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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伊甸禁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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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热浪滚过水泥地板,将地板烘得炽热。

熟悉武城的人们此刻都祈祷着千万别下雨——此时下雨非但不是雪中送炭,反而是火上浇油。

当指头大的雨点跃动在大地高热的胸膛,酿出阵阵热气,潮湿又闷热的环境就会让人彻底失去干爽的舒适感,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

高二下册期末考后迎来的不是暑假,而是返校上课的通知。

学生怨声载道又如何?高考这鬼魅,无论何时都是悄无声息的。

书脊与手心相撞发出微不可察的闷响,书身一上一下地扑棱着,带起一阵既不凉快也不猛烈的细风,于燥热的天气来说,杯水车薪罢了。

虞矜恹恹的。像天热渴水的植物耷拉着叶片,没什么精神,却也因此生出几分安分的可爱。

李梵晃动手中的课本给他扇风:“凉快点吗?”

“没感受到。”虞矜扭头看他。

“唉。”闻言,他停下手中的无用功,提提胸前的衣襟。

薄薄的一件的校服被拎着扯离又“啪叽”一下贴了回去,若有似无地现出两枚凸起。

虞矜盯着,牙尖忽地有些痒。

看得入迷了,以至于唐寅满走进了教室他都不知道。

唐寅满拍拍讲台弄出“砰砰砰”的动静,“上一届高考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高三生了,都紧迫点,教室要换到静心楼二楼,等会把东西搬过去,仔细点别像上次一样丢三落四。”

底下稀稀拉拉的应好,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

唐寅满没好气地补充道:“静心楼有空调。”

底下几乎是立刻挺身搬东西前往空调圣地。

“滴——”空调扇叶向上抬,缓缓呼出凉风。

出风口下方的虞矜满脸餍足闲适地趴着,发丝被凉风吹得一颤一颤。

李梵搬上搬下的跑了两趟,见他舒适得像条晒太阳的小蛇,难免打起了坏主意。

吓人的招式无非是那两种,他倏地将两只手掌压在虞矜的两肩上。

虞矜却好似早有预料,不仅毫无反应,还抬手覆住他的手背,往旁边托了一点,然后将脸颊靠近他温热的手心蹭了蹭。

大概是顾忌周围环境,他很快抽离,只是临了又用指尖暧昧地来回磨过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李梵身体僵住了,宛如让毒蛇咬了一口,凡是被碰过的地方都中了毒,麻麻的失去知觉。

身份转变太快的后果就是肢体还没适应。

他木愣愣地坐回座位。

虞矜一直用余光瞟着他的反应,见状不禁有些懊悔,心里针扎般地不舒服。

干嘛一副被虫子爬过的样子……

想生气,但没理由生气。

“好过分。”他小声嘟哝着。

于是李梵接下来一天都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虽然虞矜没有明着和他画一条三八线,但李梵还是感受到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横跨于两人之间。

不理人在虞矜这比呼吸容易,两眼一闭与周公相见,任凭天打雷劈也绝不睁眼,醒醒睡睡临近晚饭点才勉强清醒些。

李梵吃饭回来,瞧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画什么呢?”

虞矜瞥他一眼,不知是气消了还是忘记了:“猫。”

“是你养的那只小肥猫?”李梵很快从脑中调出相关画面。

“……她没有很胖。”虞矜其实是讶异于他还记得的,只不过嘴巴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她只是骨架大了一点,小时候是独生猫,营养比较好。”他越说底气越足,仿佛虞妞妞从小打大没吃过一口他喂的肉罐头、冻干猫条。

李梵讪笑一声:“那应该是只小瘦猫了。”

虞矜一梗,蹬他道:“你说得好像我虐待她、少她猫粮了。”

到底想怎样。李梵腹诽道,“我的意思是她是一只可爱、健康、身材匀称的小猫。”

那人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单音节:“没在心里偷偷骂我两句吧?”

“怎么会呢。”李梵皮笑肉不笑道。

……

虞矜自顾自地忙碌着,李梵依旧雷打不动地备战复赛,似乎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当然这只是表象。那间逼仄的出租屋记录下的告白与应允都是真实的,看似正常行驶的火车其实已然偏离轨道,驶向不知名的田野里。

夜晚回寝路上不时勾动的小拇指,隐蔽的十指相扣;旁人在场心照不宣的对视,无人之境时短暂的亲昵。

既然如此,李梵也从未松懈过,佩戴眼镜的频率越来越高。

虞矜喜欢离李梵很近,所以总会搞点小动作拉进两人的距离。

陆机科去洗澡了。

他们面对面坐着,虞矜身体前倾,美其名曰帮他检查一下这副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连带椅子后脚一起离开地面。

眼镜有什么好检查的?

李梵不懂但尊重。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搭在镜框上,指节弯曲,勾住两镜框之间的连接处,缓缓地拉出,等到一定距离,又换了个方向,指尖抵着即将滑落鼻尖的眼镜,以同样的速度推了回去。

他的视线神似一束高度集中的太阳光,炙热又耀眼,呼出的气体比羽毛还要轻上三分。

李梵不是很好意思,只好通过侧脸去避开他的视线,忍耐挠痒的冲动。

他福至心灵地想起“摘眼镜是暗示要接吻”的经典电影帖。

这么流氓的说法是谁发明的?

彼此都装作不知这个暗示,默契地保持微妙的气氛。

虞矜完成一套动作,本想撤退,可突然间控制不好椅子的平衡,他“哎呀”一声脸朝下摔进了李梵怀里。

宽阔的,可靠的,带着沐浴香气的。

李梵彻底没招了,拎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那张姣好的面皮如同刷满红油的凉皮,隐隐冒着蒸汽。

看他丢人还是很好玩的。

李梵忍着没笑,稳稳地将他的椅子连带他的人扶正,“下次注意。”

“……哦。”虞矜摸摸鼻子,眼神飘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啄了啄他的颈,“明早见。”

接着一溜烟窜进了被窝。

绵软的,轻缓的,应该算是一个真正的……吻?

李梵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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