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重两脚。
贺岁愉一手捂着身上痛得厉害的地方,一手撑着地慢慢爬起来。
赵九重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贺岁愉忍着痛得像是已经裂开的肩膀,伸出手晃了晃他,“醒醒!醒醒!”
赵九重仍然纹丝不动。
贺岁愉没法子,只得忍着自己身上的伤扶他起来,可是赵九重太重,她根本扶不动他。
贺岁愉弄了好一会儿,没把人扶起来,她和赵九重身上的血反而流得更严重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正指指点点、围观看热闹的人,生疏地开口:“请问有没有人愿意帮个忙,跟我一起扶一下他?”
无人应答,也没有人上前。
有几个人见贺岁愉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贺岁愉缠上,甚至还有人朝贺岁愉露出鄙夷的表情,讥讽道:“遭报应的赌鬼!血流干暴尸街头都没人管!还不要脸地想求老子帮忙!”
贺岁愉收回目光,在心底里嘲笑自己,她在期待什么?还在期待这里会像她从前所处的那个时代一样,总有见义勇为的热心人士吗?
贺岁愉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赵九重从地上扶起来,刚扶着人起来,差点儿一个趔趄,连带着她都跟着一起摔在地上,幸好她及时稳住了身体,这才没有又倒下去。
她踉踉跄跄地扶着赵九重走出围观的人群,从人们旁边经过时,她的心高高提了起来,生怕这其中有人看他们不惯,出于一些不能理解的心理突然攻击他们。
贺岁愉扶着赵九重走了一段路以后,就彻底没了力气,将赵九重放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土墙上休息。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因为太久没吃东西,而且又要出这么大力气,所以额头上的汗珠像黄豆一样,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以后,贺岁愉又站起来,准备扶赵九重起来,继续往前走。
天快要黑了,他们必须得找一个地方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