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左思右想,道:“确实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若然后方阵脚自乱,我们在前面也不能尽力诛贼。”
“不错。”
“风行卫......”江黛青突然问道:“你皇兄手里那些风行卫呢?”
嵇元摇摇头。江黛青神色有些紧张:“风行卫会不会......”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嵇元凑到江黛青耳畔低低道:“皇兄并未与风行卫歃血......”
江黛青很是吃惊:“为什么?”
“或者是他当时已经病重。”嵇元猜测到:“也或者是你我身边的风行卫让他对风行卫有些抵触不能尽信吧。反正,他并未与风行卫行认主之事。他手中风行十二卫是齐全的,而今想也能有所趋遣。只是,除了张成云,没人见过任何一卫!”
江黛青有些忧色。
嵇元见状劝慰道:“风行卫是皇家内卫。并未认主的风行卫是不会伤害任何皇室成员的。”虽然江黛青嫁与嵇元也算是皇家一员,但他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你出入带着风荇......”
粼粼乌目看向嵇元,长睫微微翕动,似是难以释怀。
嵇元看得心猿意马,只得挪开视线,勉强找些话讲:“你......待你看过了恩科的文章,再将众女的去处写成奏章,叫风行卫替你送进宫去。”他说:“昌儿急用,只怕是等不得大朝了。”
江黛青坐直身子,正色道:“好。还有一件事。既然女子已经选拔出来了。”她看向嵇元:“□□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嵇元看看空出的手掌,虚虚握拳,感到怀中微凉,他叹道:“是。张成云也该动一动了。”
“张成云虽然三朝元老,但是过于刻板,墨守成规。”嵇元瞥向江黛青:“□□大事,也需要德高望重之辈主持。”
“叫他主理吧。”
江黛青似是出神,其实对嵇元的小心思洞若观火。张成云国之栋梁。新帝要坐稳这把龙椅少不得他的支持。但这位肱骨之臣,偏偏对江黛青成见颇深,与她的政见也多有不合。有他在朝中掣肘,新帝的许多政令只怕都难以顺利施行。
“嗯。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将他这个殿阁大学士迁为翰林学士......”
“不必麻烦。”江黛青打断嵇元道:“你去了他阁臣之职,可有能替代的人选?”
嵇元看向江黛青,幽幽道:“目前看来,就是楚明哲了。”
江黛青嗤道:“算他年轻有为,你当真不怕他擅权专政?”
嵇元叹道:“是有些早。至少......”他说:“等任云进入内阁......”
“任云的任命还没下来?”
“其实也算是下来了,他已经挪去翰林院了。”嵇元说:“翰林承旨学士。不过要等大朝日宣读过圣旨才算是公之于众。”
江黛青点点头,沉吟道:“还有些什么人可用呢?”
嵇元便将她所知的人事变动一一细数:“带头弹劾你的御史大夫,被昌儿夺职下狱,等待日后与尉舍并案同审。任灵自然是继任人选。萧琰则补了他御史中丞的缺。”
“这个萧琰是什么来头?”江黛青问道:“别是趋炎附势之辈吧?”转而又自我否定起来:“听他文笔,倒是不像。”
“自然不是。”嵇元笑道:“说来还是你结下的善缘!”
“他是萧郎!”
江黛青一脸迷惑。
嵇元便解释道:“他是戚夫人的那个青梅竹马......”
江黛青不禁失笑:“原来如此!还真是萧郎!”她问嵇元:“他们如今想必和睦?”柔情万种,叫他失神:“岂有你我和睦......”
嵇元几度走神,江黛青如何不知他这些时日熬得辛苦,强忍笑意,她吩咐道:“你去吧。”
“什么?”嵇元一时没反应过来。华莲见他们如此,掩口而去,准备汤水。嵇元才有些知觉:“你是说......”
江黛青伸手打开锦盒,取出试卷垂眸笑道:“我看完这些,写了奏章就来。”
“那不是还要好久......”嵇元抄抱江黛青在怀,蹭着她耳畔秀发低低央告。听得她身软体酥。
“你再磨我,就要用更久!”
嵇元轻叹一声,只得服软道:“既如此,我便老实等你......”言罢一步三回头地望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