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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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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扶疏在虹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自己认为真正的李氏嫡女已然身故,那么身故之人又是何人?”

*

长安城于一片星空下沉睡,皇宫侧门罕见在此时辰缓缓打开。

一匹快马迎着鱼肚白升起的方向飞速驶去,扬起一阵烟尘,晨昏中快得看不清马上人影。

马上之人正是鸿徽晚,一手紧拽着缰绳,另一只手上握着圣旨卷轴,目光炯炯盯着前方。

鸿嘉帝终还是允了鸿徽晚独身前去。

不过,经过一番思量,鸿徽晚并不打算用二皇子的身份辗转通报。一来不想引起扶疏的警觉,二来也不愿引得各处官府紧张,鸿嘉帝给鸿徽晚封了个督查使的名头,派宫中暗卫相护,方便他行事。

若等到明日开宫门,恐耽误了时机,就算李将军不提起,鸿徽晚也即刻备好了行囊启程寻回扶疏。

一想到扶疏来日便可以回到长安,鸿徽晚纵整晚未曾合眼,此刻也是铆足干劲。

连着七日。

鸿徽晚骑着马一路朝着南走,路程辗转,已接近纪国南部州县。虽拿着画像寻了各地驿站及城关口的官员侍卫,却是一直没有寻到扶疏的半点踪迹,显然是她出了长安城后依旧时刻保持谨慎。

若是再有三日没有消息,按父皇的约定,李将军便要亲自调兵力前往虹城寻人了。

但父皇暗中嘱咐过鸿徽晚,阐明了更甚一层的利弊——

自虹城与昌国一战签下媾和条例,十五年来,此地边防是两国军队混守之地。更何况,虽接回来质女,昌国君主却仍盯着李将军的一举一动,若是贸然增派兵力,恐怕会落得起战的把柄。

如此一刻没有消息,鸿徽晚绷着的心神片便也刻未曾放下。

走入正兰县地界,鸿徽晚压身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翻出行囊里放着的《虹城书》。

此文章为扶疏在国子学所书,不仅仅写明了虹城所遇困境,还写了从古至今各地的举措,可谓丰富繁多。

鸿徽晚细细琢磨字句,跟着扶疏的思绪牵引,今日所达的正兰县是扶疏在《虹城书》中提及的对照研究之地。

此地人口算不上密集,来往商户及马车却是不少,足以见此地民生安稳富足。

既然扶疏不想回到虹城,此处便会是她定居的首选之地。就算她改变主意,想要先回虹城寻她“阿娘”,正兰县离虹城不到八十里,来去都很方便。

虽不知扶疏的步程速度,鸿徽晚推测的最有可能寻到扶疏踪迹之处只剩正兰县,他打算在正兰县暂时休息一日,再去镇上细细筛寻。

鸿徽晚风尘仆仆地走入一家客栈,老板娘正摇着蒲扇慢悠悠打着算盘。

看着挂在墙上的招牌,鸿徽晚掏出相应数目的银两:“老板,我住店两日。”

来生意了,老板娘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来者。

老板娘眼眸流转,自然识人眼力不浅,虽鸿徽晚此时人困马乏,她还是识得这是正兰县少有的富贵宾客。

“这位公子,咱们客栈都是长租的,你看,你住两日,这价格自然得要……”

说罢,老板娘笑了笑,伸出手指比划了个数。

鸿徽晚一路奔波很是疲倦,此时无心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市井心思,只是淡淡抽出一张银票递上前:“给。”

老板娘弯腰摊手接过银票,绽开个夸张的笑意,连忙起身接过鸿徽晚的行囊:“公子阔气,来来,请——”

还没等老板娘从柜台里走出来,一道泼辣声音便从客栈楼梯口传来出来,如同闷雷作响。

“姑娘啊,算阿婶求你,别来找我了……阿婶帮不了你!那日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鸿徽晚抬眸随着动静方向望去。

随着登登的脚步声,一位阿婶出现在客栈楼梯口,有些不耐烦却又心虚地不时向后向上张望着,连忙加快了步伐下楼。

“桂婶儿,小点动静!别吓着我客栈的客人才是。”

老板娘认清了来者,摇了摇手帕搭在嘴边,市侩笑着让开一条路,“再说她一个从虹城来的小姑娘也不容易,客气些!”

阿婶显然是当地人,操着一口正兰县的乡音,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哎呀田家宅子那事都好几日了,这姑娘还不肯松口,当真是个硬骨头。哎呀,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她又追过来,我这身子骨可折腾不动!”

说罢,阿婶急匆匆扒拉开鸿徽晚擦肩而过,像是生怕被楼上之人缠住。

老板娘有些遗憾地耸肩,转而打量着鸿徽晚:

“诶,公子我看你也是身姿不凡,懂得多,不如帮帮忙?”

鸿徽晚不甚在意她们纠缠的是何事,退了一步收回目光,敲着桌面提醒老板娘。

“抱歉,我只住两日。”他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强调道,“而且,我的银两还没找清。”

不知是真的忘了还是想趁着混乱占一笔,老板娘恍然笑着,“这位公子,哈哈哈真是见笑了,等等我给你找碎银。”

鸿徽晚接过老板娘结清的银两,楼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着阿婶的方向下楼。

鸿徽晚并没停留,转过身准备朝着另一个方向上楼。

身后,来者的影子率先投映落下,被楼梯口的烛光拉得很长,连飘扬的发丝也清晰可见。

鸿徽晚瞳孔微颤,不知觉便停下了脚步。

这影子模糊而又清晰,如同他要找寻的姑娘,在长安城中小巷初见时被烛火拉得很长的身影。

“阿婶!那日地契签署你是在场见证的,怎能翻脸不认人呢?”

老板娘无奈地看了一眼匆匆而来的少女,示意阿婶已然走远。

几步之外,鸿徽晚明明是背着身,目光却随声闪动。

这熟悉的声线,不会出错了!

鸿徽晚浑身紧绷的肌肉骤然松懈,失而复得的笑意融在眼底。

心中有了把握,鸿徽晚没有急着朝站在门口张望的身影走去,而是转身将碎银重新放回柜台,叫住准备引路的老板娘:

“等等,我恐怕得要——在你们客栈长租一段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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