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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白月光男二是大家的 【穿书】 > 第220章 长成

第220章 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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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茗卿“唉……”的叹了口气,重新托着手勾上去,觉得有点凉就索性亲自攥着,他热乎着。嗯,绝不是怕梧哥又不经同意松手。

梧哥看起来太难过了,却哭不出。情绪挤在一起,眼尾蒸的湿红。他急着道歉、急着忏悔、急着请罚……经常还压不住掺杂其中的咳嗽,就是不急着替肺叶着想、多呼吸。

一下下倒着气,胸腔腹腔全都跟着震颤,气管不受控制地痉挛,抑制不住干呕的反应。失神的眼瞳上薄冰消融,溢散成一层随来随走的雾气。

梧哥零碎散乱地诉说歉意。他想起一件说一件……

有“没好好教导、没把会的都传给袁茗卿,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袁茗卿用剑的天赋原来那么高,对不住、对不住没有更认真细查袁茗卿的体质……”这样让人听见眼红的大事。

袁茗卿思路在又一次出现的“剑道天赋”上转一圈,那个前大半场都“被迫营业、骂骂咧咧”,结果后面神经兮兮的久矣长老也这么说……“剑道悟性好”。

然后扔在一边,掰开梧哥的话去附和:“是啊,哥又不知道,教点实用的那袁茗卿都学不明白,他笨。他笨他的,咱不生气啊,情绪别那么激烈、对身体不好……”

“他还不爱学,肯定是怕哥察觉了他适合练剑抓着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吃苦受累,故意瞒着呢。哥教的好,学生不好。”

袁茗卿无奈,哥有什么责任非把一身本事尽数相传啊。退一万步,看这几年相处的情分且不算无亲无故,由着兴趣学是一方面,可梧哥在那些兴趣方面也是真下本钱教,怎么就成哥说的……!?

再说相处的情分……单方面奉献么。轻笑着,“还要怎么教啊……”

也有“梧哥在幻阵里故意卡着袁茗卿给夏知微做的生日礼物”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袁茗卿一个一个捏过去梧哥的指关节,费解怎么就捂不热乎呢。“啊那太气人了可。哥你知道我做了多久费了多少……”

思量着是趁机开个玩笑跟梧哥“撂挑子”好去瞅瞅药罐子,还是没那胆儿。袁茗卿不搞事儿了痛快收尾做总结,“好吧——接受道歉,原谅哥啦~”

灵识在水蒸气里走一遭,烫得完成使命就火烧火燎“噌”的蹿回来。

——连累着本体都很有种冲凉水澡的冲动。

……更多的是无序的、没有意义或辨不出的、散碎片段,带着无尽的歉疚与恐慌。

还有淡淡的,入骨的,哀伤。

袁茗卿能插上话就顾自念叨、不能就梧哥说一句他反驳一句。唔……梧哥烧的这么厉害,以后不会记起来他这会儿多出息……的、吧?

生怕梧哥觉得他跑了,袁茗卿好声好气好商好量告诉梧哥:去看看这不顶用的药怎么还不糊巴锅里——虽然……他目的倒也不是让它干锅……

但怎么还没好啊!

千呼万唤始出来*……

——现实打赏俩巴掌。

捏着下巴撬开牙关,袁茗卿还没等松口气觉得哥还是挺乖的吃药不费劲……不咽。并非昏迷,这不应该是一个自主动作吗?!

换勺、按压喉结、改卧位为坐位、上下顺着揉搓脖子……不管什么办法,不往下咽。

反而给人整的脸色煞白愈发衬得下巴乌青,仿佛他袁茗卿主持的略带现场。

嘴巴能容纳的药量是有数的吧?多装点总能有咽下去的……喂少了不咽,灌多了会呛,在瞄到梧哥呛出的药里带一丝血的瞬间,袁茗卿一整个僵住。

……幸好。如果不是学艺不精……至少、应该、大概、可能,只是咽喉带出来的。

只是。还“只是”?!!袁茗卿又僵了僵。

别管那么多,见血是真的。袁茗卿果断放弃汤剂,医药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上可追溯巫医同根药毒一家遍尝百草,广可见于根茎花叶果种石壳鸟兽鱼蛇……总有能行的。

吧?

丸、膏、散、粉……不合适的不合适,不和人的不和人。一样一样真做了药再发现没效果也浪费,费时费力还不够讲节俭的美德,袁茗卿折腾一大通各个方法弄了个样子去试,然遗憾并没半分卵用。

枕着一个封闭得相当严实的蜜罐子,袁茗卿把腿架在柴火上,身旁一众瓶瓶罐罐横七竖八散乱放着,无比贴合现在的主人懒散得快连气息都不想维系的状态。

读秒他已经很熟了,甚至和呼吸一样自然。再不会有那在神鹿村的坟山上,因为慌乱错了数的荒唐事。

——三更。堪堪刚过。

灵识隐在从角落里扒出来的平安结上,隔十几个数就冒头看一眼梧哥,不过或许烧糊涂了人很安静……也不一定,温度一点点在降,可能是累了在睡。

按理都是好事,如果没有袁茗卿仗着平安结是梧哥亲手送的、不大至于被小归动了手脚,自找不痛快一般、犯病一样过那十几秒探一遍鼻息。

微弱的、凌乱的、时断时续的。

像残烛上即将熄灭的火苗,跃动着一点点让人止不住心慌的暖光,真碰过去能摸到的却只有周围冰凉的空气。

……怎么才三更天呢?

天幕乌漆麻黑,像不会亮了似的。

夜怎么还不过?

袁茗卿想起在神鹿村的某一天大晚上不睡觉,刚得了梧哥送的平安结很是新鲜,和夏夏两人摆弄半天最后莫名其妙选择打扰梧哥,好像……也没说什么,就到了朝阳很漂亮的时候了……

——那么今夜怎么还不过完。

不会亮了你学会啊!狗老天!****!!!无论什么时候学到脑子里的知识是自己的知不知道!狗老——

袁茗卿的中指没能比完,被照亮堂半边天的闪电过后闷沉的雷鸣打断。

袁茗卿:“……”

随后很快落下噼里啪啦的声响。小雪粒子硬度和冰有一拼,或许就是化了又冻结成冰,砸在地上、瓦片上,还有树上。

对,那棵被梧哥宠得任性的不得了的树,偷懒了一整年,这个冬天一点也没打算让基本见不到真雪的人看看新鲜。

瞧这——雪落到地上没一会儿就化个干净,气象预报需得是雨夹雪。不温不火,好没意思。

哼,梧哥养什么不宠得厉害?没歪就算梧哥以身作则带的好。

袁茗卿被死活亮不起来……哦、过不去的夜烦得见到什么都怼一圈。

——但又舍不得有人失落低喃着“没教好”……没歪啊。王八蛋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也把抢到手的阁主责任履行得很好。白眼狼悖逆师尊叛出仙门,也没忘了仁孝礼义约束着一干魔头小日子蒸蒸日上……

挺好。

所以。

夜,怎么还没过完呢。

长久的黑暗会放大人不安,更甚者令人发疯。袁茗卿觉得他不至于,他只是……慢慢在煎熬中萌生一种极可怖的错觉——黑夜还会过去吗?

还会过去吗,还会一起在院子里闲坐、把好好一场极风月雅致的赏“雪”宴变成四不像的科普“梅花”讲座吗,还会看灯吗……

过两天北岭街头依旧灯如昼,他一定不再问“能否放河灯”的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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