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还没打完。”他笑着。
“那我先走了。”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他妥协了。
妥协将酝酿出以后更大的战争。
一路上,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消息。我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便推了他好几次:“你还是回去吧。”
他不。我解读为:他愿意去。
走到图书馆,他又说:“阿伟也不想去。”
“这个\'也\'字就很灵性。”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没说话。
要到晚上我才知道真相。“轩昂今天是陪你去理发呀?难怪我给他发消息他立马就回了。如果是跟敏儿出去,肯定不会回得这么快。”
不想去,为什么不拒绝?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偏偏硬是没问出口。路上两人,不是看楼、就是望天看地。他说自己不擅长拒绝,可那天让他拿细胞时他是那么地果断,可那天让他取试剂时他是那么地果决。这道题太难了。
第二天,在二楼开完组会,他去三楼,我回一楼:“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再也不见了吗?”他语气有点哀怜,“你舍得离开我就走吗?”
我不知道他想干嘛:这暧昧的话,又燃起希望。
组会上,桌下,我掌心朝上,他的手冲下来,与我十指相扣,紧紧握住,握了几秒,松开。我不知道这是玩闹,还是试探。可是从他拒绝时的果断,从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阿伟、敏儿上来看,应该只是玩闹。
下午,给答辩委员送论文,经过一间会议室,外面站着一群女生,捧着鲜花。当一位男生从门中走出时,人群响起丛丛欢呼声:“哇!师兄——”,“恭喜师兄啊,顺利通过答辩!”
如果那天他不来,别人满心欢喜,收到鲜花和祝福,而我只能勉强地、笑着附和。
昨天下午,河东开会。乘公交时,一个小个子女生背着灰色电脑包,和轩儿同款。更神奇的是,我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嗅到了和轩儿身上一模一样的香味。似乎,他身上的香气,也没那么特别。
对其他人,我可以准确判断。但对他,我不知道我俩是小王子和狐狸,还是小王子和玫瑰,又或者飞行员和小王子,或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