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绸缪起来:“再多,也只能辜负了......”
嵇元很是意外:“这......我着实没想到。”江黛青重情重义,却声称只能辜负梅言。
江黛青吞吞吐吐地道:“那......一个人也只能接受一份恩情,我既然......接受了你,自然......就只能辜负意远了......”她不敢去看嵇元:“你总不会以为,你给我的恩情,比意远......少吧?”
情蕴五内,有感而发。嵇元不是特地向江黛青施以恩惠。只是喜欢她欢喜,怜惜她烦恼。然而此刻经她点破,嵇元方意识到,自己情深,并不逊于梅言。不过是两情相投,互有应和才不觉得而已。顺应内心,他俯身吻下,却浅尝辄止:“还有呢?”
“还?还有什么?”江黛青有些局促。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意远。”嵇元揪住了这个问题不放:“他对你而言是什么人?”他猜测道:“友人?知己?还是......恩人?”
江黛青脸色通红,嗫嚅道:“夫君的友人......”
嵇元喉头频动:“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看待他?”他甚至有些为梅言感到不平:“他甚至不算你的友人?”
“那......”江黛青似是有些畏惧嵇元这个样子:“我和他不太合得来嘛......你不是知道的吗?”她说:“我一直有点怕他......”
嵇元略微抬头,叹息:“你也怕我!”叫江黛青哭笑不得:“那怎么同!”
“有什么不同?”嵇元不明白:“不都是畏惧!”
江黛青错开些脸,低声道:“怕他那就是怕......怕你......那不是因为......爱你么......”
嵇元半晌没有动静。江黛青耐不住,抬眼去看他表情,才叫他回神,抄起她叫她抱坐在怀里,嵇元的脸色很是可怕,视线流连在她颈下,像野兽在酝酿对自己的猎物致命一击。
江黛青要躲,被嵇元抓住双臂:“你怕?”他问:“怕什么?”低沉的声调隐去了所有情绪,让她觉得冷冰冰的。
拗不过嵇元,江黛青只得老实交代:“怕......开始了,就......停不下......”
白皙的纤颈烧得粉嫩。嵇元侧头就是一口,叫江黛青的惊呼,断了半截在嗓中。
抚摸着那两排齿痕,嵇元长舒一口气,道:“别怕,今儿不与你寻欢。”他挑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性感得不得了。
“我今儿得到的欢乐够多了!”嵇元说:“也开始怕了,怕乐极生悲......”
江黛青忙去捂嵇元的嘴,倒把他按在了床上。四目相对,她下意识地用鼻尖去蹭了嵇元的鼻尖。
嵇元遽然翻身,压江黛青在身下:“你很想要?”
江黛青不能回答。说是吧,好像不太对,说不是吧,更是违心。只得为难地看着嵇元。惹得他连连叹息:“黛青,你是在欲擒故纵,还是在欲拒还迎?”他问:“玩弄我于股掌之间,你很得趣?”
“没有!”江黛青极力否认:“我没有玩弄你!”
嵇元却道:“玩弄我,求你......”叫江黛青瞬间语滞,情动不能自制。她的反应让嵇元笑得不能自已,搂她在怀里道:“黛青,我也好爱你......”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两人任由心潮翻覆,渐渐风平浪静,乃至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嵇元依旧是先醒,却赖在江黛青身边不起。直到她慵懒地问声:“什么时辰了?”才叫解霜服侍她梳洗:“今天是拔毒的日子了。”
“哦......”江黛青撑起身子,还摇摇欲坠的,看得嵇元又怜又爱。兜住她腰,将她抱坐在身上,听她低呼,一早上就愉悦得不得了:“黛青,早......”
“早什么?”江黛青欲要掩盖自己的局促:“都这个时辰了!”然而沉默一会,似乎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对嵇元低低道了声:“早安......”
“夫人,好睡!”嵇元笑着应她。
待梅言来给江黛青拔毒,看看她脸色,赞道:“嗯!养得不错。”坐下先听脉,就便问一句:“药浴如何?还喜欢吗?”
“我泡着很好,起码四肢暖暖的,可以睡个好觉。”
“那就好。”梅言说:“接下来药浴的作用就不太大了。不过你若喜欢,我改个方子,还泡着也无不可。”他嘱咐道:“就是天气越来越冷,你要注意水温,别泡得太久受寒,反而不好。”
江黛青答应着:“每次泡,都是一炷香。解霜盯着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