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你。"李元猛地将我拉到祭坛边上,按住我的背,让我俯身去看祭坛下面的东西,声音轻松愉悦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认识吗。"
房间的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桌子底下是破破烂烂的大波,它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元总......"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大波什么时候死的?"
李元没有回答,只是从祭坛上拿起那个泥人娃娃,泥娃娃的脸蛋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小星星,前几天,你应该在产房看见过这个泥人娃娃吧。"他转头看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大波现在就在这里,你觉得还有谁能救你。"
李元突然松手,把泥人娃娃扔在地上,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
黑暗中,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李元的手紧紧捂着我的嘴,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惊人。
"只给你一次机会,"他贴在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回答我,你接近我是因为爱我,还是纯粹的只是想要解决晋陵老三家的事情?"
我的嘴被他捂得死死的,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他的手指收紧,"好了,我知道答案了,你根本不爱我,只是想要赖活着。"李元突然松开手。
我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你我都是没有未来的人,我何苦再拉一个无辜的人下水?”话音未落,李元就扯开我的衣服,他的手滑到我的腰间,摸出了我藏在衣袋里的铜钱。
他将铜钱按在我的手心,然后覆上我的手:"神婆有告诉过你,我很危险的吗。"
门外,雨声越来越急促,祭坛地下的大波尸体僵硬。
"没有。"我盯着他的眼睛,"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我没吃午饭,下午去过医院清洗过了,是干净的。"我伸手够来书包,包里都带着用到的东西,我摸到润滑剂的罐子。
"好......"李元突然吻住我,这个吻又急又狠,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那就在这里吧。"他抵着我的额头,"死猫和泥娃娃都看得见。"
李元猛地把我按在祭坛上,在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
"厉星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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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的木质表面冰凉刺骨,我的后背紧贴着刻满符文的石板。李元的手指像烙铁一样灼热,他解开我衬衫的纽扣时,铜钱从我的掌心滑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怕吗?"他咬住我的耳垂,声音低沉。
我仰头看着穹顶的星空,雨水从缝隙中滴落,打在我的脸颊上:"怕。"
李元低笑一声,手指划过我的锁骨:"怕就对了。"他的膝盖顶进我的腿间,"和死人做交易,总要付出代价。"
角落里的大波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泥人娃娃发出"咯咯"的笑声。李元置若罔闻,他的吻落在我的颈间,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我疼得吸气,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你知道为什么选在这里吗?"他撕开我的衬衫,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摇头,手指陷入他的发间。
"因为这里——"李元的手掌贴上我的胸口,"是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痕迹。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开始模糊。余光瞥见地上的泥人娃娃正歪着头,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别看它。"李元扳过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看着我,只准看着我。"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血腥气。我不知道是他咬破了我的嘴唇,还是我自己咬破了舌头。疼痛和快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李元......"我喘息着喊他的名字,"如果这次活下来......"
"没有如果。"他打断我,动作越发凶狠,"你必须活下来。"
大波的尸体腐烂的眼眶转向我们。我和李元的动静太大,泥人娃娃在祭坛上被晃得滚来滚去,冰凉的小手贴上我的脚踝。
李元猛地将我翻过去,我的胸口压在祭坛上,金属的纹路烙进皮肤。他从背后抱住我,嘴唇贴在我的耳畔:"记住现在的感觉,厉星辰。"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就是活着的滋味。"
泥人娃娃突然停住不再滚动,发出尖锐的啸叫,整个房间开始震动。烛火疯狂摇曳,墙上的影子扭曲成可怕的形状。李元的手与我十指相扣,铜钱在我们掌心发烫。
"来了。"他抱紧我,"别回头。"
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我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泥人娃娃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大波的尸体依旧倒地不动。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交缠的呼吸声。铜钱已经变得冰凉,上面的符文消失了。
李元轻轻吻去我额头的汗水:"结束了。"
窗外,雨停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穹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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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日,周六晚上。
我站在厉家大宅的阳台上,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却浑然不觉。
十二月的晚风带着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楼下花园里,几个个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孩正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往外走,那是大哥厉可傲昨晚带回来的夜店公关,他甚至记不清她们的名字。
"又带人回来?"身后传来阿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烟蒂按灭在已经堆满的烟灰缸里。
"你管得太多了。"大哥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阿澜走到他身边,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显然是比前大嫂子严文兰要更加风骚,加上厉家现在重新雇了佣人,阿澜更加有时间打扮自己,美得让人心颤。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是能看透人心最黑暗的角落。
"可傲,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阿澜伸手想碰他的手臂,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严文兰已经走了,现在咱俩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再把夜店里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来了。"
"闭嘴!"大哥厉可傲猛地转身,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火,"除非再给我一个孩子!"
阿澜没有被吓退,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我有资格,"她平静地说,"因为我爱你,从到厉家来到现在,哪怕你现在变成这样。"
大哥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像是痛苦又像是嘲讽。他转身走进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内心。
几天前在医院,夺走的不仅仅是他刚出生儿子的生命,还有他作为父亲、丈夫、甚至是一个正常人的全部生活。而最讽刺的是,当时狄太太分明把盒子递给我了,我居然没有出事。
我还想点根烟,但是想起李元之前有点讨厌烟味,便收起烟盒来。看着大哥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上前安慰还是庆幸死的不是自己。
"咱们家是第一个男孩都生不下来的吗?"阿澜跟进来,靠在门框上,"我听说过。"
大哥厉可傲的手抖了一下,酒液洒在了他的衬衫上。
"滚出去。"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危险的信号。
阿澜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盒解酒药放在桌上。"记得吃药,你明天还有董事会议。"说完,她轻轻带上了门。
大哥厉可傲瘫坐在沙发边,目光落在靠在窗台边的我的身上——眼神中满是仇恨。
大哥厉可傲又灌了一口酒,然后狠狠地将酒瓶扣在桌面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大哥,您叫我回来就是这事吗?”我觉得好笑,但是想走又不敢贸然行动,自从大哥厉可傲做局把王家搞垮之后,父亲对大哥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当然,我也不看好大哥做掉王天芹的手段——下三滥、还滥用王天风的友谊和信任。
这下好了,大哥该没有臭气相投的朋友了。
“晚上留下来玩玩。”大哥厉可傲一脸的邪笑,“都是男人,星辰弟弟,你什么时候成的男人?上大学了玩的挺花,父亲都不知道你谈过恋爱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泥娃娃不吃我的心脏,吃了刚出生孩子的心脏,已经被狄太太和父亲猜到我有过那方面的经验了。
“也不把人姑娘领回家。”大哥厉可傲叫来佣人把摔了一地的酒瓶都收拾赶紧,“还是玩玩的?”
“玩玩的。”我接过话头,无奈的耸耸肩,总不能说是和李元做的吧。
他拿起手机,划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拨了出去。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这次来的几个女人里,为首的一个有一头夸张的金色卷发,穿着低胸装,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香水味。她熟门熟路地带着几个女人走进来,看到满地的酒瓶和烟头时挑了挑眉。
"厉总,今天心情不好啊?"她娇笑着靠近,手指暧昧地划过他的胸膛。
大哥厉可傲抓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推到我怀里。
我连忙侧身让开,趁没有被缠上的时候,快速的溜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