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棉觉得这个手法有点熟悉,猜测李均家里是不是养了猫咪。
他挥手与李均告别,男人目光柔和,缓下神色看着他,也同样生疏地挥挥手。
“海城见,棉棉。”
*
飞机起落平安。
再次坐在高二八班的座位上时,祝棉简直觉得恍如隔世。
后座的陆景阳看着堆积如山的英语试卷,也觉得恍如隔世,简直想再冲出去玩一个月。
他们回来的时间也很巧,正好是周五,上完今天的课,又迎来双休。
“我不需要很多很多钱,我需要很多很多个周六……”
上完一节自习的陆景阳魂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此等言论被路过的同学听见,无语地“啧”了一声,敲敲陆景阳的桌子,调侃道:“陆少不要的那些钱,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捡啊!”
陆景阳笑着轻怼他一拳。
祝棉一扔笔,总是扬着笑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些咬牙切齿的神色。
“为什么只有三天不见,我又不会做解析几何了?!”
好命苦的高中生。
陆景阳心疼地抱住了壮壮的自己。
盛颂桉去了卫生间,祝棉看看水杯,直接跨出座位走向教室后面的直饮机。
正接着水,祝棉听到后门传来喊他名字的声音。
“祝棉同学?”
祝棉抬眼看去,发现是谢寻。
他还是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谢寻的名字,第一眼只记得是那个和沈蕴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生。
祝棉冲他笑一下,按停了出水键:“是你啊。”
谢寻笑着冲他招手,示意他到外面来一下。
祝棉想了想,直接端着水杯出去了,一会儿还能喝一口。
倚在走廊栏杆上,祝棉校服领结端正,他随意地抬手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喉咙,问道:“什么事,谢寻?”
谢寻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祝棉这下是真笑出声了,露出点小白牙,很可爱。
他说:“好歹也是高中生呢,我的记忆力还没有那么差吧?”
谢寻也笑起来,不过下一秒,祝棉看他突然面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谢寻猛地向外一拉!
祝棉转过头,发现是刚刚倚靠的栏杆居然有些松动!
栏杆怎么可能会松呢?这可是焊上的啊!
祝棉有些疑惑,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着。
“祝棉,你的水洒出来了,我帮你去重新接一点吧?”
祝棉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被谢寻拉的那一下,手没握稳,大半杯水都洒在地上了。
祝棉没太在意,决定一会儿自己给拖干净。
不过看着谢寻有些可怜兮兮的目光,又戳中祝棉心底的某一块软肉,他把水杯递出去,让谢寻直接在八班里接就行。
祝棉蹲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起身,捞过拖把先把走廊的地拖干净了。
接过谢寻重新递过来的水杯,祝棉弯弯眼睛,直接喝了一口,道了声谢。
谢寻只垂着眼,没说话。
上课铃打响,祝棉刚想踏进教室,又被骤然一拉,这次他提前护好了水杯,一滴都没有泼出去。
他疑惑地看向谢寻,却发现谢寻额头居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神色带着些痛苦。
谢寻拉着祝棉的手,用力到让他疼痛的程度,他艰难道:“别,别喝——”
听清他说什么的瞬间,祝棉立刻意识到不对。
但是他刚才已经抿了一口,虽然只是一小口,但看谢寻的反应,水里一定是有东西!
祝棉顿感不妙,身体某处突然腾升起一股热意,他强撑着,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进了八班。
只是还没等进去,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浑身无力,扶着门框无法出声。
坐在最后一排的季行最先注意到祝棉的情况,一声大喊:“祝棉你怎么了?!”
坐在他旁边的尤微眼皮轻抬,看着他预期中的事态上演,悄无声息地勾起唇角,又迅速消失。
整个八班的男生顿时躁动不安起来。
盛颂桉立刻起身奔向后门,下一秒,他就见到一个面颊泛粉,眼含水光的祝棉。
“带我走……”
灼热的吐息打在耳根,盛颂桉却无法胡想些其他,他直接打横抱起祝棉就往四楼的空教室奔去——
沈蕴摁下陆景阳揪着谢寻衣领的手,他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神色痛苦的男生,银边眼镜折射出冰冷的光。
“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