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镜中之人已非二十九岁模样,取而代之的竟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秦佑臻一遍遍摸着自己的右眉,却再也找不到高考那年骑车摔跤留下的疤痕。
正自惊慌无措,忽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怎么,云飞这是派你来抓我归案?”
秦佑臻一惊之下手上圆镜当啷落地,转身看时,却见甄刚站在那里。二人对望,甄刚不由一呆。
想到当日无辜被擒,又被万锦棠下毒,秦佑臻气恼道:“诸位大侠本事泼天,别说常湛,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奈何。”
明叶天走来笑道:“官人,既是贵客登门,也该事先跟妾身说一声,倒叫云飞兄弟空走一趟。”说着拿起常湛留书交给甄刚。
甄刚看过,向秦佑臻皱眉道:“这么说来,你与当日之事并无瓜葛?”
秦佑臻气的浑身乱颤,心口剧痛难忍,眼前金星乱冒,勉强站立,怒目道:“甄大侠若不相信,自可找常湛对质。”
甄刚收了信函,向妻子道:“可有照云飞所开药单替她调制?”
明叶天点头,关切道:“这姑娘到底是何来历?”
甄刚摇头道:“误会一场,不提也罢。”说着掏出颗静息丹递给丫鬟,续道:“晚间令人服下丹药,指日便可痊愈。届时问清府第,派人送回家便是。唉,这万锦棠当真莽撞的紧。”说罢开门出去。
当晚,因丈夫多日未归,明叶天亲自下厨张罗满桌酒菜,妻妾四人团坐宴饮。甄刚因劫囚之事大获成功,此刻见妻妾围绕,心情大好,酒到酣处,亲自抚琴助兴,一时间花厅之上红烛冉冉笑声莺莺。
听见更鼓响起,明叶天慢慢起身,替甄刚罩好披风,笑道:“酒醉伤身,况夜风寒凉,官人还是早些回房歇了吧。”说着冲两妾使了个眼色。
甄刚甩开披风,起身笑道:“前日偶得古画一卷,正要向夫人请教,来来来,你我同往书房一观。”说完拉妻前往。
明叶天祖籍江南,家中世代簪缨。虽为女子却深得祖父宠爱,自小便蒙名师指点,是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只是此刻哪里有心思品评书画,忽然跪倒哭道:“若官人当真怜我惜我,就休了我吧。”
甄刚一愣,忙拉妻子道:“夫人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