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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榴花照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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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

“如果再早几年,如果我在你十四五岁的时候遇到你就好了。我想让你少受些苦。”谢存真抬手为他擦去眼角泪珠,与他头抵着头,亲密相拥。

“别说这种肉麻的话啊!你如果见到那时候的我,肯定不会喜欢。”周隽青断断续续说着,只因谢存真抱他抱得太紧,叫他有些不适应。

“我只会心疼你,见不得你受苦。”谢存真与他稍稍分开,顺着他眼角的泪光一路吻至唇畔。“就算你日后当真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我也……我不舍得离开你。”

“大概会陪着你承担因果吧。”谢存真轻吻周隽青的唇,想引他张口。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又动嘴的……”周隽青抓住这人探进衣摆的手,别扭至极。

“抱歉。”谢存真认错积极,却不打算悔改,言辞极过分:“看你落泪,我虽然心疼,但也觉得很……很好看。”

周隽青差点破口大骂。什么癖好?!看自己哭觉得好看?!

见他瞠目而视,谢存真暗觉好笑,不再逗他,作势起身。

“哎……!”却被周隽青反拽住手腕。

“我不走,只是有件礼物想要拿过来送给你。”谢存真与之回握,顺手摩挲几下周隽青腕处肌肤。

“究竟怎么了?”

周隽青不说话,眼神飘忽。谢存真思索片刻,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吻他,再问了一遍。他仍不说话,只回应着吻。不同于先前,现在才是真正的唇舌交缠。

“你对我太好,叫我怎么办?”周隽青的发带被谢存真拆开,此时正披散着乌发,俊貌愈显少年气,笑颜亦真:“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怎么办啊谢存真?”他作弄人似的,要揽谢存真脖颈,反被逮住手吻了一下。

气息拂过手背时,周隽青觉得痒,但没挣开。

“是真话吗?你愿意喜欢我,实叫我惊喜。隽青,我必定全心全意待你爱你,再不让你伤心。”

这样的实诚话落在周隽青耳里格外有分量,听得他面红耳赤,心口发烫。正他为此情动时,谢存真猝不及防凑近,将他推倒在榻。

两人互相盯着,偏偏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不喜欢?”谢存真率先打破僵局。

“不是……只是我,我没什么准备……”周隽青做纨绔的这几年里没少混迹风月场,但只装装样子,实则一窍不通,甚至不敢直面谢存真的炽热目光。

谢存真却是不慌不忙,挑开他的衣襟。

“无妨。你不需做什么准备,只要看着我。”谢存真注视着那双泛起微光的明眸。

周隽青脸皮薄,俊朗容颜已染绯色,眼神一个劲地闪躲。可他被谢存真扳过脑袋,只得望过去。

素来神情冷峻的谢存真此时带了几分笑意:“看着我,不管是心里还是眼里,都只看着我。

阳光穿过木窗照进房中时,周隽青尚未完全清醒,还想再睡,但身旁人离去的细小动静着实有些明显。

他一贯浅眠,干脆支起身体靠在枕头上,就此起床。

谢存真下榻拉帘的功夫,再回头便见周隽青打着哈欠半靠床头,似在走神。

“在想什么?”谢存真坐到床边,用双臂环住他。

“我在想……”周隽青故作不悦,瞪他一眼,扬了扬留有红痕的白皙手腕,谴责:“你手劲太大,下次别一直攥着我的手不放。”

“……咳,对不住。”谢存真万分窘迫。这事其实不怪他,怪周隽青非说些黏糊话,才叫他一时没忍住。

“风月情事,你倒熟练。”周隽青轻声哼笑,伸伸懒腰,弃掉枕头,倒在谢存真怀中。

“因为曾私下里看过一些,一些东西。”

全是翁佩芝从不知何处搜罗过来塞给他的。谢存真回想起来只感尴尬。周隽青却很爱看他的窘态,笑了许久,好不容易停下,又不肯闲,随手抓过几缕白发,绕在指间一圈圈缠紧后再松开。周隽青的确只是闲得无聊。

“白发是怎么来的?”

“你下次回京是何时?”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怔,不约而同大笑。

“你的问题更简单,让我先说。”周隽青道:“榴月前回去,给我爹祝寿。你和我一块,我带你见见他老人家,如何?”

这些时日以来,谢存真总琢磨着这事儿。最好是提前知道日子,免得毫无准备地跟老丈人碰面。如今得了答案,他怎会拒绝,自然是痛痛快快应下。

对于周隽青的问题,谢存真回得轻描淡写。

“白发是因果所致。两年前与你在洛阳相遇,或是情关难过,亦或道心不坚,我一夜白头。师父说我尘缘未了,叫我下山游历,以求道心清净。再后来,又遇着了你。”

“旁的已不重要,没必要多提。隽青,你只需知道,我从不后悔遇着你。”

一句“不后悔”所包含的汹涌情意砸得周隽青不知所措,心中只想,如果回到两年前,他或许……可世上哪里有“如果”。

两年前的周隽青尚且莽撞,不通情理,真会像现在这样接受谢存真的真心?

乃是因缘如此,让他们重逢得不早不晚,正是彼此历经世事风雨时。

“我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好么?此事于我而言,并非坏事。我师父曾说,我从前并未真正走进红尘天地,我当时不解,如今想来,他说得对。”

谢存真望向周隽青,冷峻面容添了柔和,一派深情。

这份情意裹着周隽青,叫他满心满眼再看不见其他,竟真应了谢存真先前在床榻上的鬼话。周隽青此时,只看得见一个谢存真。

他耳中听谢存真说道:“直至遇见你,才算是见红尘,见天地,亦见情见己。”同时,谢存真执起他的手,在他手心放了一串用绿翡翠与红珍珠串联而成的鲜艳珠串。

“一直想给你,但怕你不肯要。它是我的……我的一点私心,一点聘礼。戴上它,不管天涯还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丢掉。选择权在你。”谢存真讲得迟疑,摸不准周隽青是否愿意。因周隽青先前被蜘蛛精掳走一事,谢存真怕极了,便在此物上施加了一道追人踪迹的咒 。倘若周隽青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原谅自己,如何苟活于世。

“这颗珍珠……”眼熟得很,周隽青记起来,这珠子是他离开莽山脚下客栈时,托小二转交给谢存真的谢礼。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

“好啊,拿我给你的东西做聘礼?你倒真会偷懒。”周隽青故意调侃,果然见到谢存真变了脸色,急着解释:“还有别的聘礼!多是些珍奇物什,暂不在我手上,放在山中道观里……”

“很好看,我很喜欢。”周隽青叫了停,微抬左手递至谢存真眼前:“所以你还愣着做什么?不给我戴上吗?快快,赶紧起来沐浴更衣,昨夜出了好多汗,我身上怪黏糊的。”

“明天,不不,今天就启程吧?”周隽青用手指拨着翡翠珠,笑说:“你不是讲,要带我去看一看武夷山的春天?趁着时节未过,早早动身才是。”

建昭六年四月,谢存真带着周隽青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季春结束前走到武夷山下。

“好风光。”周隽青低头嗅闻春花,花香清淡,令他舒心不少。

他碰碰谢存真肩膀,“真没问题?带几盒茶叶就能搞定你师父?”

“师父从不干涉我们的修行。最多问我几句,不会为难你。”谢存真光明正大地牵着他的手,带他走上山道。

如谢存真所夸耀的那般,武夷山中除去春花,果树与菜田更多。放眼望去,蜂蝶自来,绿意盎然。

周隽青一路走走停停,行至山腰,忽听有人扬声大喊:

“我的瓜……别跑,别跑!”

一个骨碌碌圆滚滚,勉强巴掌大的西瓜滚到二人脚边。随之而来的,是女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叫。

“停了,终于停了……幸好没碎。哎?”她看谢存真的表情蛮震惊,看见周隽青时却又一副恍然大悟模样。

“三师兄你真的带嫂嫂回来了……”

“她说什么??”周隽青一怔,望向谢存真。

“难道不是吗?”项莲心口中念念有词,“阿芝说你当了断袖,还找了个男嫂嫂。”

周隽青面不改色,仍保持微笑。唯独掩在袍袖下的手死死拧了把谢存真手背:“你师妹当真厉害。”

谢存真无言以对,默默弯腰将地上西瓜捡起来还给项莲心。对方得了西瓜,再不管芝麻事,扭头直奔山上厨房拿刀切瓜。

“你在扬州见到的翁佩芝是我小师妹,刚刚那位是我六师妹,项莲心。”谢存真绞尽脑汁安抚周隽青,奈何口才不佳,只显生硬:“她们关系好,我小师妹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你别见怪。”

“我没生气。但是,不许你乱说话。”

又走了一段,路上不时听见些声响。狗吠鸡鸣尚算正常,可周隽青分明听到一阵响如轰雷的崩塌声……远远看去,声源处正在冒黑烟。

谢存真对此司空见惯。“炸了丹炉而已,应该是我四师弟又在炼些奇怪丹药。不用管他,他就算被炸晕过去,躺上几天依旧活蹦乱跳。”

“到了。”谢存真带着他走进山间一处别致小院。

还未深入,周隽青就见到院中站着位白发白髯的老道士,对方一身麻布道袍极为朴素,比起下田劳作的老伯也是不遑多让。

甄观主见到他们,脚下一动,顷刻间已至身前。

在周隽青尚未反应过来前,谢存真先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我昨天卜卦,算到你们要来。”甄观主捋着白髯,对周隽青笑得和蔼:“此处简陋,小友莫怪。贫道俗名姓甄,乃是此处拂云观的观主,也是存真的师父。”

“观主好。”周隽青乍见长辈难免拘谨,一时慌张,幸亏谢存真及时拽了拽他的袖子做提醒,否则他险些要忘记自己带着拜礼。“……蜀中的红萸茶,听说您老最喜品茗,晚辈讨个巧,应该不会有错吧?”

引得甄观主哈哈大笑,“存真啊存真,你倒是爱说实话,暂收着吧。进内院来,我与你说些闲话。小友可四处转转,稍候片刻。”

就算随甄观主离开,周隽青也是频频往窗外望去,他总念着在院里摘花看草的周隽青。

“少看几眼不会死。”甄观主拿拂尘敲了敲自家徒弟的脑袋。

谢存真便坐直身体,问:“师父要和我说些什么?”

“两年前我让你找到答案再回来见我。今日你既回来,想必是心中再无困惑?”

“是,弟子心中困惑已了。”谢存真仍然看着窗外,面上浮现淡淡笑意,话极坚定:“我道即此人,道心亦圆满。”

甄观主细细打量,见谢存真周身无浊气缠绕,心境似也豁达不少,便知道,他确实去除了杂念。

“你如今道心圆满,若是潜心修道,百年之内定有所成。可存真啊,”甄观主问着自己这位本是修道好苗子的徒弟:“你还想修道吗?”

“我待在隽青身边,也是在修道,不过是换了法子。以前在山中苦修是我的道,后来行走世间斩妖除魔是我的道,而现在……现在与他同行,时时刻刻念着他,自然也是我的道。”

“挂念人便说挂念人,这强词夺理的本事哪里学来的?”甄观主听得来气。

“是弟子的真心话,不是强词夺理。”周隽青再度辩驳。

甄观主似可惜似欣慰,不再多言,叹道:“善也,善也。去伪存真,唯心最真。”

“带着你那心上人下山去吧,不必在山里晃悠,我看得头疼。至于你信上提到的那些东西……回头叫你二师兄给你送去,聘礼应当做成礼单。要是办席,记得提前传个信回来,师父我这辈子受过拜师礼,还没受过高堂礼呢。”

谢存真拜别师父,方出去,左右一圈没找着周隽青。他为此拦住追着黄狗上蹿下跳的项莲心。

“周哥哥问山里有没有石榴树,我说有,给他指了路,他就自己过去了。”

“你叫他什么?哥哥?”谢存真拧眉,眼神是大大的不赞同:“你什么年纪,他什么年纪?不能因为你总长不高就胡乱喊。”

“切。你什么年纪,他什么年纪?你都敢老牛吃嫩草带他回山,还好意思说我。”项莲心原话奉还,朝他吐舌头作鬼脸,逃得飞快。

找人要紧,找人要紧。谢存真暗自咽下这口怒气,不与师妹计较,专心致志沿着石榴树的方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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