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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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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只萤虫在草间低低飞舞若隐若现,旁边的药房依然灯火通明,几个弟子或煎药或捣药,都在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份内事。

温戎正在案前看医书,正要翻页,手忽的一顿,随即起身朝外走去。他刚到门口,便见一道银光飞来,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柳恒清抱着第五朔从剑上一跃而下,还未及喘气便道:“师兄,他烧得厉害。”

“带他过来。”温戎引着柳恒清到隔壁一间小屋。

柳恒清将第五朔放在榻上,道:“他下午从云湍瀑布出来时受了凉。”

温戎颔首,替第五朔把了脉,微一皱眉:“他去了四五日?”

“嗯,他怕我背着他修炼,老跟着我。”柳恒清无奈道,心说早知第五朔这般娇贵就同他练剑过招得了。

“你也去了四五日?”温戎不可置信道,伸出手便要去抓柳恒清。

柳恒清连忙躲开:“师兄,我没事。”

温戎却不由分说地把柳恒清拽到跟前,一把脉,没好气道:“现在正是盛夏,云湍瀑布那儿寒气重,一热一冷不生病才怪。别以为修仙就不会生病了,你们还未得道飞升呢。别看你现在还好好的,你这是病气还未发出来,过几日可有得受了。”

“师兄别是吓唬我的。”柳恒清摸了摸额头。

“我吓唬你做甚?你比他待得更久,他都病倒了,你以为你能幸免?即使天气炎热,也不可如此贪凉,哪能一去去那么多天。”温戎道。

柳恒清坐在一旁乖乖听训,那模样无辜得很,温戎也没忍心再多说他,默默取出了银针包。

温戎捻针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很贴,如粉玉般光润。他抬手为第五朔施针,素白宽袖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柳恒清喉忍不住又抬眼往上看,见温戎额角垂落了几丝碎发,烛光一照,影影绰绰的,像是给他那张清俊柔和的脸罩了层薄纱,更添了几分雾里看花的美。

柳恒清喉头微动,他们两人离得不近,他看不清温戎眼角的那颗泪痣,便不自觉朝前靠去。

温戎正要再取针,忽见柳恒清凑到了跟前,微微一怔。

柳恒清冷不丁对上了温戎的眼睛,呼吸一滞,旋即闪电般撤回了身别开了脸。屋内烛光摇曳,他的心也随着墙上的影子轻轻晃了晃。

温戎能很清楚地看到柳恒清的脸爬上了一层红晕。他想到了洛宁毓对他说的话,垂下眼眸,只当没看见。

待温戎收好针包,柳恒清如释重负一般重重吐出了一口气,站起身道:“师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下山了。”

“慢着,你忘了我刚刚说的吗?你没比他好多少。回来,你们二人这两日都好好在此休息。”温戎道。

“我也要扎针吗?”柳恒清惊道。

“那倒不用,但得喝药、泡药浴,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今夜就先在此休息吧。”温戎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了被褥铺在了旁边的小塌上。

柳恒清心底叫苦不迭,在瀑布底下砸了七天内心才终于平静了一点,结果又把自己送上千秋山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噘着嘴,不情不愿地钻进了被窝里,温戎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道:“这儿是不比弟子院舒服,但也清静,两日而已,别愁眉苦脸的。”

柳恒清还是撅着望着温戎,心想:师兄,能见着你我自然开心,可我怕总见着你我会忍不住做出些浑事来惹你厌烦。

温戎听不见柳恒清矛盾的心声,上前帮他和第五朔掖了掖被角,吹灭了几盏灯,屋子立时昏暗下来。他道:“半个时辰后我会过来,若第五朔醒来不舒服,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柳恒清只从被子里露出来一双亮晶晶黑漆漆的眼睛,对着温戎眨了眨,道:“好。”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温戎手里还提着灯笼,他原本素白的长衫被烛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在黑暗中如仙人般虚幻飘渺,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恐惧攀上了柳恒清的心头,他伸出手抓住了温戎,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这才觉得安心。

温戎猝不及防被柳恒清抓住手,但还未及他反应过来,柳恒清就松手了,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对不起,我怕黑。”

温戎闻言,没说什么,默默将灯笼留在屋子里,然后转身关上门。

柳恒清有些懊悔刚刚一时冲动抓了温戎的手,他逃避现实一般蒙上了被子,没多会儿就觉得有些闷热,于是又伸出了头,可是浑身却越来越烫,还畏寒,明明还是热得半夜踢被子的天气,他却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不是吧柳恒清,重活一世怎么变得这么没用了?冲了几天瀑布罢了怎么还病倒了……”他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着,也不知抖了多久,终于听见了推门的声音。

温戎秉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先给第五朔拔了针,又给他擦了擦身上发出的汗,便朝柳恒清这儿走来。他见被子微微抖动着,眉头轻轻一皱,低声问道:“还没睡?”

见柳恒清不答,温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见他眉头紧蹙面色潮红,分明是很难受地模样,微微一惊:“恒清?恒清?傻瓜,不舒服怎么不喊人,师兄们都在隔壁。”

柳恒清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中招,本以为忍忍就能睡着了,谁知越来越难受,等到他想喊人时已经晕晕乎乎没有力气了。

他只听得见温戎忙忙碌碌的声音,以及身上几个穴位微微的刺痛,额头上好像被敷上了一块冰冰凉凉的帕子,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柳恒清醒来时,第五朔正坐在床上看书,一见他醒了就气道:“都怪你,去练什么定力,害得本公子跟你一块儿病倒了。”

“谁让你跟着我了?”柳恒清没好气道。

“我……”第五朔一时语塞,“就怪你。”

柳恒清脑子还有些晕乎,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两人只在千秋山待了两天就马不停蹄地下了山,考核近在眼前,第五朔急得仿佛火烧屁股,日日缠着柳恒清一块儿练剑。

柳恒清从前就不明白第五朔一个符修世家出身的人,为何如此痴迷于剑道,忍不住问道:“你以后又不修剑道,这般用功做什么?”

“你怎知本公子日后不当剑修?”第五朔道。

柳恒清嘁了一声:我比你多活一世,你说我怎么知道?

第五朔道:“符修我必然是第一,一点挑战也没有。若是在我不专之道依然能碾压你们这群蝼蚁,那才叫厉害。”

柳恒清暗自腹诽道:可惜你不行。

不过说起来,他还真是挺佩服第五朔的,寻常人若有他那般的家世,绝不及他一半努力。上一世他虽不服气自己总被柳恒清压一头,但从不像其他人那样会给柳恒清使绊子,也算得上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就是太过孩子气了点。

柳恒清看着还在专心练剑的第五朔,忽然露出了抹笑。

考核之日转眼即至。这一世的弟子多了景安言和程炀两人,比试抽签结果定然与上一世不同,不过柳恒清倒也无所谓,他没什么可害怕的,反正到时候放放水,得个第五第六的名次就差不多了。

程炀倒是害怕得直发抖,他因为手受伤,这一个月什么也没练,到时候肯定又只能躲了……

柳恒清拍了拍程炀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就算最后一名也不会把你除名的。第五朔不是又给了你三张盾符吗?放心,他这次画得很好,不会有事的。”

第五朔轻哼一声,道:“我们第五家画的符,随便一张拿到外面去卖都得几百两银子,那三张盾符,把你卖了你都买不起。”

程炀搞不懂他这会儿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只祈祷着到时候被打不会太疼。

十二人轮流上去抽签,签子下方颜色相同的为对手。柳恒清扫了一圈,发现和他一样拿着红色签的人是景安言。他微微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和他对上。

十二人六场比试在六个高台同时进行,谁最先被踢落高台,谁就是最后一名,剩下的六人再次两两对决,直到决出第一。

景安言站在柳恒清对面,看上去十分警惕。他知道程炀能进蓬莱派全靠柳恒清,柳恒清独自一人就让他们两个人都进了前十名,算起来,他可比第五朔还厉害。

景安言很清楚自己不会是柳恒清的对手,但也绝不甘心做最后一名:无论如何,我也得撑到程明南掉下高台才行,否则我日后在弟子院还怎么抬得起头?

景安言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决定先发制人,率先一个飞身冲到柳恒清面前,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胸口。

柳恒清提剑格挡,挥出一道剑气将景安言逼退。他只用了不到一成的修为,低笑道:“这么急着想第一个败下阵来?”

景安言闻言,脸色微变,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这次柳恒清不等他先出招,以极快的速度闪身到了景安言身后,景安言还未及转身,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这里是蓬莱派,不是你那穷乡僻野!比试比的是仙术剑法,你怎可拳打脚踢!”景安言气得脸都红了,却无法挣开柳恒清。

柳恒清整个人骑在景安言身上,对着他的右脸又是一拳,笑道:“不服气啊?不服气那你就用你的仙术剑法还手啊。你连推都推不开我,还谈什么比试,你也配和我比?”

柳恒清一向记仇,当初景安言将他拒之门外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呢:景安言,你以为没有本尊大发慈悲,你进得来这弟子院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敢在我面前嚣张?今日我便要你知道,凭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拳头如雨般落下,没一会儿景安言已然鼻青脸肿。几位长老看到此情此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门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如此野蛮无理,哪有一点仙家风范!”

“可是,规则并未提及用何种方法将对手打下高台。”玄华长老为难道。

掌门闻言,一时也进退两难,只觉得一口血堵在胸口出不来,半晌才怒而甩袖:“胡闹!”

景安言虽算不上什么天之骄子,但也是个尊贵的世家子弟,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已经听到了好几个人被打下高台,现在那些人一定都在看着自己,这可比让他第一个输还要难看。

“柳恒清,你莫要,欺人太甚!”景安言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一脚将柳恒清踢飞。

柳恒清用剑插入地面,滑行了三尺有余才堪堪停下。他看着形容狼狈的景安言冷哼一声,继续言语讥讽:“呵,欺你怎的?你能奈我何?”

景安言脸色铁青,眼底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突然,他暴喝一声,手中的剑竟化出了两个分身,裹挟着躁动不安的雷电向柳恒清急驰而来。

柳恒清丝毫不慌,一个旋身飞起轻松躲过这招剑式,并漫不经心道:“你这招练得不好,我教你。”

他学着景安言,也化出了剑的两个分身,只十分随意地一挥袖,三柄剑便如闪电般射向景安言,景安言未及躲避,两侧脸颊各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四下哗然,除了还未分出胜负的几组弟子外,其他人都看到了柳恒清如此轻松就将蓬莱剑法的第一式发挥出十成的功力,而他才刚刚入门一个月。

掌门也噤了声,方才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此子日后必成大……大器还是大祸还未可知……

景安言浑身颤抖,受了此等奇耻大辱,任谁也没法平静。然而两人都还好好地站在高台上,胜负未分,他,还有希望。

景安言忽然眼神一凛,提剑飞向柳恒清。柳恒清不忙不慌地站在原地,想看看他这次又能使出什么招数来,却见他掌心黄光一闪,瞳孔猛地一缩,却是没躲。

“是他!”第五朔早已打败了对手,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景安言,一见他掏出符纸,便高声喊道,“是他偷了柳恒清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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