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黎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
秋濯听着自家小师姐说那荒诞无稽的梦。
梦里,她没有名字,是个小奴隶。而她师姐却依旧是那燕皇钦定的公主。她们相遇在了练武场,小师姐救下了逃跑失败的她。
为什么要救她?因为她的眼睛很漂亮,是银杏叶的颜色,和现在一模一样。
小师姐说:“我从未见过比你的眼睛更漂亮的眼睛。”
但是秋濯也想对她说这样一句相同的话,“你的眼睛像天空一样。”
小师姐又接着跟她说,梦里的她和现在截然相反,是个害怕剑的孩子。
她闻言,想说这不像我。
但是师姐又补上一句“因为梦中的你,用剑杀了自己的全家。”
她沉默了。
这难道不是更加不像她吗?她怎么会用剑杀自己的全家呢。但是如果她真的将剑指向了自己的亲人,那她不配用剑。
燕春黎的声音逐渐放缓,被延长地无限温柔。“但是跟了我之后,我让你重新拿起了剑,那可真的是机关算尽……”
小师姐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在梦里她使出的各种小圈套,小伎俩。苦肉计,强迫,软硬兼施。秋濯听着,一边觉得这不像她,却又是她。小师姐似乎很少在她面前展现这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一面,又或者说,在她眼里看不到小师姐那些小聪明。
她眼里的小师姐……
在她眼里,对小师姐的印象是模糊的。
一个需要服务的主子?一个待人好的主子?一个实现了她梦想的人?或许,应该是将她的剑交到了她手上的人吧。她是不大愿意去揣摩那些有的没有的情感的,她还是最喜欢她的剑。
“你真是个石头。”小师姐冷不丁地说。
她一颤,立马从无边无际的走神中清醒,看向小师姐,小师姐还直直地望着某处,追忆着那个梦,没有看自己,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是小师姐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她提起心来。
“自你拿起剑后,你就不再像个人了。”
“你的眼里只有剑,只有如何提升你的剑技,杀多少人,保护多少人,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说着为我而战,却像是将之作为借口,去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