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来哒”的女声。见没开门，又敲了敲，里面传来男声：“是哪位？”

“是我。”

父亲是故意的。母亲嗔怪了句：“还哪个？是你满崽，都这么晚了，还能是其他人？”

到家已经快一点。

门一开，母亲笑脸相迎，一手接着行李箱，一手吆说“快脱下鞋换毛拖鞋去烤火”。父亲坐在烤箱旁，闲问：“拼车多少钱？”

“70。”

“那还便宜10块，昨天他们拼是80一个人。你们回来几个人？”

“四个人。”

“那难怪，他们是三个人。”

我笑道：“刚和我们拼车有个人花了120。他是被揽客招徕的，上车的时候，司机问，刚刚那个人要了他多少钱。他清朗道，120。我搭了一句，从长沙到我们这也才120。司机师傅赶紧反驳：现在200叻，我这几天天天在朋友圈发200一位，你这120，他是喊得有点高了。司机笑了笑。”

司机口中的“他”是招徕乘客的人。

父亲只“嗯”了声，并不太感兴趣。母亲坐在一旁，耐心听。

“发了年终奖，不到一个月工资。”我随口道。

父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现在参加工作了，是不是得给你伯伯他们回一点？”

“回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