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晨鸡窝在简竹房中,在桌子上睡得十分安稳,一夜好眠,什么也没有发生。
天才蒙蒙亮,乐持还在睡,就被一声鸡叫弄醒,乐持顿时恼火起来,气冲冲走出门去找这声音来源,看见简竹阿肆在院子里逗鸡玩。
“它怎么在这儿?”乐持见到司晨鸡时睁大了眼睛。
简竹:“司晨鸡这几日不是总在夜里打鸣嘛,带回来研究研究。”
乐持哦了一声点头,“不是新来了位神医嘛?怎么不找他看看?”
阿肆双手托腮,“看过了,说没什么毛病。”
简竹手里抓着把玉米粒在手里,司晨鸡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手,小爪子激动的一下一下踩着地面,翅膀也抖动起来。
简竹并没有着急喂给它,她此时正在出神,没有病的话,那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毛病?”乐持撇撇嘴,“没毛病怎么会半夜打鸣。”
想到什么,乐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把它带来,不会要一直养在这儿吧?”
一直留在这里,岂不是要天天早上听鸡打鸣?而且还有可能半夜打鸣?那怎么行?偶尔一两次的早课已经是她最后的坚强了。
阿肆回头给她答案:“找出问题前自然要养在身边喽。”
果然,乐持表情严肃起来,眯眼盯着眼前这五彩斑斓的大公鸡,她必须想个办法送走它。
许久后她眼光一闪,还真想到个注意,“哎!我想到了。”
等两束目光都看过来,她才又道:“掌门,你们可以找掌门呀,这鸡是掌门弄的,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呀。”
简竹看她的目光赞许,“倒也是呢。”顿了顿又说道:“不过阙都这个人踪迹不定,此时我们去寂静峰,不一定能寻见他。”
也对,乐持点头,谁不知道掌门阙都疯疯癫癫的,正事不做还时常寻不见人,找他确实有些难度。
“我记得掌门不在的时候,都是谁帮忙处理岛上事物的?”
阿肆最先想到那人,“三长老沈听。”
说完与简竹对视一眼,这个人,她们是不想找的。
阿肆:“他嘛……太凶了。”
石室的事,她们一直守口如瓶,连乐持都没说。
简竹点头:“找他的话,还不如先看一下掌门在不在。”
上了寂静峰,阙都果然不在,二人带着司晨鸡,遇见了魔怔一般的安南。
安南像只受了惊的猫,缩成一团抱紧自己,说自己遇见了鬼。
“鬼?”简竹不理解。
阿肆也不能理解,“仙岛上怎么会有鬼?”
二人围在他面前,问他是不是夜里眼花看错了?安南摇头坚持自己就是看到了鬼,清清楚楚。
“他出现的时候,我跟他只有不过三寸的距离,他脸色苍白,眼珠像要瞪出来,一道一道的血痕在他脸上,张开嘴要吃了我……”
说完安南又一次抱紧自己,把头缩进被子里,继续窝在床角里颤抖。
简竹觉得,这个形容甚是眼熟,尤其是,脸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她心里嘀咕林阅他们不是在捉抓鸟贼么?又整什么幺蛾子?
山下叶浦舟与林阅昨夜里在林子里巡视一夜,此刻困的很,在二长老穆迎川的课上打起了瞌睡,穆迎川只看这两人一眼,叫两人出去举书罚站清醒清醒。
午后,秦昭昭跑去轻扬峰看望聂云欢,小姑娘提着裙摆跑到巨槐之下已经是气喘吁吁,抬头望见聂云欢果真在脸上即刻有了笑容。
少年正半躺在树上浅眠,他皮肤有些苍白,唇色浅浅,发丝却浓黑如墨,远远看去,像是件易碎的瓷器。
“聂云欢!”
秦昭昭叫他名字时,那双桃花眼缓缓睁开,侧目看到立在树下的少女,此时看他眼里全是笑意。
昭昭今日如往常一样,同聂云欢讲着自己在山下遇到的趣事,总是挂在嘴边的,就是叶浦舟和林阅这两个名字。
秦昭昭担忧道:“今日表哥他们又被罚了。”
“这次为什么?”聂云欢常听她说起那两人,只是他们似乎经常被罚。
秦昭昭:“上早课的时候打瞌睡,二长老就叫他们出去罚站了。”
听见自家师傅的名字,聂云欢神情微动,颇有些意外,自打入穆迎川门下,这许多年来,师傅对他一直很好,从未罚过,就连一句训斥都不曾有。
本以为师傅向来如此,原就是个这般温和的性子,可他原来,竟是会罚人的么?聂云欢不勉多想,想来师傅这般对他,或许是因为他与常人不同。
是因为顾及他身体不好,所以师傅掌门他们才对他多有照拂,这种照拂有的时候,真的像是怜悯一样。思及此,聂云欢怔了一瞬,他怎么能这般想师傅与掌门?
可若他也是健康的,能同山下那些弟子们一般上课修习,偶尔犯个小错,也一定会像别人被训斥打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