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嘴角,在严洛一面前耍了一把故弄玄虚,“这个嘛...高人自有妙计。”
严洛一朝他翻个白眼,“嘁,瞧把你能的,我猜不是威逼就是利诱吧,难不成你还能靠爱感化啊。”
“嘿,你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真太不可爱了。
陈浩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了,你今天见季节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就在严洛一刚想开口的当下陈浩的手机响了,是马晓东打来的。
陈浩上一秒接起电话下一秒唰一下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走!人醒了!”严洛一闻言虎躯一震,立刻跟在陈浩身后往楼里跑去。
一到加护病房门口两人便透过玻璃窗看到马晓东趴在病床旁哭哭唧唧的样子,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时医生正好从病房里走出来,他摘下口罩在陈浩和严洛一关切的注视下摇头惋惜道:“有什么话你们就尽快说吧,他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两人心头一沉,虽然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并不感到意外,可一旦发生了心里还是会感到沉痛,毕竟不久之前他们还为了同一个案子一起共事过,谁能想到现在却要亲眼目睹对方的死亡。
严洛一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不能让王一鸣就这么惨死,在防护服都没换的状态下直接冲进了病房。医生想拦住却被陈浩出手阻止,并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告知这是紧急情况望予以酌情处理,医生倒也是个明白的人,比起守规矩,他更希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王一鸣,是谁打伤的你?是不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严洛一俯身对着病床上的王一鸣发出一连串问题,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王一鸣虽然全身从头到脚都被纱布包裹着,但好在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的脸上戴着呼吸机,纱布下一双半睁开的眼睛显得黯淡无光,当下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严洛一的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微弱且断续的声音,“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严峰的儿子,你们不仅…长得像,就连眼神…都一样。”
“严峰的死…和我无关,但是…和另一人…有关。”
严洛一神色一凛,“谁?”为了能听清楚他将耳朵凑到了王一鸣嘴边,紧接着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三个字,“金、启、泰。”
严洛一紧锁着眉头,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自然也不会感到意外。
“当年…在车祸现场…其实还发现了…别的物证…”
“什么物证?”严洛一内心焦灼地等待着王一鸣继续往下说,因为后面的话对他来说极其重要。
“车祸发生后的…第二天…文正道在附近的…山道上…找到了…烟蒂…和一个被…踩碎的…遥控器…上面有…金启泰的…DNA和…指纹。”
“我不能…让文正道…把化验报告和…物证…交上去…所以就把它…偷走…藏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收了…金三海的好处…必须…为他做事。”
“文正道既然找到了新的证据那他为什么不说?”
“因为他要…借此机会…让金三海协助他…往上爬。”
严洛一强忍着心口上的怒火继续问道:“你在受伤前发生了什么?”
“有人要…出高价…买…那些东西…我没能…抵住诱惑…后来…他们把我…关起来…逼我…交出来,他们…”说到这里王一鸣猛地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脑海里再度浮现出被人一根根砍下手指时血淋淋的画面,耳边仿佛又听见了自己痛苦哀嚎的声音。
“救命…救…”抑制不住的恐惧感刺激着脑袋里神经,导致他整个人开始无预兆地剧烈抽搐起来,陈浩见情况不妙赶紧让马晓东去叫医生过来,并伸手按住王一鸣的身体。
“伤你的人是谁?王一鸣!……”严洛一一边帮忙按着一边试图唤醒王一鸣的理智。
“我…我看不见…只听到…听到…他们叫他…叫他…”
“叫他什么?”
“天…天哥…”
一霎间,严洛一脑袋里轰地一声,体内流动的血液都仿佛在一刻凝滞了。
“你们…要…替我…报…报…”
嘀——!
随着心率仪上刺耳的鸣声响起,病房内只剩下犹如死灰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