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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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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胤祐看了眼毓沅,却是对着悦灵说话,这句问话,明着是问悦灵的,实则上却是在跟毓沅解释,悦灵的出现,并不是自己安排的。

悦灵见胤祐这般问自己,心里也明白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当着毓沅的面,她不能失了自己的气势,故而嫣然一笑回道:“爷前儿个还说要一起用膳的,妾身也不知道爷说的是哪一日,便捡日不如撞日,不请自来了。爷不会怪妾身吧?”

胤祐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是说过这些话,不过是因为前几日,悦灵日日派人来询问何时去她屋里用膳?胤祐被问烦了,便托词说改日吧。没想到悦灵揪住了这个说辞,令自己毫无反驳之力。

悦灵说着,便走向胤祐身旁,全然一副王府女主人的样子,对着毓沅和久儿雍容大度的说道:“难得妹妹们都在,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用膳了。”

悦灵的话虽是这么说,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他们几个人又何曾一起用过膳?不过就是台面上的话罢了。

久儿见悦灵这般说,自然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假装欣喜的说道:“咱们姐妹相聚倒也不难,日日总在府里,倒是王爷,能陪咱们一起用膳,那才是难得呢!”说着,她走至毓沅身旁,故作亲切的挽着她,“妹妹你说是不是?”

胤祐站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抽出悦灵挽着自己的手,她与久儿二人的心思,自己又何尝看不明白,以往是有他的交代在,二人才耐住性子不去烟波斋惹事,如今好不容易瞧见烟波斋的正主出现在众人面前,还不赶紧逮住机会。是挑衅,是试探,总得见过面才能瞧出端倪来。

“不必了。”

“好啊……”

几乎是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时响起,一个是发自胤祐斩钉截铁的拒绝,而另一个是来自毓沅巧笑嫣然的应允。

在场的人,不无怪异的看了看毓沅,又侧首瞧了瞧胤祐,就连悦灵和久久也吃惊他俩的回答,原以为拒绝的人肯定是毓沅,却没想到欣然同意的人是她,反倒是胤祐,仿佛生怕他们几个会吃人似的,避之不及。

毓沅侧身,笑着推开了久久的挽着,小步走向悦灵面前,语意婉转的说道:“福晋数次邀请,沅儿若再拒绝,岂不拂了福晋的脸面,既然福晋盛情邀请,那相请不如偶遇,就今日吧。”

说着,她看向胤祐,“王爷以为如何?”

胤祐皱着眉头,不太确定毓沅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唯一能预料到的是,这必定不是一场太平宴。

正在犹豫间,却听久儿立马接嘴道:“那是最好不过了,王爷又怎会不同意?”

话音才落,久儿迫不及待的期望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赶紧上演,眼神略过胤祐时,不经意间,接收到他的一丝不悦之意。虽然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必定会惹怒胤祐,可她知道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想“偶遇”毓沅,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四人一行,前前后后步入正厅,小洛子等人早已吩咐了厨房传膳。待他们入内时早已满满一桌丰盛佳肴。

胤祐率先在主位上落座,悦灵,久儿,毓沅纷纷围绕着他分坐两边与对座。他略微抬眸,挨个扫视了一眼,心中忽然有股三足鼎立的感觉,原来这女人的纷争看似云淡风轻,却与硝烟战场并无区别。个个看似柔情似水,其实骨子里究竟蕴含多少阴谋诡计,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胤祐刚提起筷子,就听右手边的久儿轻笑道:“毓沅妹妹可是第一次同我们一起用膳呢,也不知这满满一桌佳肴是否合妹妹的口味。”

毓沅抿唇,淡淡一笑,“谢久姨娘关心。”

这一声久姨娘,令久儿顿时怔了怔,她回眸看了眼胤祐,见他丝毫没有异样,又看了看悦灵,仿佛等着悦灵发话。

虽然毓沅没有被正名,可自从那次小产事件后,整个王府都知道胤祐和毓沅的关系,所以,毓沅此时对久儿唤了一声久姨娘,是压根不把自己当胤祐的内眷来看待自己。

或许,在名义上,这并无过错,毕竟这就是侍妾与侍女的关系,可若真是侍妾与侍女的关系,那么此时此刻,毓沅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张桌子面前?既然她坐了下来,那么证明,她也是把自己当胤祐的内眷来看的,若是如此,她更该喊久儿一声姐姐,而并非喊她的名分。

毓沅的这声称呼,听在在座的几人耳里,尤其突兀。她刻意压低自己身份,宁愿只做个侍女,也不愿以内眷的身份来面对其他人,除非是她压根不屑做这王府的内眷,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轻视皇族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众人纷纷看向胤祐,不知他会如何处理,可过了良久,胤祐一直没吱声,久儿也不敢多言,只盼着作为主母的悦灵能站出来主持公道,可惜,久儿偷偷望了悦灵好几眼,她都视而不见,几番下来,她也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其实,悦灵何尝不明白久儿的意思,只是,她一直在关注着胤祐的表情,也依然记得,当初就是自己提起要给沅正名时,胤祐坚决的反对,此时,她又如何会去在意毓沅的这声称呼。她既不愿做这个妾,而只愿做个侍女,自己又何必非把她当侍妾看待。

想起这些,她提着筷子给胤祐夹了一些菜搁在他碗里,大有将刚才久儿的事忽略过去的意思。

“爷尝尝这个烩三鲜,妾身特地吩咐厨房准备的。”

胤祐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把悦灵夹来的菜,一口吃了下去。悦灵见状满心欢喜,又替胤祐夹了好几筷。

对座的久儿一见如此,也争先恐后地替胤祐舀了勺鳕鱼羹,送到他碗里,“爷再尝尝这个,厨房新添的菜色,前一阵子爷都没在府里用膳,都没尝过鲜。"

胤祐同样没有作声,只是安安静静地喝了口这汤羹,久儿见他没有拒绝,亦欣喜如狂,面上遮掩不住的喜色,落在悦灵眼中,不免引起悦灵的怒意,然而当着胤祐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是眉梢处的稍稍一挑,久儿已然接收到了她的敌意。可久儿也当作没看见,默默低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原本久儿也是吃不准胤祐的脾性,但见他待自己与待嫡福晋毫无差别,不禁令她在悦灵面前又得瑟了几分。

只是这两人再如何敌对,却又都明白,今日的目的不是她俩争的你死我活,而是那个此时无声无息默默吃饭的女人。当她俩替胤祐夹了菜后,又纷纷看向毓沅时,毓沅这才有所悟的停下筷子,抬头回望了她俩一眼。

她俩刚才的争奇斗艳,自己又怎会不知道,毓沅心里清楚,一来,她俩是真想讨好胤祐,毕竟这一阵子,胤祐真的很少在家里用膳,即便在家里用,也是独自一人在云岫阁里;二来,她俩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其目的无非是向自己炫耀她们与胤祐如何亲密。而胤祐呢?毓沅也在偷偷观察他的举动,见他毫无推却的坐享齐人之福,毓沅心中不知怎的,浮起一丝不快。

因而当悦灵和久儿同时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后,毓沅故意莞尔一笑,对于她俩的卑微之举,毓沅扪心自问,她才不会这么做,她要做就要做她俩都做不到的。

她低眉颔首,提起筷子,夹了一筷面前的熘肝尖,缓缓送入嘴里,小心谨慎的品尝着,然后不住的摇了摇头,看向胤祐说道:“王爷以为这道熘肝尖与爱家菜馆的那道相比,如何?”

毓沅话音才落,胤祐猛的楞了一楞,他没有想到,毓沅会突然提起那时在江宁的事。时光流逝,转眼已过去了大半年,江宁的那些日子,胤祐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如果有的选择,他想,他宁愿只是个贩夫走卒,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相守一辈子就行。

可他们毕竟不是贩夫走卒,他们是天皇贵胄与豪门权势,在他们身上,注定无法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只属于他二人的生活。

胤祐回想起自回京后的点点滴滴,毓沅其实过的并不好,而这不好的源头正是来源于自己,他有多么想告诉她自己的愧疚,可当着悦灵和久儿的面,却无法开口。

他凝眸望了眼毓沅,这些日子的不理不睬,终究是委屈她了,直至此刻,他才认认真真的打量着毓沅,她似乎又消瘦了些,是吃的不好?还是睡的不好?这该死的小洛子居然没有跟自己汇报这个事?

“爷,爱家菜馆是在哪儿?妾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悦灵听毓沅提及,又见胤祐迟迟不答,反是痴痴的与毓沅对视着,忙打断他二人的注视。

“看爷这反应,想来也是一般。”久儿也见缝插针的讥笑道,“毓沅妹妹,这外头菜馆的师傅哪能跟家里的相比?这王府的掌勺师傅即便不能同御膳房相比,那也是比外头的强许多。”

“哦?是这样么?王爷?”毓沅不予置否,却是一直盯着胤祐看。她今日似乎铁了心的要与悦灵和久儿争执到底,故而不依不饶的追逐胤祐索要答复。

面对这样的毓沅,胤祐反倒有些怪异。在他的记忆里,这些王府里的争风吃醋,毓沅从来不会参与,也不屑参与,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偏要与久儿争个高低。

原本江陵县的那段往事,除了他俩,也没第三人知晓,胤祐也一直认为,这是属于他二人的回忆,没有必要说于第三人知晓。可现在,毓沅却非要拿到台面上来讲,这令胤祐心中很不情愿。

“哎哟妹妹,爷都不愿意回答了,你还不知道意思么?何必多此一问。”

毓沅见胤祐迟迟不出声,心下也恼怒起来,这算什么?是任由自己唱独角戏?因而,在听到久儿三番两次的打断时,忍不住凝眉提高了声调说道:“就算王爷不答,也轮不到你插嘴!”

久儿不曾料到毓沅竟会有如此一面,霎时被她的气势惊住了,然而,片刻之后又立刻反应过来,毓沅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这还有规矩么?好歹自己还是胤祐亲口册立的,她毓沅算什么东西?说白了不就是低贱的侍女?只要她一日不被册立,她就只是低人一等的奴才。

“爷....人家又没说错,你看毓沅妹妹,怎么就动怒了?”久儿仿佛被毓沅欺负了似的,立刻转身向胤祐撒娇求救。

胤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下一刻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将手的筷子狠狠拍在了桌上。

久儿见状,猛的一惊,知道这次是真把胤祐惹急了,忙离了席屈膝跪在一旁,“王爷息怒,奴婢知错了。”

胤祐望了一眼久儿,又回头看了眼悦灵,语气愤然的反问道:“你就是这般打理王府的?”

悦灵原是想看久儿笑话的,却不想久儿点燃的这把火居然烧到自己这儿来了,忙同久儿一般,离席屈膝跪了下来。

“王爷赎罪,妾身……”

一边说着,一边却是瞪着久儿,恨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来点事还不知好歹,竟把自己也拖下水。

胤祐看着她二人跪着,心中的火气却并没有消退,“方才不是说本王难得在府里用膳么?这难得的一次,你们还不消停?还想干什么?要不要卷起袖子大干一场?要不要本王退席给你们腾地儿?”

久儿见她和悦灵都跪着,而毓沅却依旧坐着,故作委屈解释道:“爷息怒,奴婢只是见毓沅妹妹一直追问着您,这才多嘴了几句。谁知道,妹妹就急了?”

久儿的一句话,成功的让胤祐的视线移至毓沅处,而毓沅也意识到了他的怒气,更意识到眼下连嫡福晋都跪着,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坐着?于是,也缓缓起身,屈膝同她俩一般,跪在坐席旁,但对于久儿的指责,她却并没有解释一言半语。

胤祐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跪在面前,连一旁伺候的奴才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怒意,纷纷跪了下来。整个屋子,除了胤祐坐着,其他人乌泱泱的跪了一地,而这样的场面,他并没有消气半分,反而更加来气。

“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你自己说,要怎样你才能长记性?”

“奴婢知错了,王爷开恩,请王爷开恩。”久儿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忙伏首请罪。

胤祐鄙夷的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开口呵斥道,“滚回的你屋子去,这个月内好好思过,不许踏出屋子半步。”

“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

久儿磕头道谢,她知道这样的惩罚于自己而言已是轻的了,胤祐终究没动用刑罚,只是让她面壁思过而已,这样的惩罚,久儿差点就要谢天谢地了。

处理了久儿,胤祐又看向悦灵,细想再三说道:“嫡福晋打理王府内眷不能教导其和睦,反而由着他人争吵,罚俸三月。”

悦灵闻言,亦是磕头谢了恩,对于这样的连带惩罚,她虽满腹怨恨,却也不敢忤出言辩驳,毕竟胤祐扣在她头上的错,是那么冠冕堂皇,令她都无法说出半句委屈的话。

在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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