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我们当时在昏迷的时候就采集了，前段时间检测报告才出来，是在你已经进来之后。结果显示，你和倪总的匹配度有百分之八十二。”

纪贺蒙了一下，当场呆住了。

百分之八十二是什么概念，在如此这个时代，建立亲密关系的前提就是百分之五十，这是最基础的底线。那些极其恩爱，可能一生都彼此牵绊金婚到老的夫妻大多都只在百分之七十五徘徊，八十以上的少之又少。

而他们甚至没有怎么相处，最基础的初始匹配度就有百分之八十二。

似乎有一些困扰过纪贺的问题就此迎刃而解了，比如在宴会时倪玉韬明明昏昏沉沉，自己却自始至终下不了狠手去解决他；又比如倪玉韬后来有意无意疏远他时，那股日日夜夜时不时浮现在他鼻端的清甜香味。

原来都是最原始的欲望，信息素在作祟。

纪贺的眸光暗了片刻，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卢也没想得到过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得知这个结果后还让你留下，如果是那要命的信息素在作祟，那我无话可说。”

他的兜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纪贺看见他将手放进衣兜，随后掏出了一把冰冷的、黑得似铁的手枪，雪迅速落了上去，称得那金属迸发着死亡的气息。

纪贺的脸直愣愣地迎着那黑漆漆的洞口，没有斜歪片刻。他就那么傲然地直立在雪中，任由阿卢将那个十分危险的玩意儿抵在他的眼前。

阿卢先斜过头来看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无法挽回，但必须拯救的一天，我会违背他的一切命令，直接了结你。”

纪贺回去端梨汤的时候，阿姨很热情，把梨汤端给他又嘱咐了不少：“小心端这里，光把着柄的话会很烫。二少爷喜欢喝凉一点的，可以稍晚一些再送去。”

纪贺点点头，他的胳膊到现在还有点麻，估计是在外面被冻得，连手指尖都是通红的，进屋之后才稍微缓过劲来。

梨汤放在一个木质厚板上，被一个小盅装着，旁边放着一把瓷勺，端起来后走得稍快点就叮当作响。

纪贺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旋转楼梯，就打算朝那边走去。

阿姨连忙拉住了他，嘴里直叫：“哎哎哎！”

纪贺回过头去看她，一脸迷茫。

阿姨看他这种傻乎乎的劲，就知道他肯定不懂规矩：“旋转楼梯是主人家才能上的，我们得走外梯，电梯的话也是分开的，我们在侧边呢！”

纪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当时倪玉韬带他去书房时走的这个旋转楼梯有这么多讲究。

纪贺朝阿姨点头，转身往她刚刚指的那个侧边方向走去。

侧边的外梯在风口，但是电梯的话在内部，这个是供平常仆人或者保镖用的，和主人家的直梯分开，所以离得比较远。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纪贺看了看身上刚刚擦干净还有些血痕的保镖西服，决定还是不出去了，于是直接按了电梯。

这么晚了没有人用，电梯很快到达一楼，纪贺进去后腾出手按了楼层，电梯缓缓上升，门往两边打开，纪贺抬头一看刚要走出去，却远远望到了在走廊尽头书房门口站着的倪玉韬。

他不像寻常那样站得端正，而是微微侧身倚在门框上，眼睛远眺着下方的旋转楼梯，带着一股傲视感，似乎正在想从那里瞧到什么。

纪贺轻声迈步，跨出电梯，从斜后方接近书房，穿着的皮鞋踏在木质地板铺着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噪音。

倪玉韬果真没有发现他，因为直到他接近倪玉韬都没有转过身来，纪贺正在想如何开口，便听见对方轻叹了一口气。

纪贺低声叫道：“倪总。”

倪玉韬微抖了一下，似乎被他吓了一跳，这才转过身来，如果不是纪贺的眼睛太好，几乎要略过这个极其微小又无比鲜活的反应。

倪玉韬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气息却微抖：“跟我进来。”

又是熟悉的场景，纪贺微微俯身将梨汤放在桌上，见倪玉韬似乎没有什么吩咐了，正想转身出门，却径直被叫住了。

倪玉韬微低着头，眼睛并没有瞧他，只是隐在他额前垂落的发丝后，睫毛轻颤。

“我有一个提议，或者说，是一个命令。”

两人的眼神突然对撞，纪贺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一旁木桌上跳动的烛火。

“你立马咬一口我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