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逃脱出来。
对面的火墙慢慢熄灭了,一切归于黑暗。
可我不会傻到认为对方设下这样的陷阱只是为了逃脱。暂时的平静肯定是为了某种攻击在蓄势蓄力。
我不清楚对面来人的习性,不确定他们会否为了我这区区一名人类放弃耗费巨大的狩猎计划,不确定他们是否已在前期的狩猎情报收集中了解到我的存在并且已擅自决定了我的结局。
他们会把我看做与怪物同行的魔女吗?还是伥鬼?他们发动狩猎计划前完全没有试图与我沟通。
我做好最坏的准备,没有呼救,而是沉默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吞光者的附肢中,避免遭受误伤。
我没有等待太久。
最终的一击来了,居然是光。
我无法追溯来源。强光出现的那一瞬,就像一把榔头狠狠敲在了我的头上。
足够强烈的光线是能有如实质的,那光亮甚至比吞光者为我主持的血液祭祀更强烈千倍。
我下意识用胳膊挡住眼睛,但是已经迟了,哪怕有吞光者的附肢替我挡住绝大部分光线,从缝隙里露出来的也够我受的了。
我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好一阵里都无法思考与行动。我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从吞光者那里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痛苦折磨着我的心智。
原来光也是能作为武器的。
我在混乱中想起了当初分组时因绝望而试图激怒怪物的发光者。
某个小小的念头在我心底转瞬即逝。我和他都被分去了一号基地,真的是因为我们弱小吗?
吞光者的情绪逐渐变得虚弱,然后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依稀感觉到它的抽离,它的心灵在仇恨与愤怒中离我远去。我自身的疼痛感觉重新占据上风。
更为具体的疼痛让我回过神来。
我额角发疼,视网膜上还是白茫茫一片。我估计我的视力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只能依靠感知,猜测自己的身躯是摔倒在一堆僵冷的附肢之间。
我的后背、臀部、膝盖都传来磕碰后的疼痛。刚刚那阵天旋地转大概不仅是生理上的错乱感,也是在物理世界中实际发生的事情。
最为严重的是,我的胸腔承受着重物的挤压,是吞光者遗留下来的附肢压迫着我,让我快要窒息。
那些肢体失去了主人意志的操控,不再肌肉绷紧得如同钢铁铸柱,但也沉重得像是失去弹性的橡胶树。
我再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惊慌地推动那些附肢,挣扎着想要从空隙中爬出来。
可我费尽力气也只是将小臂探了出去。我不仅怀疑我的力气是否能够完成这项工程。
这时,吞光者的附肢堆突然遭受到某种外力,相互挤压滚动起来。
我差点被其碾碎,但终于有小半个身体得到解放。
我来不及思考原因,只抓住机会大口喘息,就在此时,我听到一句人类男性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这种久违的人声突兀地出现在耳边,吓得我浑身都收紧了,下意识辨别其含义和来源。
那句话是英文。
我下意识让那句话在心底滚了好几遍,才勉强猜测出来,那大概是在感叹,“这里xxx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