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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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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过后,气候渐渐转凉,未至九月,晴空之中的旭日早已消褪了炙热之感,取而代之的,则是温煦之光,晒的人浑身暖意融融。

相比这万里无云的晴天,这些日子的康熙帝显然比这天气阴郁不少。黔湘一带接连传来急奏,屡称管辖内多个州府爆发乱民起义,速求京师调兵增援。

黔湘属大清西南部疆土,这一带居住的多为苗族百姓,多民族间的矛盾自古以来就是最难处理,自康熙继位以来,各地大小暴乱总是不曾断过。

康熙帝接获奏报后,早已调拨襄阳守军救援,然暴民却势如破竹,一遭起义,多处响应,以致襄阳军才入黔湘地域后,即刻失势,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举步维艰。

不得已之下,康熙帝又下旨,调派八旗中镶蓝旗两万军力赶赴救助。而这两万军力的领兵人,康熙帝却一直未确定最终人选。

晌午过后,胤祐在府中接见了几位镶蓝旗的参领。自那年的噶尔丹之战后,胤祐一直受康熙之命,掌管镶蓝旗的军务。

镶蓝旗祖上原属太祖五子麾下,其后一直沿袭至今,时至康熙年间,康熙帝下旨,将数位皇子分列入八旗军中掌管军务,而原有的旗主则多被架空了实权,成了仅依靠俸禄及虚职受惠于朝廷的闲人了。

胤祐也是因为那场战争,才获此殊荣。此次,康熙欲调派镶蓝旗助力,胤祐理应是这领兵人无疑,然康熙帝却另有担忧,一来派皇子入险地实在不放心,二来胤祐也未曾独自领过兵。故而这领兵人,也一直迟迟未定。

几位参领此刻在胤祐府中,也是就着此事,才议论纷纷。胤祐倒是不急,这领兵之人,他也无所谓,去也罢,不去也罢,他丝毫没有一点介怀。

本来,这调兵镇压乱民之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免不了又是大大小小的战事,既然是战事,就避免不了流血屠杀,胤祐至今依旧对那年的那场仗心有余悸。

而几位参领却不这么认为,这些人与胤祐相处久了,也熟稔不少,既是带兵打仗,总是知根知底的好,彼此性情思虑若是一致,于战场上也是好事。

再者,他们纷纷不解的是,这带兵之人总是最介意自己手下的将士被他人所使唤,长此以往,自己不就成了闲人了么?这架空军权之事,放眼八旗军中,又会有谁会不介意?

可眼前这位主,还偏偏就是异于常人,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康熙帝会另择他人来领这镶蓝旗的兵力。

胤祐静静听着几位参领的逐一分析,对他们的言语既不接受,也不推脱,只是无关痛痒的笑笑应付着。这入秋后的气候,到了此时,晒在人身上,也越发暖意融融了。正在胤祐走神之际,却听小洛子来报,称毓沅姑娘回府了,正打算来向他请安。

其实小洛子也知道,一个下人回府之事,本是小事,压根不需要在胤祐与几位参领议事之时打扰到他,可小洛子心里却明白,其他人的事都可以是小事,唯独这毓沅姑娘的事,可就不算小事了。

未待胤祐醒过神来,毓沅已然随着小洛子入的正厅。直至她迈步入内,才发现厅中另有其人,再看其穿着,方才明白胤祐此时正在商讨正事,连连懊悔不该进来的,一边又拼命向小洛子使眼色,抱怨他不提前告诉自己厅内状况。

小洛子自然是故意这么做的,也不接茬,看也不看毓沅。毓沅无奈,既然已经进来了,这起码的规矩礼仪还是得有,于是,上前至厅中央,屈膝福了福,算是见过胤祐了。

这突然的惊喜,胤祐尚来不及反应,顿时僵在座位上,不发一语。几位参领也是各自侧首饮茶,无心于胤祐府中之事,而毓沅却迟迟不听胤祐开口,只得又低声重复了遍,“奴婢给七爷请安。”

胤祐顿了顿,这才回过神,眼见思念良久之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眼前,他却不能上前将她狠狠的拥入怀忠,只得坐于原地,装作一副被叨扰而不悦的样子,冷冷的回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毓沅闻言,有些意外,犹如满心欢喜顿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虽然她也知道此刻的胤祐正在跟几位大人商讨正事,却也不至于如此冷淡的面对自己吧。

回想起那日在江南收到的那支“陌上花开”,那张雪白签纸,那几个遒劲有力的黑字,不无透露着字迹主人如海般的思念,可再见眼前之人,根本与那纸条上的感情毫无关联。

毓沅柳黛微笼,撇了撇嘴,既然胤祐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再多耽搁,即刻福身退出了正厅

一出正厅,便逮住了正想逃跑的小洛子,还不待她发话,小洛子忙求饶道:“哎哟……毓沅姑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主子正好在跟那些个大人商讨正事。”

毓沅瞪了他一眼,“这府里,还有你小洛子不知道的事?”

小洛子嘿嘿一笑,百般讨好道:“府里事多,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转眼又想起刚才胤祐对毓沅的表现,不禁又替胤祐解释道,“毓沅姑娘千万别在意,主子这些日子可想念你了,刚才定是碍着那么多大人的面,不好开口说话。”

毓沅冷哼了一声,不再接话,只是从小洛子手上接过行囊,交代了句:“我自己回屋去,你忙你的吧。”

小洛子巴不得如此,忙哈了腰,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毓沅叹了口气,这一阵子不见小洛子,他的精灵劲倒是只增不减呢。笑了笑,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寝屋。

屋子内,干净如洗,不染纤尘,倒像是日日有人住着,有人打扫似的。毓沅四处瞧了瞧,又去了隔壁屋,本想给锦绣一个惊喜,却也没见到锦绣的影子,心中不免空落落的。

想着自己这次突然回来,本以为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这个态度冷漠,那个又不见人影,倒好像自己是多余似的,回来的根本不是时候。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先把行装收拾了起来,打开了包裹,整理着自己的服饰,不经意间又瞧见了那个饰盒。

毓沅再一次端起那个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那支白里透粉的发簪,之前倒是也瞧过几次,只是每次都没仔细打量过。

而这次,当她细细端详时,才赫然发现那个发簪的尾部竟是一朵芙蓉花的样式。每朵花瓣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如同刚出水一般,仿佛依旧带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斑斓的色彩,如此相得益彰,越发显得簪子本身的素净纯澈。

毓沅第一眼看见,便喜欢上这个发簪,虽然它没有繁华的修饰,没有炫目的珠光,可它就是像磁石一般,紧紧的锁住了自己的目光,令她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毓沅兀自欣赏着那支发簪,全身心的投入在倾注的目光中,竟忘了自己还有其他服饰需要整理。直到屋外响起了叩门声,才恍然回神,顺手搁下手中的发簪,走了过去,问道:“谁?”

屋外的人没有答话,毓沅诧异着开了门,入眼处站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对自己冷冰冰的胤祐。

对于胤祐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毓沅虽有些意外,却也不吃惊,凝思片刻,淡淡问道:“他们都走了?”

“没有。”

胤祐答的简单,自顾向前迈了一步,入了屋内,反手将门掩上。毓沅被迫退了一步,不知胤祐这是要做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眼前的脸庞快速靠近,愈发扩大,直到贴在了自己眼前。

毓沅下意识的觉得腰间一紧,像被一副烙铁锁住了腰际,炽热的气息随即覆在自己的樱唇之上,流转,浅尝不止。

胤祐握住她腰间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转个了身,压迫在门背上。一边寻找着舒适的位置,一边又加重了唇瓣上的力道,似乎越来越不满足起初的浅尝试探。

毓沅压根没想到胤祐居然什么都没说,即便是一句“我想你了”也没有,便欺身而上。一时间,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在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之时,胤祐得逞的强势攻入,炙热的唇舌毫无节制的索取着她的芬芳,狂放肆意的在她的领域反复啮咬厮磨着。

毓沅被迫接受着他的攻掠,身前火热的身躯与身后冰冷的门板同时刺激着自己的感官,仿佛霎时被置入水深火热之中,毫无招架之势。

手抵在胤祐的胸前,想要用力推开他,却反招来胤祐更强烈的压制,毓沅有些吃受不住,只觉自己快要喘不气来了。脑中昏昏然的感觉盘旋不去,四肢也如同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直到最后,她竟有些站不住,软软的依靠在胤祐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背后似乎有声音传来,“主子……厅里……厅里还有人没走呢!”毓沅这才顿时清醒过来。

这声音的主人除了小洛子,自然不会是别人。若不是刚才从毓沅面前逃脱不久,又撞上了富察痕,也就不会有此刻他的出现了。

富察痕正在到处寻找胤祐的时候,偏偏遇见了小洛子,忙逮住了他,问道:“见到主子了没?”

小洛子自然是没见到胤祐,可他脑子一转,便偷偷乐了起来,随口就答道:“找主子?那得去毓沅姑娘屋里啊。”

“毓沅姑娘?她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啊,我还带她去给主子问过安了。这会儿,应该回屋了吧。”

富察痕想了想,自己本是好心,帮着厅中几位同僚出来寻找胤祐的,没想到胤祐居然抛下军中要事,贪图美色去了。

他是既着急又无奈,想去催促一声,却又想起前阵子自己屡次打破胤祐的好事,恨的胤祐终于放了狠话,说他富察痕要是再有第三次,非把他剁成肉泥不可。

一边是他视之紧迫的军务大事,一边又是胤祐的威胁,情急之下,他瞅了眼小洛子,便摆出了架子,威逼小洛子说道:“小洛子,你快去把主子找来,这厅中的几位大人还等着呢。”

小洛子自然是不愿意去,这个时候,他主子若是偷偷溜了,定然是去找毓沅姑娘了,分别了那么久,咋一重逢,还不知道他俩会做什么呢,自己在这个时刻,突然跑去打扰他们的好事,还不非被胤祐扒层皮不可?

“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是主子的贴身侍从,主子的事,你还敢说个不字?”

小洛子小声嘀咕着:“我说痕爷,你可真会挑时候,这时候,你让我去,不是把我这头小羊直接送到主子的虎口里去嘛!”

富察痕好言相劝道:“哪会?主子那么慈眉善目的,怎么会吃了你,快去快去,别让那几位大人等久了,惹了非议就不好了。”

小洛子虽然知道,胤祐同几位参领商议的必然是正事,可这个时候,他心里自是千万个不愿意。回过头一想,反而问道:“痕爷,你可是军中的人,你去,不是更合适么!”

富察痕一楞,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讪讪的回答道:“这……哎……我这不是不方便去么……”

“怎么不方便了?军中的事,好歹你也有份,再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

富察痕听小洛子一说,想起之前的事,那种尴尬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下去不可。

自从第一回撞破胤祐和毓沅的事后,还没过多久,便又有了第二次,而这第二次更是离谱,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后来磨破了嘴皮子,才从锦绣口里婉转的打听到,那晚他询问胤祐是否去嫡福晋屋里时,毓沅姑娘也正在胤祐的屋里。呃……在屋里?在屋里做什么?富察痕自然不会往下再思考,只是即便不再往下思考,也足以令他明白,那晚胤祐沉闷的回话,定然是自己又不小心触碰到胤祐的老虎须了。

经过这两件事,富察痕每每听到胤祐和毓沅在一起的话时,心里总会情不自禁的寒颤一下,想自己闹了一回笑话不够,还闹了两回。事不过三,自己要是再不识相些,闹出第三回来,这不是逼胤祐重罚自己么。

而这些事,他自然不能跟小洛子提起,小洛子那嘴,最没边没际了。左思右想,瞻前顾后,富察痕最终还是打定主意,要说服小洛子前去不可,这坏人好事的事,总不能老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想到此,富察痕故作正经的说道:“放心放心,主子不会扒了你的皮,就算扒了你的皮,不是还有你痕爷我么?我定会好好照顾你。”

小洛子愕然,却仍是摇了摇头。

“小洛子,你就这么狠心,非要看主子惩治我不可?”

小洛子不明白富察痕的话,只听富察痕接着解释道:“你就万幸吧,主子顶多也就是扒你层皮,若是换了我,他非把我剁成肉泥不可,你想啊,你被扒了层皮,至少你还是你,还有个形吧,要是我被剁成肉泥了,那可连个形都没了,你就忍心看着痕爷我受这罪?”

小洛子吃惊的哑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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