄,嘴里发出尖锐的“咪喵呜~”的声音。
“乖,祁言马上就回来了。”叶沉澄安抚了一下,看着喵喵叫的野人翘起了嘴角。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急了。先在底楼晃了一圈,一扇扇门推过去,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光以后才优哉游哉地上二楼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