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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子祭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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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叫《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后来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觉得它讲的道理不错,美丽就是罪恶。

很多时候人无其罪,怀璧其罪。

当然,亲爱的读者,这是我在后来补写的日记。看到了之前写的话,就有点想补充几句上去。我现在,怎么说呢,也算是一个成熟稳重而又知性的成年人了吧?但是我小时候的那种幼稚还是留在字里行间。也就不在此过多的叙述我现在的生活。

把我以前的故事描述好,才是我写这部文章的初衷。

但愿阅读愉快吧,各位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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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一天太劳累了,我居然没有做噩梦。但是我其实也很想念大姐姐厉倍伶的说,她说话声音又好听,弹起钢琴来也很迷人。

我小时候最喜欢大姐姐了。现在也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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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日。

今天很早就坐车出发前往夏日祭祖所在地了,一路上刚开始很顺畅,但在中午的时候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一倾如注,天空都是沉甸甸的乌云,乌压压一大片,能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正是因为这场雨,所以才改在了今天就到地点。一路上,管家坐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为我授课,他显然是不会晕车的,但他显然也没有考虑到我会晕车。

原来这一块地也被李元拿下开发了。

临近几座山头和景区,便是晋陵几大家族的祖坟,李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拿到了和市政府的合作,外围本来是市政府打算部署景观公园、湿地公园的,但是也划出了一块地给李元开发度假村。

因为晕车,我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以致于到了度假村安排的院落住所,我马上就躺在了床上,没有参加到下午在旅店举行的见面会。所以,来祭祖的晋陵商人们对我普遍有了一个很差的印象。

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次是李元请客组局,这里的度假村都是他开发的。小破度假村!居然只有一个餐厅,只要是在饭点,大家都在......而且天气也十分糟糕。以致于让我产生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所幸,二哥给我了一个人无线耳机,每当我打招呼卡壳时,耳边总能响起一个及时提醒的电子音,帮助我准确的交出张叔叔刘阿姨等称呼。等我和他们问好之后,就没有人再主动找我聊天了。

没人找我聊天,那可太好了。自助式的餐厅,我可以挑我爱吃的食物了,必须来草莓味的点心,还有鱼虾,多样的菜品。

自助餐台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我端着骨瓷餐盘,指尖能感受到从冰镇海鲜区飘来的寒意。三文鱼切片薄得能透光,像一叠叠粉色的扑克牌整齐码在碎冰上。旁边青口贝张着壳,露出里面橘黄色的肉,像一群等待亲吻的嘴。

醉虾蜷曲的身体在料酒里微微颤动。转身时撞见一碟草莓慕斯,鲜红的果酱从雪白奶油里渗出来,像少女被咬破的嘴唇。正当我伸手去拿,背后突然传来玻璃杯碰撞的脆响——

等我端好盘子坐下来时,刚好看到李元在我对面的不远处坐下来。李元本人比照片上的要真实,好吧,他都在我面前了,当然真实。

忽然他抬起头来,用一种温柔的大猫咪般的眼神看向我,我慌忙移开目光低着头吃饭。二哥就坐在我身边,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敲击键盘。

在温顺大猫咪般的眼神的注视下,我隐约闻到了点死亡的味道,夏日祭祖应该不只是寻常的祭祖。

李元都已经拿下被邀请的各位祖坟周边山林的度假村开发权了,怎么说这个局也不好组,但是家里存粹当我是一个花瓶,甚至见面会我睡着了也没有叫我参加,现在到餐厅我才发现李元发了几百份邀请函。

据说,李家的祖坟因为潮湿和雨水,原来的风水被破坏掉了,因此特意组局邀请各位先生来看看这片地,并且邀请了祖坟已经在这里的世家,以免迁坟的时候打扰。

算了算了,这其实也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就来吃吃喝喝。跟着二哥学点编程,说不定等我上了大学还能成为程序员呢。现在看电脑编程在国内没啥一席之地,房地产倒是热火朝天,但是二哥说美国已经在发展高新技术了,就是发展电脑编程,因此国内市场蓝海巨大,最好早点布局。

二哥,能够比得上大姐姐,我的意思是,他对待我的方式,和大姐姐一样好。他就当我是个平常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二哥也把他学的书本拿给我看,什么java,还有python这些东西。我看了,但是没有看懂。像是天书一样的东西,不明不白的。

但是,毕竟我是看过了嘛,我态度可好了,我至少是看过了,我可没有不看哦。二哥还说,不懂得都可以去问他,我问了之后,还是不懂。

二哥怎么可以用我不懂的东西来解释我不懂的东西捏。

我时常感觉大学是很遥远的事情,毕竟在高中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里,每天把自己掩埋在日复一日的试卷中。

望不到尽头。

度假村是院落式的,给我们家分了一个合院父亲自然要和狄太太一间房,大哥和大嫂,所以我和二哥就住在了一起。

这虽然是自助餐,我作为一个"私生子",就像是大家避之不及的怪物一样,也有可能大家不了解我,也不敢轻易找我搭讪,况且我也是前天才刚刚回到厉家。而二哥却主动坐在了我身边,不一会儿,我就知道了他这么做的原因了:人少,方便他安静的电脑编程。

果真是二哥。

传言道,厉家大少爷和厉家二少爷是截然不同、完全相反的,大少爷厉可傲不学无术、贪财好色,而二少爷厉宇昂沉迷在电脑编程的世界里,大概率会取一台冷冰冰的电脑作妻子。

其实,前两天的时候,我问二哥借电脑听小疯子王天芹的歌的时候,二哥先冷漠问道:"你也觉得电脑是个冷冰冰的东西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二哥,电脑玩久了,它的主机不是会发热的吗?哈哈哈,它也是有温度的吧?"我于是顺利借到了电脑。

这大概是我在厉家拥有的最初的温暖和最后的余热。

反正大家也是对我爱搭不理的,习惯了冷漠的我就独自走到天台上,在昏暗的暮色中点了一支香烟,看着烟圈散开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要抽烟。"

一个声音冷冷清清的在旁边响起,我偏了偏脑袋,看到了一身藏青色的西服,我接着又扬了扬下巴,看到了李元温柔又冷漠的侧脸。

他当时比我高很多。就是身高。

这让我很不爽。

于是我环顾四周见只有我和他在天台上,放心大胆的怼了他一句:"Are you a G-A-Y?"原本料想他兴许不会回告,而是恼羞成怒地走开。然而他居然回答了。

"Yes."

我的大脑现在才开始工作,"久远的记忆"浮出我的脑海,"曾就读于英国......大学商学院......"。于是我反应过来,我刚才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我为什么要用英文问问题?而且我为什么要选择这种问题?

尴尬地笑了一下后,我叼着烟飞快地走了。却没有想到李元伸手把我拉了回去,取走了我的香烟。

想干什么!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没有想到他又露出了他贯常的温柔的笑容。当他的大猫咪般温柔的目光对上我的双眼时,我赶快移开了目光。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没有胆子与他对视,直到后来,一直也没有。

李元自始至终对世界都很温柔而包容,所以在后来的那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商战中,最后赢的是他。

忍不住想起,他后来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所谓的商人,企业家,他们的基础都是顾客。只有顾客先拥有金钱,他们才会有购买力,有购买力之后才会照顾我们这帮所谓的商人,企业家。与其敛财自收,不如藏财于天下人。"

真正的商战,没有销烟,没有战火,没有淋漓的鲜血,但是有真正鲜艳的颜色。

与其敛财自收,不如藏财于天下人。这句话我时常品味,也是我后来选择放弃向法院上诉的根本原因。比起他的很多缺点,李元其实是个很优秀的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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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寻思着李元靠不靠谱,如果他靠谱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跟他建设一下友谊,顺便借李元老板的光芒巩固一下我在厉家摇摇欲坠的地位。

目前,我在厉家,和狄太太的关系肯定是不会好的。和大哥......大哥眯缝着眼,一身粉色西服的模样浮现在了我眼前,大哥还是算了吧。和二哥,二哥简直就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他一向是以电脑为优先。然后,听说有个小妹妹厉漫,不过听说她和她的母亲住在别的地方。之前的大姐姐厉倍伶,不是狄太太亲生的,很早去世了,至今死因不明,八成也跟狄太太有关系。

仔细想想,我突然觉得我还能活到十七岁这可真不容易。

我的母亲真的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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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香烟在李元的手里转了一圈,随即熄灭,丢进了烟灰缸里。而这一番操作过后,李元轻轻地从我的身边离开了,走动的时候,带起一阵微风。

我浑身冰冷地站在天台上,依稀想起管家伯伯的教导......不过,我破罐子破摔,抽烟了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偏偏要跟你们对着干。

“怎么元总,养小孩么不让问道烟味。”我靠着墙伸了个懒腰,隐约觉得他背上背了个小东西,“你背上是啥?小孩吗?”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李老板是什么乡下村妇吗,背上带一个小孩,天台上很冷,分明是八月的天气,深山老林里和城市里,简直是天差地别。我寻思着要回去拿一件外套,于是回到了宴会大厅里。

我马上走了,他也没有回答我。

我现在落笔成文,所思所想,大概率是想要嘲笑一下当初的自己,年纪轻轻还喜欢装,自以为嘴里叼一根烟就是成熟的大人了......啊,不小心又透露了这些文字是我现在才写的。

那次的活动,虽然明面上是祭祖,但是,实际上,是一次商人的集会。晋陵城里,大大小小做生意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相聚一堂,打着祭祖的名义,实际上是进行商业会谈,为自己的生意找合作伙伴。

这件事乍一看,应该是大人的事情。和我这样子的小屁孩没有丝毫的关系。

但实际上,孩子之间要是交上了朋友,大人的生意也会好做一些。所以这些为了钱财,视钱财至上的大人们,将孩子变为了满足自己野心的工具。

我走回宴会厅,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我,我知道他们在讲的八卦。

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妹,小妹妹没有出现在这次的祭祖活动。他们纷纷猜测,我的父亲将小妹妹藏在哪里了,以及,他们更加想要知道,小妹妹的母亲又是一个怎样的绝世大美人。

我同样也很好奇,我怎么就莫明其妙多了一个小妹妹。

不过,我想要见见小妹妹的愿望,在几天后就实现了。

因为,那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来找我的父亲了,就在夏日祭祖的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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