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站起来环视四周,山野间四处无人,都是些花花草草,“仙界不管昼夜呀,没准儿白天更安全呢。”
掌门的寂静峰里,种的是大片的青蓝玉竹,淡茶白玉,石子铺地,风起时吹得亭檐上铜铃叮咚脆响,素净淡雅。
四长老的白鸟峰则是五峰之中风景最美的,小桥流水,群鸟纷飞,山野间百花常开不败,足有一人粗的两排桐花树从山顶蔓延到山下,花雨间是一条淡粉色的长长山路。
二长老的清扬峰除了白墙与青石,唯一的景色也就只有院中那颗大的惊人的老槐树,虽是满园清香,但是太过寂静,走了许久都没见到一个人。
阿肆像是觉得冷一般的打了个寒颤,闷声道:“这二长老跟掌门名字取反了吧?看这清冷的颜色,无人的街道,应该改个更应景的名字,比如叫做……”
简竹看这满园青白两色,一片的死寂,吹来的风都带着股冷意,接道:“……广,寒,宫?”
阿肆想了想,细细琢磨这三个字,再看此处,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穆迎川性格孤傲,不喜人打扰,门下只收了一个病弱的小徒弟,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徒弟病弱,所以他不常下山,更不常与岛内其他弟子们交集,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只知道二长老的那个徒弟是个体弱的少年,叫做聂云欢。
阿肆:“我记得开头,聂云欢还病着对吧?”
“嗯。”简竹点头,回忆了一下,太久以前写的东西,她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
聂云欢是真正的神族血脉,可惜他生父聂文禹与生母怡和当天被魔神所害,而他一个人流落在魔界数百年。
穆迎川与聂文禹是至交好友,知好友落难后便一直寻找聂云欢下落,最终在魔界寻回好友骨血,并收于自己门下照料。
只是聂云欢自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病着,这些年一直小心调养身体,都未能见好。
简竹:“这些年,清扬峰不得许闲杂人打扰,也是为了方便聂云欢静养。”
两人边说边走,完全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个尾巴,等到两人远远看到的传说中的巨槐,简竹指了指眼前。
“就是这里了。”
她有在文中写过,聂云欢因身体不好,有很大的原因是儿时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害落下了心病,体弱时常昏睡,却也睡得不好,总会被噩梦惊醒,后来他便有了个习惯,常常睡在清扬峰的巨槐上,闻着这树上的香气,吹一吹风,他到能睡的安稳。
扮做仙侍的两人悄悄的靠近,这槐树大的惊人,无数的枝桠伸展蔓延,白色的槐花微微晃着,香气已经入了鼻尖,没有过分浓烈,却好像将这味道吸进了口中,回味清甜。
抬头朝着那交错的树枝里寻了片刻,果然找到了少年的身影。
看着十五六岁的少年懒懒趴在粗枝上,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衣襟微敞,浓黑剑眉下,一双桃花目透着淡淡的粉,浑身的皮肤雪白到有些透明,就是瘦了些,能看出病态。
远远瞧着,这少年仿佛是一个精致的白瓷娃娃,虽然好看,但是易碎,好像磕碰一下就会散掉。
身为原作者的简竹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生的真的很好看,好看的像个姑娘,许是因为病着的缘故,此时很有一种娇柔的美感。
阿肆:“好看,可惜病恹恹的像个姑娘。”
简竹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话,“是有些娘气,没个男孩子的样子。”
如此对比的话,聂云欢比叶浦舟看上去要脆弱的许多,叶浦舟长得也很好看,却并不显娘气,是那种男孩子的好看。
叶浦舟的性子活泼,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十五六岁的男孩们身上该有的朝气,意气风发的少年策马驰骋于天地之间,经历风吹日晒,皮肚是正常人该有的肤色,一双眼睛总是笑意盈盈。
一想到这人,简竹便满脑子都是初见他时骑马的样子,烈日照射下的白衣发起耀眼的光来,那才是好看,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一直跟在暗处的叶浦舟扒在墙头眯起了眼,一脸的疑惑。
打量着她们眼睛盯着的地方,上面睡着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年……?
叶浦舟皱了眉。
所以说,她们到底在干嘛?废了这么大的力气避开人爬上来,就为了来这偷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