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的秘密,
一定不是秘密。
他人口中传出的秘密,
也许只是流言。
这流言背后的真相,
或许谁都不知。
只有他人无法窥探的未知,
才是真正的秘密。
可人都有揣测他人秘密的好奇,
有一颗喜欢八卦的心。
即使猜测得不到证实,
也会添油加醋。
直到当事人出来澄清,
却又成为他人日后的谈资。
流言蜚语总是卑鄙和丑陋的,却从来不会因为你的个人意志为转移。它经常出现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在背后偷袭你,将你想要隐藏的秘密公之于众。可你越想撇清,势必越描越黑。
心若有梦,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你不用回应,也不必改变,勇敢的做回真正的自己。
琴远和韩离,像两颗骤然碰撞的星球,在昨夜燃烧殆尽,留下的是璀璨的灰烬和难以愈合的伤痕。她以为那是爱的献祭,却在清晨的阳光里,看到了血色刺目的代价。
阳光,不再是温柔的抚慰者,而是无数冰冷的金针,穿透厚重的丝绒窗帘,精准地刺入琴远沉重的眼帘。尖锐的、持续不断的手机闹铃,如同冰冷的金属钻头,毫不留情地钻凿着她混沌的意识,将她从一片狼藉的梦境废墟中强行拖拽出来。
7:40宾馆房间
手机屏幕上冰冷的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带着一种机械的、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距离那堂决定她本学期绩点的《计量经济学》,还有不到五十分钟。迟到,意味着扣分,意味着她需要付出更多努力去弥补的裂痕。
她尝试撑起身体,动作牵扯起全身骨骼深处传来的、陌生的、细密的酸痛。那感觉,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呻吟抗议。丝绸被单滑落,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肌肤瞬间绷紧,泛起一层细小的、敏感的颗粒。昨夜那些被揉碎、被重塑、被彻底颠覆的界限感,此刻化作实质的疼痛,沿着神经末梢,丝丝缕缕地蔓延、啃噬。
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身下某处粘腻的冰凉。她低头,目光凝固——一抹尚未完全干涸的、暗沉如凝固玫瑰汁液的血迹,醒目地烙印在指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随即,更剧烈的抽痛从胸腔深处炸开。那是她小心翼翼守护了二十年、视为圣洁堡垒的城池,昨夜,在迷乱与激情中轰然陷落的遗迹。一枚小小的、沉默的、带着血腥味的印章,粗暴地盖在了她的人生扉页上。
“琴儿?”
另一侧,韩离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种饱食后的餍足,像温热的、昂贵的丝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迅速起身,动作敏捷而流畅,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茫然、痛楚以及眼底深处那抹难以言喻的惊惶。他靠近,指尖带着试探的温度,想要触碰她绷紧如弓弦般的肩线。“这么早?昨晚…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确认所有权的意味。
琴远几乎是本能地侧过头,避开了那过于灼热、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狼狈的视线。喉咙干涩得发紧,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砂纸上摩擦出来:“嗯。要去上课了。”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仿佛随时会消散在充满昂贵香氛的空气中。
“我送你。”韩离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体贴,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笃定,仿佛她是他精心挑选后妥善安置的藏品。“先去洗漱。”他自然地吩咐着,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肩颈,那里有他昨夜留下的、尚未消退的暧昧红痕。
她只能点头,像一株含羞草般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用宽大的浴巾裹住身体,仿佛裹住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每一步都牵扯着陌生的酸痛,特别是双腿之间,那残留的、深入骨髓的酥麻与酸软,沉重得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水,让她步履维艰。每一步,都像踩在昨日那些失控的、滚烫的、被欲望吞噬的瞬间上,每一步,都提醒着她昨夜是如何彻底地交出了自己。
她弯腰,在凌乱如同战场废墟的床褥间,急切地寻找那件被剥离的粉色蕾丝睡裙——那是她少女时代的最后一件战袍。掀开被子的刹那,目光如同被冰冷的铁钉钉住——雪白的、价格不菲的埃及棉床单中央,几朵暗红的、不规则绽放的“花”,刺眼地闯入视野。那么突兀,那么残酷,像一幅无声的、充满嘲讽意味的抽象画。少女的落红。曾经最珍视的、象征纯洁无瑕的堡垒,如今成了无法抹去、无法辩驳的证据,赤裸裸地摊开在清晨过于明亮的光线里,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终结,也宣告着某种屈辱的开始。一股冰冷的羞耻感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她几乎眩晕。
穿戴整齐,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的女孩,眉眼间依旧精致,却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被彻底征服和驯服后的柔媚与疲惫。那眼神,不再是清泉般的澄澈,而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带着初经人事后的迷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过去的自己,却发现那个影子已经模糊不清。
正要随韩离出门,一阵尖锐的、毫无预兆的恐慌,比身体的疼痛更甚,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窜出,狠狠咬住了她的心脏!那恐惧如此真实,冰冷地攥紧,让她瞬间窒息,脸色煞白,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怎么了?”韩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牵住她冰凉微汗的手,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掌控者被打扰的不悦,“落了东西?”他环顾奢华的套房,仿佛这里的一切都理所当然属于他。
琴远用力摇头,仿佛要甩掉那可怕的念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破碎地从齿缝间挤出:“要是…有了…怎么办?”昨夜情潮汹涌,理智被焚烧殆尽,安全措施被遗忘在九霄云外。此刻,迟来的、冰冷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她为自己的轻率、为那片刻的沉沦感到一阵阵天旋地转般的后悔。那不仅仅是对身体的担忧,更是对未来可能被彻底颠覆的恐惧——一个孩子?一个在流言蜚语和仓促关系中诞生的生命?她不敢想象。
韩离的嘴角,却在这时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多少担忧,反而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笃定,仿佛这沉重的担忧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麻烦。“别怕,”他手臂一揽,将她更紧地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现在去买药,72小时内都有效。放心。”他的笃定像一剂强心针,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试图驱散她心底的寒凉。
然而,那冰冷的潮水并未退去。“万一…万一不管用呢?”琴远猛地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是未散尽的惶惑和无助,像一个在漆黑森林里彻底迷路、孤立无援的孩子,所有的坚强伪装在这一刻崩塌。“我…我还在上学…我…”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失语。
“不会的。”韩离收紧手臂,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有我在。就算真的有了,”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她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我做他爸爸。琴儿,我会对你负责。”“负责”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像一枚沉甸甸的、刻着所有权印记的印章,重重地盖在她惶惑的心上。
泪水终于决堤,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是安心?是委屈?是绝望中的一丝依靠?还是某种无法言说的、被命运推着走的尘埃落定?她分辨不清。她只能将脸深深埋进他坚实而昂贵的胸膛,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贪婪地汲取着那带着冷冽木质香调(他惯用的 Creed Aventus)的、令人眩晕的、混合着权力与欲望气息的温度。那怀抱,是此刻唯一的庇护所,哪怕它本身可能就是一个更大的漩涡。
深川四季酒店的专属地下停车场,空气带着一种阴凉的、混合着高级汽油、橡胶轮胎和淡淡尘埃的味道。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冷白的射灯投下界限分明的光柱。韩离那辆阿斯顿马丁DB11,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灰豹,静静地停在那里。晨光吝啬地从高处的气窗缝隙中洒落几缕,在流畅冰冷、泛着金属寒光的车身上流淌,镀上一层近乎虚幻的、流动的银辉。车头那只展翅欲飞的银色飞翼标志,在幽暗中闪烁着冷冽而高傲的光芒,无声地昭示着它与平凡世界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琴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凝视它。它不再是校园里擦身而过时模糊的、令人仰望的符号,而是一件即将承载她的、属于韩离的、价值连城的昂贵器物。她挽着他的手臂,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高级定制西服面料下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那是一种无声的力量宣示。她的眼神,不再像过去那样怯懦地躲闪、带着仰望的距离感,而是多了一种初生的、混合着依赖与占有的奇异平静,如同审视一件终于属于她的、珍贵的战利品,尽管这“拥有”的代价如此巨大而隐秘。
“滴”的一声轻响,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车门如同海鸥优雅的羽翼,水平向上旋开,动作流畅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充满了未来科技感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韩离的手适时地、绅士地护在她头顶上方,姿态完美得无可挑剔,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精心训练的教养和对“所有物”的呵护。
坐进低矮的、如同赛车桶椅般的副驾驶座,身体瞬间被冰冷而富有支撑感的顶级Nappa真皮包裹。皮革散发出一种崭新的、冷冽的、混合着特殊鞣制剂的独特气息,刺激着她的嗅觉。三辐式平底方向盘、全液晶数字仪表盘、中控台上繁复如精密仪表的按钮…一切内饰都透着冰冷的、未来感的奢华,与韩离身上那种掌控一切、睥睨众生的气息完美契合,营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高速移动的金属堡垒。
韩离的手指按下启动按钮。瞬间,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雄浑的咆哮!那声音如同沉睡的猛兽被唤醒,在封闭的地下空间里剧烈震荡、回响,撕裂了清晨的寂静,也狠狠撞击着琴远的鼓膜和心脏。强烈的推背感骤然袭来,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按在椅背上,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世界在窗外急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光溢彩的色块。
但很快,这头钢铁猛兽在韩离娴熟的驾驭下变得驯服而平稳。强烈的推背感消失,只剩下低沉的引擎声浪作为背景音。惊魂稍定的琴远,目光掠过车内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碳纤维饰板、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按键,最终不由自主地落在韩离线条分明的侧脸上。他专注地看着前方,下颌线紧绷,鼻梁高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修长有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峻而迷人的掌控感。
他似乎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视线。嘴角扬起一个愉悦而带着一丝慵懒诱惑的弧度,他没有转头,声音在引擎的低吼中清晰地传来:“琴儿,开得稳吗?要不要…兜兜风?”那语气,像是在邀请她进入一个更刺激、更危险的游戏。
“嗯。”琴远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胶着在他雕塑般的侧脸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以后…别开太快,注意安全。”这关心的话语,更像是一种新身份的确认,一种将自己交付出去后,对“载体”安全的自然关切。
韩离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磁性,也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他忽然侧过头,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潭,牢牢锁住她略显苍白的脸:“琴儿,我在你这儿,就只是个‘韩离’吗?该给我个专属称呼了。”他的眼神灼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仿佛连她的语言习惯也要彻底打上他的烙印。
琴远微怔,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快速颤动了几下,泄露了她内心的无措。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生涩的亲昵和试探:“韩韩…?离离…?”每一个音节都显得小心翼翼。
“都不好听,”韩离的笑意加深,带着点狡黠和不容反驳的霸道,“看过《超能陆战队》吗?”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与占有欲,“我叫‘大白’。以后,我就是你的‘大白’,只守护你一个人。”他的目光灼灼,如同实质的火焰,将她包裹,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这个名字,剥离了他名字中的距离感,披上了一层看似温暖无害的保护色。
“大白…”琴远轻声重复,像在咀嚼一个陌生的糖果。心底某个冰冷坚硬的角落,似乎被这个名字悄然熨帖,泛起一丝隐秘的、带着麻痹感的甜。仿佛这个卡通化的名字,真的能消解昨夜的血色和此刻的恐慌,真的能将她带入一个安全的、被无限包容的童话世界。她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一个苍白而脆弱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这一刻,她选择性地遗忘了阿斯顿马丁冰冷的触感和引擎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