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就血淋淋的疼的两个字。
溁、园。
……取出药剂,叼着喝下,半点不耽误地开门离开,目的地像是周府,瞧着相当明确。
微生桐一直守在门外,看到人出来赶紧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虽然兄长没允许她跟着,但……不也没有禁止么。
赖皮赖脸一点……和兄长的安危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天知道只是没人守着那么一会儿!还时不时有灵识扫过去查看!监管灵力波动的阵法更是从来没停过!可兄长就是……
嗯?微生桐差点没撞到兄长身上……抬头,眼里盛着明晃晃的疑惑:怎么,不走了?
……真的不能跟吗?微生桐试图装可怜,兄长一般很好说话——
微生梧没言语。微生桐能看到兄长一双眸子明澈剔透,琉璃珠子一般,扫一眼就能把人心里藏的看得清楚彻底,叫人生出一种完全被看透、没有丝毫隐私的畏惧感。
不禁想要远离……等等,她没动哇!微生桐醒悟过来,那半步是兄长退后的!
微生梧像是在确认身份似的,又或许是重新录入,他看的很仔细。
相当仔细,比之前一系列动作耗时都长。
——在此之前,也就是微生桐被镇住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撕符、符纸破碎、法阵出现、一个挂得远远的能记录影响的高级灵晶被空间法阵带到手中关停、极轻慢对齐文羽问一声“是你?”、而后,莫名其妙后退半步的操作。
微生梧垂着眸,手指捻着灵晶的棱线,对齐文羽满面诧异不知所措的辩驳不置可否。
半晌笑了笑,任由忍无可忍的微生桐把他二次受伤的手给扒拉开、上药、包扎——灵晶棱线并不算十分锋锐,架不住兄长用的力气太大。
……就像这不大的小东西,押着谁的命一般。
微生梧觉得状态还好,大抵是“意识不清”时在房间里吃了什么……不属于这里的药。他有点想碰碰桐儿的发顶……不过挣了两下,手被攥得极紧——大抵是,生气了。
那就算了。
“知秋留下来,和斐然一起收拾整合好玉楼内部。”
被攥着上药也不老实!微生桐相当凶地瞪一眼悄悄蹭她手心的手指,撇嘴……算是默许。
那药、毒实在对于她的身份太尴尬了,本来微生桐也不抱太大大大大希望。嗯……大不了,偷偷跟着呗。
不过这话里很有点监督堤防齐文羽的意思,虽然确实不可能在玉楼突然这么捅一下刀子后无事发生,但就这么说出来?微生桐小心看一眼齐文羽。
微生桐:……
这家伙两只眼睛就能放进去一个园主!齐文羽倒是察觉凤王的打量,冲她笑笑。
……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啊。那可是园主。但决定配合楼主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在心理上,对于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有可能是终身的寒冬期有所准备了。
总不能真的怨园主吧。
也不是完全以园主意愿为先……要是园主的目光能愿意从凤王殿下的那里转向他……的方向,不必落在身上、太为难了……一小会儿就好。
但微生梧只是看着他的桐儿,平淡,专注,温和。
“……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厚望,知秋很好了,知秋很好。”不是天道之子,不是天之骄女,不必背负也不必被缚,不需要因为任何不相干的人的愿望,去快乐、去健康、去活。
“上次没能好好告别,”微生梧顿了顿,“——再见。”
“妹妹都是好妹妹,哥哥不是好哥哥。”
微生桐在兄长的并不严厉的目光里定住。
——一路会很狼狈,不适合与满心尊敬孺慕的人类幼崽同行。
……
太狼狈了……
一晌贪欢如若不解,损耗的是魂魄。作用在身体上的表现便是五感渐衰……前在哪?目的地在哪?周、家……在哪?已经很难认得出了。
不知哪一处的血未曾自觉止住,在灰白旋转的天地间淋漓。
血红一片染在雪白中衣上格外鲜艳,但在一下重过一下简直头痛欲裂的脉搏声里、麻木地在欲望和疼痛地间隙,跌跌撞撞朝前走的人来说,未免寡淡到难以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