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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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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班教室,下课铃响彻整栋教学楼。

班主任马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底下疲惫的面孔,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同学们,通知一个好消息!市里要举办高中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了,这次是市里首次设立如此高额度的奖金!冠军不光有丰厚的奖学金,对高考自主招生也是非常有优势的!”他顿了顿,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靠窗位置的李安身上,“李安啊,我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参加这类比赛的,歇了这么多天,底子还在吧?”

教室里的目光瞬间聚焦。

李安正心不在焉地用笔帽在演算纸上画着某种复杂的几何图形——那是他脑子里新游戏架构的雏形。

闻言,他抬起眼,眼神平静无波,对上马老师殷切的目光,只极淡地“嗯”了一声。

奖金?对他来说远不如未来某个风口一次操作来得快。

高考加分?他的知识储备早已远超这个时代的高中生水平。

兴趣?谈不上。

答应老马,不过是对这位亦师亦友的班主任一个承诺。

并且,他一直想要确认一件事——那枚一直带在身边的物理竞赛奖牌。

阿妍说那是他获得市物理竞赛金奖时一同颁发的,获奖证书上还印有他的名字,但证书已然在多年前丢失,这奖牌真是他的吗,奖牌背面的“z”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宴如和阿妍联合起来骗他,那么或许只有梦醒后联系这场比赛的主办方才能知道真相。

李安这声平淡得近乎敷衍的“嗯”,落在一旁看似低头整理笔记的赵柚梓耳中,却瞬间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

他果然不在意…他是不是觉得,参加这种竞赛很浪费时间?

这些日子李安的休学、偶尔流露出的对课业的不上心,以及他私下里似乎总在捣鼓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还有那次融资的拒绝,都让她潜意识里认为——李安可能对前途有些迷茫和倔强,他需要钱,但又自尊心强不愿意承认,甚至……那次在琴房外。

这段时间她的试探,他的冷漠,让她几乎断定那个雪天的窗外的影是他。

她的愧疚,在此刻化作了焦灼。

她不想看他浪费这样的机会。那份高额的奖金也许能缓解他的窘迫,竞赛的荣誉更是一块通往更好未来的敲门砖。

赵柚梓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过头,脸上扬起一个刻意显得轻松又带着点挑衅的笑容,声音清脆,刚好能让周围的同学包括李安都听到:“怎么,李大学神这是瞧不上这点奖金和荣誉吗?还是说……”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像小钩子一样在李安脸上转了一圈,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觉得自己太久没碰物理,怕比不过别人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同学们的目光在赵柚梓和李安之间来回逡巡。

沈舟张大了嘴,一脸“赵柚梓你胆子真大”的表情。

李安拿着笔帽的手一顿。他缓缓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赵柚梓。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看进她强装的从容和那份刻意制造的挑衅背后那份——自以为是的关切。

这份“为了他好”的干预,在他知晓真相的心底,再次激起了那种混杂着刺痛和被冒犯的复杂感受。她凭什么觉得他需要这种“激励”?凭什么认为他不行?

他没有像其他人预想的那样被激怒,反而极缓慢地、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嘲讽勾了勾唇角,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安静的教室里:

“激将法?”

这三个字像冰凌,砸在赵柚梓心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红晕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和脖颈。被戳穿的窘迫和一丝恼羞瞬间攫住了她。她飞快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那双仿佛能吞噬人心的眼睛。

气氛尴尬到极点。马老师咳了一声,试图打圆场:“咳,都别闹!想报名的同学找我登记!机会难得!”

接下来的时间对赵柚梓来说无比难熬。课间休息时,有同学围到讲台旁向马老师询问竞赛详情。

李安始终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冷硬疏离。赵柚梓看着他的背影,心头那点被识破的羞愤之下,涌起一股更深的执拗。

她攥紧手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一个更强烈的冲动涌上来。

下午的自习课,大部分同学都在午休或做练习,马老师也刚进办公室。

赵柚梓走到讲台上,拿起放在旁边的报名表。

她屏住呼吸,目光飞快地在名单上扫过——李安的名字果然没在上面。

她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和愤怒,咬咬牙,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后面一个空白栏里,刷刷刷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赵柚梓。

笔迹带着一丝负气般的用力,像是在和谁赌气,又像是在宣战:你看!我才不需要激你!我自己参加!

写完后,她将表放回原位,快步离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放下笔转身走开,甚至还没走出教室门的瞬间——

那道身影动了。

李安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正倚靠着窗台,状似随意地看着窗外的操场。

但就在赵柚梓放下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从远处的风景极其自然地收回,如同鹰隼般精准无比地扫过讲台上那张刚刚被放下的报名表。

赵柚梓——三个娟秀又带着点固执力量的字,清晰地印在纸上。

李安端着杯子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收紧了。指节微微泛白。

他脸上的淡漠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深深刺痛感。

刚才不是还在用激将法试图推他去吗?转眼间她自己就报了名?

口是心非。一个冰冷的词在脑中炸开。

故作姿态。

这算什么?

无数个念头如同乱麻般瞬间绞紧了他的心脏。他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神冰冷得如同冬日屋檐下凝结的冰凌。

沈舟恰好这时从外面回来,看到报名表上的两个名字,大大咧咧地喊了一句:“呦!李安,赵柚梓,你们俩都报名了啊!”

这声咋呼像一道惊雷,赵柚梓的脚步在门外明显一滞。

李安没有回应沈舟,目光却依旧死死锁定在讲台上那张纸的签名处。

冰冷的嘲讽如毒蛇般爬上心头。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她的这些举动,究竟几分是真为他好,几分是内心不安的补偿?又或者,只是想在这场莫名其妙的较量中赢过他?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李安收回目光。

他默默转身走回座位,坐下,拿起那本厚厚的书。书页被翻开的动作带着一种被刻意压制过的力道。

冬日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少了凛冽寒风的切割,这阳光便带上了某种慵懒的暖意,晒得人骨头缝里都透出几分酥软的倦怠。

刚吃过午饭,不少学生便三三两两从教室里溜达出来,抢占走廊栏杆边、楼梯台阶处、甚至阳光充足的教室门口,最暖和的那几寸宝地。

这周的值日生是李安。

他拎着一个半满的蓝色塑料垃圾桶,沿着楼梯往下走。垃圾桶不重,但塑料边缘磨着指关节,加上桶里残存的碎纸屑和果核散发出混杂的、并不令人愉快的气味,这差事着实与此刻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阳格格不入。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任务。

拐过楼梯角,六班的门口人声熙攘。

这位置得天独厚,正对着教学楼外一片毫无遮挡的空地,阳光肆无忌惮地铺洒过来,像在地上铺了一块巨大的、晃眼的金色绒毯。

六班门口挤挤挨挨坐着七八个学生,有男有女,笑声叽叽喳喳,面庞在阳光里被晒得微红,眉眼间没有功课的疲惫,尽是寒假前的惬意。

午后的倦怠在这里发酵成了轻快的喧闹。

李安目不斜视,只想尽快穿过这片过于“明媚”的区域。他只是习惯性地扫了一眼那片扎堆的人影,确认一下自己走过去的路径是否畅通。

视线掠过——顿住!

瞳孔在暖阳下倏然收缩了一下。

六班门口那张靠墙的长椅上,严格来说只是一段略宽的窗台,人群的焦点明显聚集在中间一点。

一个女孩,侧对着李安的方向坐着。

一件光泽度极好的黑色皮夹克,紧紧裹住上身,领口微敞,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而炫目的光点,与周围暖融融的色调格格不入,带着一种……过于大胆和随性的气息。

乌黑浓密的短发下,侧脸轮廓线条分明而利落,鼻梁高挺,下颌微扬,整个人显出一种不经心又极具攻击性的野性姿态。

她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点儿理所当然的松弛感,坐在了一个高壮男生的腿上。那男生也穿着同样的校服,敞着怀,露出里面的厚毛衣,手臂正松松地环在女孩穿着黑色皮夹克的腰间。女孩的一只手随意搭在男生肩头,身体微微后靠,整个人几乎嵌在男生怀里,姿态亲昵得……毫无避忌。

那侧影!还有那几乎形成肌肉记忆的脖颈线条……一股滚烫的、带着剧烈眩晕感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咙,李安蓦地有些恶心。

拎着垃圾桶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塑料桶的边缘深深勒进掌心的软肉里。

下一秒,那穿着黑皮夹克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侧过一点头,朝着他这边望过来。

李安与她视线交汇的瞬间,几乎是条件反射——是远离!

身体本能替他做出了反应,李安毫不犹豫,脚步没有任何停顿,拖着那个突兀碍事的垃圾桶,从那片喧嚣温暖的阳光下走了过去。

就在他快要走远的时候,拐角后楼下传来的清晰的对话声:

“哇!雯姐霸气!这新夹克帅炸了啊!”一个女生带着谄媚的惊叹。

“啧,你少拍马屁了,”一个慵懒、带着点刻意为之的甜腻嗓音回应,尾音拖得老长,“也就那样吧……哎,对了,这周末咱们……”

“雯姐”?!

李安疾走的脚步突然被钉在了原地。

这个略感熟悉称呼……

他缓缓侧过脸,从楼梯扶手缝隙间向上望回六班门口的方向——这一次,他锐利的目光,穿透了那件皮夹克的炫目光晕,精准无比地锁定了那个穿着它的主人的脸。

刺眼阳光下,那张浓妆艳抹、挂着漫不经心笑容、此刻正享受着众人环绕的女孩的脸——是余雯雯。

那个少年时总是找各种借口凑近他,用夸张的打扮和甜得发腻的语气试图引起他注意,却被他不胜其烦、无数次冷脸拒绝的女生余雯雯。

他忽然有点困惑,为什么这样糟糕的记忆都可以被他回忆起,为什么关于“赵柚梓”的记忆,却总是如水中捞月,费劲力气才能回想起一点片段?

“呵……”

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浓浓自嘲和疲惫的嗤笑,不受控制地从李安喉间逸出。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漫过教室的窗棂,斜斜地、一片一片地铺洒课桌上,桌面陈旧的木纹和细小的刻痕都映照得格外清晰。

赵柚梓枕着自己的手臂,侧着脸趴在桌上。她的脸颊感受到木质桌面冰凉的触感,却也很快被阳光温暖的那一小片区域烘得微热。

眼皮沉甸甸的,像坠着铅块,视野一片模糊。身体很累,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

左边……

她的意识混沌,却本能地感知着左边那个位置的存在感——一种强大的、习惯性的“存在感”,此刻正转化为一种让人心慌的空荡感。那不仅仅是一个物理空间的空缺。

桌角没有那个熟悉的、会随意堆放的厚重课本。空气里嗅不到那种若有若无的干净皂香。听不到任何翻阅纸张的轻微响动,或者他偶尔因思考而发出的一点几不可闻的鼻息。

眼皮越来越重,意识终于像断了线的风筝,缓缓沉入一种麻木而疲惫的半睡半醒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钟。一种被凝视的恍惚感,让她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帘。午后的光晕在视野里旋转、变形,模糊了焦点。

就在那片温暖的光线浸润下,在朦胧的视野边缘,靠近左边手臂的方向——

一个熟悉的身影。

现在的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外套。头颅微垂,额前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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