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的天哪,你不会是摔失忆了吧!”旁边那个人虽然没听懂俩人在说什么,但是他显然从这古怪的氛围里看出了点问题。
“啊?”容时觉得自己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迟钝,听到他们俩人的话语他依旧很茫然,并且还很震惊。
脑袋有点疼,他想伸手去揉下,但是半路被周辞弋截住了手。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了去医院,路上周辞弋一言不发,但是手却一直紧紧抓着容时的手。
容时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就也回握回去,还安慰的对着他笑笑。
倒是那个外国人在旁边说说说地试图安慰俩人。
“不要担心,我常来滑雪,我有经验,这很常见的,过一阵你就好了。”
“相信我,这附近医院的医生是我好朋友,他每天接待的病人十个有八个都是摔失忆的。”
“你们知道的,这种事情滑雪的时候还是很常见的,所以说这附近才有专门的医院。”
容时除了脑袋疼,有点犯恶心,却没有一点失忆的不适和实感,他甚至觉得很新奇。
周辞弋一路都很安静,所以容时只能听着这个把他撞到的外国人在说话。
这是个很热情的人,讲的也让他觉得很有趣,没对着容时的伤说很多,反倒讲了很多他医生朋友遇到的许多和他累死的人的经历,扯东扯西还挺好玩的。
容时听的笑吟吟的还和人聊了一路。
对容时自己来说,他除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那个滑雪场和受伤之外,其他的记忆好像都还在,比如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周辞弋,还记得爸爸妈妈,周爸爸周妈妈,同学朋友等等。
容时这么淡定,周辞弋就没那么淡然了,他几乎是有些抓心挠肝的焦躁。
说不出来的感受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骸。
容时究竟除了今天这件事之外还忘了什么,容时没有忘了他,那他有没有忘记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
周辞弋胡乱的想着这些,平时一些不自觉习以为常了的东西现在居然让他这么在意和害怕。
这几乎是在知道容时的没什么大碍且他失忆的时候周辞弋第二个想的问题。
第一是容时会不会忘了他。
想到这里,周辞弋猛然意识到,他在担心容时忘记他们之间的那些经历,那些……吻和情动……
周辞弋呼吸一滞,有些慌乱地看向容时,容时正靠着他看着对面那个人在说话。
没人发现周辞弋的异状。
也没人发现,周辞弋突然明白了喜欢是什么。
其实这一瞬间周辞弋是有些释然和欣喜的。
但是看着容时的样子又让他不得不在心中生出一些悲伤和后悔。
这种又麻又痛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揪着,感受一波比一波强烈。
原来是喜欢……
原来是喜欢!
那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一切他都能看明白了。
包括容时有时候含糊而莫名的举动,包括他对着容时无条件的包容的接受,还包括了他们直接似是而非的一些吻……
更更重要的是……他突然就明白了容时看向他的眼神……
周辞弋在这个不适宜的时间和地点上几乎有点想哭。
他看着容时,手用力握着他的手,但又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把他捏疼了。
容时没有看他,也没有发现他伪装很好又很脆弱的表情,可是他也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明明在和别人说话,却又习惯使然地不自觉身子偏向自己。
可是现在容时还不知道失忆到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容时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更不知道他该怎么对待这份感情。
周辞弋痛苦又欣喜。
医院离得的确很近,周辞弋只够理明白自己的感情,想不了更多的就到地方了。
他现在要先去面对一个困难,容时究竟失忆到了什么程度。
因为不想让家里人瞎担心周辞弋和容时还没有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准备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告诉他们。
人不是很多,容时被带着很快就走了一遍检查流程。
正如那位撞到人的哥们所说,他这位医生朋友很是熟练且见怪不怪地就给他们讲了就诊结果。
容时只是摔得时候太倒霉,脑袋刚好磕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然后有点很轻微脑震荡,没有受其他伤,鼓包涂点药很快就会下去的。
至于他的失忆,医生说按照往常的经验来说,两到四周就可以恢复。
这个要看个人情况,有的人快有的人慢,但最慢不会超过四周,而且这个是逐步的,平时伴随着生活会慢慢恢复。
周辞弋问医生容时这个失忆的范围在哪。
医生表示一般都是选择性的片段失忆,时间周期也不会长,基本上都是近期的时期,而且不会忘记所有的,至于具体的可以问问看患者一些他记忆里的东西来推断。
周辞弋点头,看向容时若有所思,容时很明显还记得所有人,但他可能忘记了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玩。
其他的周辞弋就不确定了。
了解了其他的注意事项后,周辞弋带着容时回去了家。
先给容妈妈他们打了个视频电话去报平安,说到容时失忆地时候他们果然都吓了一跳,甚至不可置信,当下都想回来。
但是容时给他们劝住了。
“我真的没事啊爸爸妈妈,我就是磕了个包,然后忘了我怎么去的滑雪场而已,真的没事呀。”
容时看起来真的好像没有一点事,和平常没有一点区别,容妈妈他们在电话那头不放心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才算是相信了容时的说法,叮嘱他好好休息养伤,拜托周辞弋照顾着容时,表示他们过两天就回去,然后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