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回了丫鬟瓦舍。
她想起天十六院里众房主对她的嘲笑,心里有气。
他们不配看我的容貌。
彦云值得。
只给彦云看我有多美。
她从玉瑾那里借了胭脂水粉,略施粉黛,描细弯眉,点朱唇,眉心勾了一朵梅花花钿。这是她入王府以来第一次化妆,她期待天十四看到她的表情,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夜,亥时一刻,天十四来接盈盈。
回房后,盈盈没有自己摘去面纱。
天十四奇怪,轻轻给盈盈摘了下来。但见盈盈略施粉黛,面若桃花,唇似点绛,美若天仙。
天十四惊喜道:“你、你今日怎么这么美?”
盈盈羞赧着,含情脉脉地对上天十四的双眼,道:“好看吗?”
天十四激动地语无伦次,道:“好看、好看,美极了,像仙女下凡。”
盈盈对天十四的反应颇为满意,狡黠一笑,手指轻轻拂过天十四的唇,娇声道:“那你今天得听我的。”
天十四将盈盈抱在双腿上坐着,搂着盈盈道:“好、好,我全听你的。娘子有令,为夫不敢不从。”
盈盈抬起纤纤玉手,划过天十四的矫健的胸膛,反手一推,天十四配合着倒在床上。
盈盈侧倒下来,压在天十四身上,玉指抚过天十四的脸庞,娇声道:“以前都是你欺负我。今晚我要欺负回来!你不准乱动。不然,我可要生气的。”
天十四忍不住笑起来,道:“你要怎么欺负我?”
盈盈道:“我要把你绑起来!”
天十四手一挥,道:“那有绳子。”
盈盈翻身去拿了绳子来,将天十四的两条手腕缠绕了五圈,系在床头两柱上。
天十四见盈盈玩的高兴,由着盈盈胡闹。
盈盈观察了一会儿,仍觉得不够,又拿绳子将天十四的两条腿分别捆在床尾两柱。
盈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南荣第一杀手,被她绑在床上,任她玩弄。
盈盈兴奋起来,翻身骑上天十四,道:“你之前是怎么欺负我的,我今日要你还回来!”
天十四笑道:“但凭娘子责罚。”
盈盈瞅准天十四的脖颈,使劲亲了上去,卖力地嘬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小嘴。
天十四的皮肤不似盈盈那般细滑,只留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盈盈觉得远远不够,又使劲连嘬了好几个,见天十四脖颈上布满斑驳,才得意洋洋地放过了脖颈。
盈盈得意道:“你可没有面纱遮羞,看你明天怎么办!等着被别人笑死吧!”
天十四正色道:“谁敢笑,我宰了他。”
盈盈又想起那日自己身上的淤青。
盈盈伸手使劲在天十四的肩膀上捏了半天,松开手之后,发现连半块红印子都没有。
盈盈又气又恼,却听天十四在旁笑道:“你在给我按摩吗?”
盈盈气急,索性张开小嘴,“嗷呜”一口咬在天十四肩膀上。
这点疼痛对于天十四来说简直如挠痒痒一般,但他还是配合着盈盈假意“嘶”地一声佯装很疼。
盈盈听见天十四的声音,才满意地松开小嘴,肩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印。
“不准涂药膏!”盈盈娇滴滴地下命令。
“好、好,全听你的。”天十四一味地答应着。
盈盈拨开天十四的衣服,唇在天十四身上来回游走。
“盈盈……盈盈……别闹了,快、快给我……”天十四憋地难受。
盈盈娇喝道:“我偏不。我要燥死你。”
天十四喘着粗气,声音都沙哑了,“盈盈,我的心肝,你快给我。不然,为夫要你好看。”
盈盈小嘴一撅,道:“你的双手双脚都被我捆的死死的,看你能耐我何?!”
天十四憋气道:“你当真不给我?”
盈盈道:“不给,就不给。”
天十四眼神一凛,突然“哐当”几声,四根床架被硬生生挣裂,两人失重般随着床架的垮塌几近跌落在地。几乎同时,天十四手腕上的麻绳被挣断,红色的床幔从床顶缓缓落了下来。
盈盈吓得刚张开嘴要叫,被天十四一手捂住嘴巴。
尖叫声变成了“唔唔唔”的呻吟。
天十四恶狠狠地在盈盈耳边低声道:“那就让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今晚我天十四和我的美娇娘,鸾交凤滚,恣意寻欢,连床板都震塌了吧!”
盈盈软软地贴在天十四胸前,昏昏睡去。
床却已经全塌了。
天十四不禁莞尔,搂了搂怀里的盈盈,他兴奋地睡不着,直等着听明天全王府会如何议论。
次日卯时七刻,天十四将盈盈送回瓦舍之后,转身去找了马总管,让马总管遣小厮来将床板一一抬走,再换张新床来。
马总管偷瞄了一眼惨烈的战况,一声也不敢吭。
天十四与情人玩到塌床的消息如星火燎原,传播地异常迅速。
午后,膳房众丫鬟议论纷纷,盈盈在旁听了面红耳赤,心里直后悔昨晚上玩的太过火。这回全王府都知道了天十四有相好。
消息传到了江雨霖那里。
江雨霖乍一听到,整个人都懵了。
敢情她是全王府最后一个知道的!
难怪他最近不愿意出去了呢,原来要在府里陪他的美娇娘。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魅力把天十四拿下了?
江雨霖叫来了柴玉笙。
旁敲侧击的问柴玉笙是否知道天十四的相好是谁。
柴玉笙向来不关心这些,所以江雨霖什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柴玉笙从江雨霖绣楼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简直狗血的不能再狗血!
他天十四处个相好,能把床板震塌了!还搅得全王府惊天动地,当真是独一份!
柴玉笙没在其他事上服过天十四,唯独这次,他是真服了!
柴玉笙缓步踱至房主长廊,遥遥就听见天十六扯着大嗓门宣讲天十四震塌床板的事。
柴玉笙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床板讲完又讲了天十四脖子上吻痕的事。
院里围坐的杀手纷纷在猜,天十四的情人究竟是谁。
有说凝露的,有说墨屏的,有说娇杏的,还有说洒扫的浅碧、彩蕙的,更有甚者说是浣衣的丫鬟,但凡稍有姿色的,全被猜了个遍。
柴玉笙没有听到他心里想的那个名字,心想:那个丑八怪,应该没人喜欢的。
柴玉笙心安下来,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柴玉笙不知不觉又走到膳房,在膳房院外停了一会儿,他站的位置正好能从窗户看到梅香的。今天他没看到梅香,转身又往荷花池走去。
春雪正巧准备去给江姑娘送食盒,看见柴玉笙离去的背影,心里奇怪。
她已好几次看到柴玉笙站在膳房院外,问他找谁,每次都只说巡查。
可膳房有什么好巡的?
春雪端着食盒上了绣楼,江姑娘不在,只有兰溪在,顺嘴嘟囔了句:“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柴大人总在膳房门口徘徊,也不知要查什么……”
兰溪道:“最近王府里没什么事呀,他去膳房做什么?”
春雪嘟囔着:“谁知道呢,我一见他就害怕,一回想起云露被打成那个样子,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兰溪听了春雪的话,忍不住对春雪解释道:“他只是对敌人那样,又不是对所有人那样。”
春雪乍道:“天哪!你这话说的,他对谁好过吗?他那一双眼睛,就像刺刀一样!他看谁都像看间谍!他还整天在园子里乱走,碰到他我都触霉头。”
春雪一席话击中了兰溪的回忆,还真有那么一个丫鬟……
兰溪思忖片刻,道:“你膳房是不是有个叫梅香的?”
春雪道:“那个丫头呀,刚来没多久,算着……还不到一个月吧!你这种大人物,怎么认识她?”
“那个梅香……”兰溪试探道,“是‘那种’丫鬟吗?”
春雪摆手道:“她不是。她笨的很,听说还很丑。也不知道马总管怎么把她选进来的。”
兰溪道:“这倒怪了。”
春雪道:“什么怪了?”
兰溪道:“没什么。”
春雪放下菜,准备离去。
兰溪又叫住她,道:“江姑娘这最近缺人手,想挑个老实听话的。那个梅香,我跟你讨了她,让她来绣楼跟我吧!”
春雪赶紧道:“她笨的很,不机灵的,别冲撞了姑娘。”
兰溪道:“没关系,我亲自带她。”
春雪没法反驳,只好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