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江黛青直视皇帝,底气十足:“臣妇被金涛纠缠窥视不过,所以故意如此诓骗他的!”她笑道:“谁想他当真了!”
金涛目瞪口呆地看着江黛青。皇帝以手扶额,貌甚疲惫:“没用的东西!”他问金涛:“可有实据?”
金涛心情很是复杂,然而还是恭敬回禀:“回陛下,没有。”
皇帝挥挥手:“算了算了!都退下吧!朕累了......”
“慢着!”江黛青冷清的声音传来:“臣妇不敢妄自揣测陛下安排人在臣妇身边窥伺的圣意。但金涛的帐,臣妇还没同陛下清算呢......”
皇帝的眉头皱得死死的:“你还做了什么?”心下烦躁不已。
金涛瞥了无动于衷的江黛青一眼,窘迫不已:“臣......与王妃的侍女,两情相悦......”
江黛青替金涛接了下去:“本王妃可以理解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毕竟她就是为了感谢本王妃从采花贼手中救下她,才服侍在本王妃身边的。可私相授受,珠胎暗结,就过分了吧?”
江黛青转向金涛,作色道:“你当本王妃是摆设吗?”
皇帝听懂了。金涛借着救下了花贼案中受害侍女的功夫,与她私相往来,以致于她有了身孕。想到他此举,只怕也是为了套取江黛青的情报,他替金涛开脱道:“呃,金捕头血气方刚的,也难免......既然是有孕了,不如干脆成全......”
“陛下多虑了。”江黛青打断皇帝的话,说得放肆:“孽种是不可能留下的!贱人,我一样不会放过!”
金涛知道,这是江黛青给的机会。势必要抓住!他陡然下跪,请求皇帝做主:“陛下!是臣情不自禁,未加节制。但时雨是无辜的!她已为臣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性命了!”他情词恳切,不似作伪:“求陛下开恩!请祾王妃将时雨姑娘下嫁给臣为妻!臣不胜感激!”
“你做梦!”江黛青咬牙切齿道。
“祾王妃。”皇帝也油滑得很:“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的侍女失行,不如发往内侍省,别做安置吧,也省得在眼前烦恼。”
江黛青冷笑。心中想到:将时雨抓在手里拿捏松声?能让你如愿,我就不姓江!
“陛下谬矣。”江黛青的语气又妖娆起来:“时雨,是臣妇买的私婢,并非官身。”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皇帝与张成云对视一眼:“她是花贼一案的受害者?”
“亦是唯一一名生还的人证。”江黛青说得似是无意。
皇帝摆摆手,对金涛说:“你的事情,朕知道了。你行为不端,惹怒了祾王妃,还不向王妃赔罪?”
金涛膝行两步,跪在江黛青面前谢罪。江黛青微微侧身,似是不屑。
“如此,你可称心?”
江黛青嗤道:“金涛我是要带回去的。”她斜睨着皇帝,大言不惭:“他知道的太多了。海寇的主谋败露之前,我不可能放他离开!”
皇帝瞟向张成云,沉吟少倾:“既如此,且让他在你身边留用一阵,权当赎罪。”有模有样地吩咐金涛:“听凭祾王妃驱遣,不得懈怠!”
金涛领命。江黛青不屑一顾。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臣妇还有一事......”江黛青不善的视线,又移向贺恭,却不敢多做停留。作出一副忿忿之态:“陛下得了好医者,果然关爱弟兄。先使他去看过了君善。”
“但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江黛青说得莫名其妙:“放倒了梅意远!”她问:“敢是要他不能再照顾祾王殿下玉体?”
皇帝一无所知,诧异地看向贺恭。贺恭只道:“贫道不知祾王妃所言何意。”顿一顿又说:“不过医者仁心,贫道可以与祾王妃一行。或能对祾王妃的怀疑有所解释。”
“哼,那是最好!”江黛青毫不客气。
皇帝只得摆摆手:“去吧!”
于是江黛青顺理成章地带走了贺恭。
待得他们告退,皇帝舒展舒展身子,接过了张成云已经翻找好的案卷查看。
“尤妍?”
叫张成云提笔,起草诏书。将花贼案受害者尤妍,赐婚于御前四品带刀行走金涛,封正四品恭人。成就一段佳话。
“明日早朝,就叫金门待诏到祾王府宣读圣旨。”
张成云应诺。心下却隐约有种感觉,这仿佛就是祾王妃想要的结果。
江黛青一行往宫外走去。听她不觉微微叹息,金涛很是过意不去:“王妃......”
“嘘。”江黛青只轻轻道:“尚不是言语处。”
贺恭看着江黛青背影默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