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江黛青笑叹:“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间原是无情好!”
“黛青!”澹台素滟忽然收笑,问道:“你有多爱?值得么?”
江黛青微愣,随即笑道:“爱,是真爱。至于值不值得?”她微微含笑:“我从不是在为爱做这一切!”
“我只是执着地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江黛青转向澹台素滟,问:“你说,值得不值得?”
澹台素滟坦然相告:“我从未见过活得如你这般灿烂的女子。仿佛在燃烧自己,去照亮他人!你的所作所为,影响深远。若说你此生不值得......那世上再无值得活着之人!但是......”她问:“你不累吗?”
“累......习惯了。”江黛青道:“我有些......闲不下来。”她明明白白地告诉澹台素滟:“你们若有事自己应付不来,一定要告诉我!一人计短,众人谋长!”
“是!”澹台素滟道:“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闲事!”
“哦?”江黛青饶有兴致:“说来听听?”
“是关于归德中郎将之女的。”
“虞飞裳?”
看江黛青果然瞩目,澹台素滟道:“我就知道,她的事,你一定上心!毕竟......”她说:“你唯一一次在今上面前吃亏,就是为了她。”
“她出什么事了?”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澹台素滟道:“你知道的,我和杏儿往来禅柘寺频繁。禅柘寺是国寺,风景极好,又颇具灵验。寺中云觉禅师还是茶道名家,京中贵胄往来不已。正是为此,我们遇到虞飞裳三次,次次有贵女向她挑衅。”
“她这位平康侯世子妃,当真是做得不容易!”
江黛青深吸一口气:“路,是她选的......”
“我看她,不太想继续走下去了。”
“此话怎讲?”
澹台素滟道:“前两天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另一名贵女同游,两人差点儿在山上和寻衅者打起来!”她不理会江黛青的冷笑,继续道:“任旁人如何对她冷嘲热讽,她倒能不动声色,可连累身旁贵女,叫她动了怒气。”
江黛青若有所思:“贵女?可是......京畿道佥事之妹何惜兮?”
澹台素滟笑道:“好个将门虎女!要不是虞飞裳拉着,几个楚氏贵女,只怕要破相了!”
“又是楚氏!”江黛青脸色难看起来:“京中水浑,他们就中摸鱼我可以不理!然而趁火打劫、欺行霸市,我就不能作壁上观了!”
“欺行霸市?”
“京中倚红妆,是我友人产业!”
江黛青此言一出,澹台素滟瞬间了然:“原来如此!楚氏朝中实力,盘根错节,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个先放一边。”江黛青问澹台素滟:“你和何惜兮,可搭上话了?”
澹台素滟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她笑道:“既然撞见她们摩擦,自然是要为她们撑腰!我们是同车而还的!”
“嗯。她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
江黛青笑道:“人品如何?心思如何?”她道:“我有门好亲事,旁人没福气!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段大福!”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澹台素滟收起笑意道:“她当日正是去求姻缘,想要与意中人多见几面。”
“那.....她有没有说到意中人的姓名?”
“反正不是太子殿下!”
澹台素滟不愧有“双姝”之名,只凭“旁人无福的好亲事”就猜出江黛青是要替与虞飞裳解除婚约的太子为媒,直接点破。
“我来猜猜看!”江黛青却不慌不忙地笑问:“她的心上人,可是......姓颜?”
“你却如何得知?”澹台素滟不禁疑道:“可是我猜错了?”
“你猜得原也不错!”江黛青肯定道:“只是不知我那贵为储君的侄子,表字延龄!”
澹台素滟郑重问道:“所以,是太子殿下......在隐姓埋名与惜兮往来?”
江黛青点点头,将元宵夜以来,二人的隐情一一讲与澹台素滟。最后问道:“你怎么看?他们这段姻缘算是两情相悦吧?”
澹台素滟却不像江黛青般乐观:“依我看,却是难办的。”
“什么?”
江黛青不想再耽误太子,问得谨慎:“你细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