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萱比起来真是过而不及。

张乐萱身后坐着十排学员，唐雅和马小桃也在其中。史莱克的内院弟子没有一人超过三十岁，每个人都盘膝坐着，两手手指交叉，大拇指安静相抵，放在自己盘坐的小腿上。

张乐萱低着头，一双黑眸里面满是浓稠的悲伤。

作为史莱克学院内院的首席弟子，张乐萱与其他内院弟子相比，与穆老接触的更多，感情自然也就更深厚，张乐萱根本不能让自己平静地接受这个消息，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水珠零零碎碎地抖落，泪痕隐进紧抿的嘴唇，称得这张清秀的脸庞愈发风采。

……美女。

冷月冰抿唇。

穆老缓缓睁开眼，一双金眸本应该混沌阴郁，可能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竟然显得如此清澈干净。他的目光缓慢地挪到站在最左侧的贝贝的身上，然后缓缓看去，分别清楚地在每一位史莱克七怪成员的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霍雨浩身上，穆老的目光停留得最久。

霍雨浩抽泣着，急促地呼吸，打着哭嗝，泪眼朦胧，面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混乱的色块。王冬强忍着哭声，一次又一次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眼泪，擦着擦着，到最后这一对袖子竟已经深暗下来，湿成一片。

“孩子们，不要哭。”

穆老笑了，虽然他的肌肉动作幅度很小，但所有人都看出来，穆老在笑。

冷月冰其实对这名善良强大的老人感到很尊敬，虽然两人相处不过一年多，但她受到的最多的指导就是这位大能，可以说，穆老也算是冷月冰的老师。

她的老师今天要走了。

“老师！”霍雨浩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失声。他要走了，他要走了！作为霍雨浩的老师，也算是霍雨浩的慈父慈祖的穆老要走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父爱，祖辈爱，要从他的手里溜走了，就像母亲那样，势不可挡地溜走了！

王冬他们也紧跟着跪倒下来，一个个都泣不成声，身子颤抖，泪眼婆娑。

“玄祖！”贝贝的声音有些失真。

站在穆老身后的言少哲、冷月冰等人也同时跪倒在地，眼中都是一片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