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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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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柠要当他们学院运动会举牌员的事很快就在学院里流传开来,她们专业上大课的时候还有几个不是很熟的女生过来和她搭话,问她除了举牌员以外还有没有报其他项目。

不巧,她没什么运动天赋,主动报名是不可能的。

周初柠笑笑,然后说出两个字:“没有。”

就以她的体力,能举着那块牌子走完全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像跑步扔球跳高什么的,还是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吧。

外面的天突然陷入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泥颜色的纱,乌云翻涌,有要下雨的趋势。

距离第四节课下课还剩十分钟。

随着下课铃响起,“轰隆”一声,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秋雨。

哗啦啦的声音,掩盖住任课老师的最后一句话,发丝中夹杂青灰的教授往外看了眼,叹了口气,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烦恼。

他来上课也没有带伞,看来要跟这一帮子学生困在同一屋檐下,等雨小了才能去就餐。

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多端,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只是眨眼,就天翻地覆。

周初柠和室友坐在一起,四人都没有带伞,于是坐在教室里没动,望着外面被风吹得斜斜的银丝,一时间有些难办。

“怎么办啊,我肚子叫个不停,上了一上午的课,都快饿死了。”苏迟迟趴在桌上,嘟着嘴,满脸不耐,说完转头在微信里跟男朋友抱怨起来。

不少人冒着风雨前行,或许是觉得淋雨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到宿舍洗个热水澡,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等驱散掉一身的寒气,总归不会感冒。

更何况现在的宿城像个蒸笼。

淋雨不会冷,顶多难受一阵。

周初柠试探开口:“不然你们也跑回宿舍?提前点好外卖到宿舍楼,洗完澡差不多就到了。”

“但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去,都淋湿了淋浴间可只有一个。”陈阿曼指出问题所在。

周初柠点头:“也是。”

“那我们分开回去?”万榆小心翼翼举起手,“我现在先跑回去,等快洗完了再发消息给你们。”

“那你呢?”陈阿曼望向周初柠,“你的车停在哪?淋湿了后再上车里面怕不是要把你的新车弄得一团乱。”

周初柠还没开口,三个人都回过头等她回复,门口突然爆发出几声惊呼,引起一阵骚动。

从窗户往外看去,因暴雨而显得昏暗的天空沉沉地压着整座校园,廊下聚满了人,人群突然像蚯蚓般拱动,整齐划一地让出了一条狭窄、仅供一人通行的道。

有人从那里走过,然后停在教室前门。

周初柠很轻而易举地看见了他。

准确来说,是这间教室、以及教室外整条连廊的人,都看见了他。

况野生了张魅惑的脸,却常常覆层冰霜,叫人望而生畏。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更甚,据说有不少学姐在打探他信息,也有当面就冲上去加他联系方式的,无不例外,全都被拒绝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手里拿着三把伞,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她们四人面前。

“我带了伞,一起走?”

简单几个字,给周初柠身后三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三把伞,分得恰到好处,宿舍三人分两把伞走,周初柠下午没课,她要回出租房,车停得比较远,早上来得晚,到学校的时候上课的这栋楼前已经没车位了。

于是理所应当的,周初柠被分给了况野。

三人顶着意义不明的笑容,相继同况野道谢,紧跟着一前一后两把黑伞迅速离开。

留下周初柠和况野面面相觑。

四周视线没有遮挡地投射过来,周初柠有些不自在,食指刮了下鼻梁,想要快点离开这里,拉着况野的衣袖,往台阶下走:“走吧。”

况野不动声色撇过那五根葱白手指,点头,两人并肩往外走。

议论声在两位当事人出现时戛然而止,周初柠适应速度很快,当初和钟时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过各种打探的视线,那时候反应更强烈,没人能想到她这样话少的人能和钟时屿这种交际圈广的人在一起。

虽然周初柠很不想承认这个外号,但确实不少人喜欢说她是高岭之花。

黑伞撑起来,打断她的思路,也隔绝掉下得猛烈的雨。噼里啪啦的雨像是从顶楼泼下来的水,狠狠砸在伞面上,奏出一场气势恢宏的交响乐。

伞面不大,周初柠同况野保持了段礼貌距离,没注意左边肩头渐渐被雨水打湿了一片,直到布料被浸透,雨水迅速蔓延至肩头那块皮肤,湿哒哒地贴着。

她拎起肩头那块薄薄的布料,弹了弹,好像这样就能不黏着了一样,实则无用。一松手,立马黏了回去。

周初柠叹了口气。

雨太大了,怕是和况野贴在一起也少不了淋湿衣服,干脆摆烂,至少把脑袋护住了。

思路正乱飞,肩头滴落的雨水突然没了,仰头,发现伞面朝着自己这方大幅度倾斜,往右,顺着男生肩线看过去,他那边的肩膀被淋湿了一片。

看上去情况比她还惨。

好吧,与其让两人都淋个半湿,倒不如舍弃这点不好意思,朝他贴近点。

周初柠攥住他握伞那只手的衣袖,手臂贴上去。

她穿的是短袖,手臂与手臂之间隔着的,只有况野身上那件薄款卫衣衣袖。

手臂发烫。

不知是他传递过来的,还是自发的。

“你把伞打正,别让自己淋湿了。”周初柠抬眼瞧见雨线垂直掉落,距离他肩膀不过几厘米。

不过好歹也是避开了。

两个人贴得很近,挤在一把伞下,终究还是有些逼仄。

前后左右落下的银线总有被风吹进来的,溅在地上的更是将两人的裤腿双双打湿。

一个步子大点,一个步子小点,胳膊肘互相蹭着,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跟玩游戏似的。

周初柠干脆把手往他手臂内侧挤进去,攥着靠近他身体那侧的布料,像是被他挽着似的。

嗯,这样不会挤着晃来晃去了。

况野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学姐应该不介意我和你靠这样近吧,要不然我把伞给你,我自己先走——”

“没关系。”周初柠制止他说完这句话。

人家好心来给她们送伞,她反而让人家淋着雨跑回去,那太不道德了。

“你给我们带伞我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能再让你淋雨。没多远,挤挤就到了,你不介意就好。”

“我怎么会介意。”他立刻说。

周初柠望向前方,雨幕模糊了视线,地上像镜子一样的水坑大大小小散落各地。

她突然想起来。

自己好像从未指明过自己车所在的位置,而这段路是况野在领着她走。他就像是对于她车所在的方位相当熟悉一样,自然而然就朝着那个正确的方向走了。

很奇怪。

正当她想问的时候,况野开口了:“你的车是停在这边吧?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你那辆紫色的车,很显眼。”

“啊,嗯,是。”看来是她想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边上课?”周初柠问。

“我看要下雨了,就找了一下你们专业的课表,想着你们可能没带伞,过来碰碰运气。”况野答。

“要是我们带了呢?”

“那就原路返回。”

嚯。

看来那一廊的学生都是摆设。

周初柠没再问了。

况野突然搂着她肩膀往右侧方移动,周初柠低头,发现自己差点一脚踩在井盖上。

井盖很小一个,但是朝着一边倾斜,她即将落脚的那处积满了黄褐色的污水。

倘若一脚踩下去了,恐怕不仅仅是裤腿,就连衣服都得染上泥巴。

这会面对面抱在一起,她埋头进了他怀里,男生熟悉的气息瞬间占据整个鼻腔。

外面暴雨肆虐,他身上却始终带着暖阳的味道。

像......像极了家里那只小白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或许是况野这个人,看起来面冷,但其实心热得不行,给她带来了安全感,才会让她情不自禁联想到那只每晚陪伴自己入睡的小白猫。

“谢谢。”

况野低头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在对我说谢谢。”

周初柠认真回忆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也笑:“你帮我太多次了,多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只能多说几次谢谢了。”

“不需要回报。”

况野回复得很快,未经思考,带着原始冲动的下意识反应。

没有人做事是不求回报的。

除非他想要的更多。

周初柠不敢刨开这句话的表层意义去挖掘内里更复杂的东西。

因为至少现在的她,回馈不起。

“那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来找我,我会尽我可能帮助你。”

“嗯。”况野那双狐狸眼里面有星星在闪烁,“记住了。”

终于走到车子停放的位置。

这片区域排水功能不太行,黑色沥青道路上积起了浅浅一层水,再往上涨涨,就能将鞋面彻底淹没。

驾驶座车门拉开,况野伞面倾斜,补上那段空隙,周初柠抬脚,湿漉漉的鞋底踩在垫上,留下大片土黄色污水。

“那我先走了。”

伞面移走,雨水瞬间噼里啪啦落下。

周初柠回望,瞧见他横直肩膀后,淋了一帽兜的雨。

那是刚刚送她上车时的一小会淋的。

水似乎也滴落在她后颈似的,传来一阵凉意,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等等。”周初柠伸出手攥住他那即将离开的衣角,手臂横在驾驶座与伞中,雨水落在手臂上,炸开一个又一个的水圈。

况野反应过来后很快走近,彻底将雨水隔绝开。

周初柠仰头看他,这样的角度,能看清他锋利的下颚线和藏匿着些许担忧的双眸。

“车上有纸吗?快把手擦擦。”他比她还着急。

“没事。”周初柠眼神变坚定,“我是想说这么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

哪有人家还不容易把她送上车,她还能心安理得让他一个人顶着这么大雨回家的道理。

黑伞收拢,在况野腿下夹缝平躺,车内氤氲起水汽,没人说话,只有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况野报了个地址,就在学校不远处,开过去不到十分钟。

“住的地方有地下停车场吗?”况野手肘压着车窗,偏头看她,目光灼灼,“有需要的话伞留给你。”

周初柠目不斜视,没注意他的动作:“有的,电梯直达家门口,不会再淋着雨。”

“那好。”

寻了处靠边的空位将车停过去,周初柠往前倾身看地面上的水痕,确认这边没什么积水后,才说:“到了。今天谢谢你。”

况野长长叹了口气,他拖着长长的语调,带着揶揄:“我的耳朵今天听谢谢都快听出茧子了。”

周初柠失笑,目送他下车,胸口靠在方向盘上,趁着门关闭的间隙里,朝他挥手。

车轮行驶在路上拖出一道道绵延不断的水痕。

周初柠借着后视镜瞧了眼,见况野往里走了两步,站在屋檐下,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什么啊。

目送这种行为,像极了小狗。

待紫色车辆在雨幕中失了轮廓,况野才缓慢走开,顺着屋檐下的连廊走去尽头的停车场。

不消片刻,一辆通体黑色的机车缓慢从停车场驶出,骑着的那位戴着黑色头盔,露出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咔嚓”一声,护目镜盖上,搭配上一件黑色皮衣外套,在雨幕里成为一道纯黑剪影。

紧接着,伴随一声沉闷的轰鸣,那抹黑影闪电般划过,与宿城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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