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点了点头,江容景能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也见过夜慎。
如果夜慎当真如他们想的那般,那江容景或许早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种种。
他,只不过是在做局而已。
而这局,好似还有一个大人物在参与着。
沈芙沉默了,跟着沈郁安回了府中,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按江容景所说,他们先来到此处。
那是不是表明,他们会随后跟来?
或许,他们早已经潜伏在暗处。
而沈祀文却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当是已经坐稳了。
沈蔚被押至江南,沈郁安又单枪匹马地不被重视。
至于沈芙,可能在他心中就是公主,如何能有实权?
周边人都不成威胁,他自然也心安理得地。
只是......兖州。兖州成为了他们破局地关键之地。
新元结束不久,春意渐生,疫病许是要持续整整一月有余。
百姓当苦不堪言。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沈芙正在思虑间,便听到了屋外,似乎是宫中地太医前来敲门。
“进来吧。”
“公主殿下,如今城中药铺草药紧缺,百姓病情最是不能耽搁。不知道公主有无办法寻来些草药?”
沈芙带着太医来到了沈郁安放置草药的那个屋子。
“这些都是从江南带来,兴许有些少,但过些时日,会再有一批从江南送来。”
太医看着那满满两箱草药,激动的落下了泪水。
劳累许久地他竟硬生生咳了起来。
“公主殿下,还请离开此处!微臣自会将这些草药带走。但万万不能让您也染了此病。”
沈芙疑惑问道:“不知此次疫病是因何而起?”
“冬日严寒,此处又多贫苦。大部分人并无银钱买得生炭。再加上所栖环境困苦,顾染了风寒久久不见好。”
沈芙心下一震,这疫病不能算得上眼中,但若是久了能要了人命。
顾才从宫中待了太医来此处,那是因为幼时沈芙便患过。
那是一个寒冷冬日,母妃失宠。父皇那一年独宠皇后,她因为被沈霖瑞欺凌关在了一处黑不见光的小屋。
那小屋已经荒废,没有生炭,也甚是潮湿多虫。
后来,是母妃发现自己多日未曾找到,才在那仁和殿外跪了整整一夜。
皇上下令各宫仔细排查,等找到沈芙的时候,她已经发起了高热。
而沈霖瑞也只是被禁足三月而已。
坊间都道,皇上最是疼爱这个公主。但却在皇子面前一次次拉低下限,为他的皇子们遮掩。
“太医不若用平日里治疗风寒的法子”。
“可这单是治疗风寒的方子能彻底治好吗?”
沈芙娇俏一笑,明媚如春风,化开了心中的寒冰。
“自是不能,所以,还要加两味药。”
“下官不解,还请殿下明示。”太医有些羞愧低下了头,没成想自己有朝一日竟要问公主殿下这方子是何。
“蒲地、荨宿。”
似乎是看到了太医的神情,沈芙安慰道:“你不必觉得惭愧,这方子是太医院中陈太医所用,只为我一人所用,故而是保密的。”
太医连连点头,“下官这就去准备。这药方子若当真能治兖州百姓,公主殿下便是救了一城的人!届时下官定会在皇上面前颂赞公主之德行!”
似是恨铁不成钢般,太医想起了今夜要设宴宴请兖州官员的太子。
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公主殿下......下官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
沈芙抬了抬手,命他尽管说来。
“这太子殿下如今并不把心思放在兖州疫病上,若是下次有什么问题,下官可否再来寻殿下?”
沈芙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若是今后有什么,只管来寻我。”
“若我不在......寻三皇兄也是一样的道理。”
“好啊你!李太医,来到这地方,竟然想不起本宫,先去寻了本宫的皇妹!”
门外传来沈郁安的声音。
李太医连忙俯首作揖行礼。
“方才同府上侍卫说,只道是殿下去了别处,下官实在没办法才来寻公主殿下。如今问题已解,更是不敢再去叨扰三殿下。”
沈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本宫也没想过要责罚你。先下去吧。”
沈芙看着李太医离开,沈郁安径直坐在了她身边,喝着茶,手中还把玩着折扇。
“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