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仅没有放开，双手越环越紧，俊脸埋进她颈窝里蹭蹭，含着些撒娇意味：“求你要我。”

阿芜只觉脖颈上似有蚂蚁啃咬一般，酥麻麻的，又痒又难受，还有几分舒服……

“我不要你，我不要你，贱人！”

“你要的，你要的，好人！”

“我不要……”

“你要……”

04

“呜呜呜……哇哇哇……”

“别哭了，我知错了，我烂掉舌头，给你偿命了，好罢？”魔尊一面作揖，一面认错，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呸，谁要你这个下流种子偿命？把你千刀万剐都不够的！”阿芜一面系着衣带，一面咒骂着。

“好好好，千刀万剐不够，就万刀万剐，教我死无葬身之地！”他伸手去扯她的胳膊，阿芜忽地一甩手，便将魔尊甩出三张开外，后脑重重砸在树上，又滑落地上，不动了。

阿芜等了好半晌，也不见他起来，睨着眼道：“喂，别装死！”

连喊了几声，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生出几分担忧：他方化成人形，身体还很虚弱，莫不是被我一掌打死了吧？”

她三两步冲过去，伸出脚尖踢了踢他：“喂，别装死，否则我再也不理……啊……”

话音犹未落，她纤细的脚踝被人握住，轻轻一拉，整个人便向前跌去，恰好跌在翻身的魔尊怀里。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阿芜方明白被他戏耍，气得鼓起腮帮子，抬起爪子狠狠在他脸上挠出四条血痕，哭着骂道：“你又骗我，我再也不会可怜你了！”

原本莹白如玉的脸被她抓得皮肉外翻，火辣辣的疼，魔尊不但不觉得疼，反觉甜蜜。

他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阿芜拍开他的手，哭得更大声了，眼泪鼻涕齐流：“不漂亮就不漂亮，又不要你喜欢！”

魔尊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不管你漂不漂亮，我都喜欢！”

“滚开，不听你嚼蛆……”

05

“不曾想你还挺可爱的嘛！”少女捏了捏男人的脸，嫣然一笑。

男人略微颔首：“我虽贵为魔尊，却也有可爱之处。”

少女牵住他的手，仰头道：“所以，可爱的魔尊，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魔尊略略一想，紫瞳里浮出点点疑惑：“一生一世，那是什么？”

少女愣了愣，忽地有几分落寞：“我忘了，你是魔尊，不会死的。一生一世，使我们人类对心上人的诺言，就是这辈子你都要爱我。人类的一辈子，就是短短几十年。”

“那我如果我爱你，可以爱多久呢？”

“嗯，如果我幸运的话，能活到一百岁。”

魔尊一本正经点头：“那我爱你你一百年。”

少女微微侧头：“如果死了呢？”

魔尊眼波微闪，浮现出一丝悲伤：“我不知道。”

少女轻轻抱住他：“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更好看的人，然后忘记我。”

魔尊眉头一蹙：“我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认定你了，这辈子除了你，我不要别人。”

少女眼眶微红，轻声道：“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好看的人呢？”

魔尊摇头：“不会，这世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看的人。”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掉落，少女话锋一转，悄声问：“那我还能偷吃灵丹吗？”

魔尊眉头一蹙，淡淡道：“你说呢？”

话音犹未落，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小妖们一面嗑瓜子，一面抹眼泪，叫道：“这是俺见过最好看的戏！”

“呜呜呜，魔尊和人类小叫花子的故事真好看！”

“俺还想再看一次！”

“呜呜呜，小叫花子最后到底死了没有呢？我不想她死！”

“俺也不想，小叫花死了魔尊一定很伤心！”

一男一女在众妖的掌声中谢幕，下台后，阿芜笑吟吟道：“快点回去写下一出，咱们写完拿到人间书肆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魔尊吵他作了一揖：“谨遵娘子吩咐，为夫这便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