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彻眼睁睁看魏和领着溁水进了内殿，**玩意儿！

“……您可得，为上玄做主啊！”好话说尽，溁水却还是没反应。魏和笑得越发灿烂，那就……怪不得我了！

“昂——”狰狞地大嘴朝这边攻来，袁茗卿却连一点礼貌性地紧张都没有——和蜚比起来，简直小儿科好伐？——退一万步来说，梧哥不还有闲心给魏和那并不算完善的隔音罩加固……

一击不成，魏和身上更多的血肉融进了黑雾之中，黑雾联结的巨兽也越发狰狞可怖清晰可感，看着……有点眼熟啊？

【吞了他，吞了他，吞了他……】

【微生梧：当然眼熟，魔尊本体。】

袁茗卿：！！！

【哦，上届的——虽然，应该不用太久，就会变成上上届的了。】

不是？！哥防御啊！

弓箭插入魏和心脏的时候，他还仍然带着美梦成真的微笑。

须臾，杜芮蒂背着一柄漆黑的弓从窗户上翻下来，行礼，“阿芮来迟。”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微生梧声音很轻，却像是有点郁闷。

杜芮蒂舔舔唇角，“一箭穿心！”

“不，他是被魔魂反噬而死——早知道他反正今日也要死……我就应该昨夜不忍了直接——”

“君上！”杜芮蒂严词打断。

袁茗卿闻言吓得一个虎扑夹住梧哥的胳膊，他有点怕梧哥一个冲动嫌魏和死得太轻易冲上去补两刀——咦？不过……魏和都死了诶，让梧哥补两刀消消气……不不！鞭尸这……

微生梧任由被袁茗卿禁锢着，他听到了杜芮蒂的话——他做对了。

“师尊……不愿您沾染这些。”

“松手吧，我知道在做什么。”微生梧安抚地拍拍袁茗卿，又请于静谛回避，于静谛自然乖巧。

事实上他在确认师父完全没了气息，连魂魄都找不到之后，就想出去了。该知道的绝对不能不知道，该糊涂的绝对不能足够精明。

梧哥的声音……

袁茗卿心里有点犯疼。

“我不想……头七就过来的。我怕我……忍不住……”

“毕竟我知道……”

“祭奠逝者最好的祭品，是凶手的头颅！”

“但我也清楚……”

“归峦……会不高兴的……”

“我那么努力，克制……不沾血，不杀戮，不报复……”

“你们昨夜……”微生梧笑得很讽刺，他平等地指责所有人，在场的，不在场的。“都当着归峦的面，欺负我。”

“杜芮蒂，狼，就是狼。”王八蛋，也不会有人性！

“哦，对了。我不是针对你……”

杜芮蒂点头笑了，“他听到了。小归师兄……又哪里惹到您了？骂的这么狠。”

微生梧将情绪收敛的很快，快到袁茗卿觉得自己的担忧和心疼好像都喂了狼。

但是听杜芮蒂这样问，微生梧像昨晚打量小归一般打量着他，“你不知道？”

很快自问自答，杜芮蒂觉得不妙再想思索已经赶不上。QAQ

“你别犯在我手里，阿芮。再见面，仙道首座，无论与魔族余孽，还是魔族魔尊，都不共戴天。”但其实……溁水仙君，是有个跟着友人姓杜，取了名叫芮蒂，外号小狼崽儿的小辈的。

杜芮蒂：……一刀两断？不是昨天还跟他说那意思以后不管怎么选都支持他给他撑腰吗？“是。君上。”

在杜芮蒂向这位师尊的好友一礼，退出‘窗’时，他的余光瞥见那个叫袁璃（？）礼（？）还是李（？）源（？）的，很不经意地指过魏和身下蜿蜒的一摊血……

对哦，小归在头七当晚执意将杀戮摆在溁水君上面前，甚至刻意挑动赤怜子去用暧昧情事闹君上——拿师尊当一点长辈的都做不出来！——而他竟然不觉得有错！何其大错！

“茗卿。”

“嗯。嗯？”

“小归答应过，北岭的势力重新划分，他不插手——不如茗卿，帮我看着点？”

袁茗卿退一步，这话段姐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但！“哥，我没——”

“哥知道你没这个心思。”微生梧的声音低低的，“我也想学着大人，把情绪当作一个可以随用随取的工具。但好难啊……”

“你留下，帮帮梧哥，嗯？”他亲昵地刮着袁茗卿的鼻头。

“没关系，做不好、抢不过也没关系。小归其实不是外人，观棋也是未来北岭的主人，就……当让着他们一点，咱有大量。”

答应，还是不答应。袁茗卿在梧哥期许的目光下不知所措。

最终木然又茫然地点头。

走了一个许渺，叛了一个云落，齐羽文的态度在玉楼和溁园之间从来模糊。但梧哥就没人可用了吗？当然不！袁茗卿想通这一点，猛地抬头想继续说这件事——

梧哥已经走出去了……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