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照亮了这一处矮榻,面露古怪的不止苏玉珂和军营,刚踏进门来看情况的副将也神情疑惑,他是知道顾展勤取了苏玉珂的姐姐的,难不成王爷只看脸不看性别吗?
苏玉珂虽然肋下很痛但依然疑惑地看向顾展勤,面色古怪婉拒:“不必劳烦王爷,让大夫来吧。”
顾展勤自知失言,一时之间没得找补,点头拍了拍副将让他跟着出去。大不了守着,等军医出来后给他打个招呼让他闭嘴。
“王爷你这?”副将疑惑。
“咳。”顾展勤睨他一眼,说道:“看那张脸险些认错了。”
“哦哦。”副将信了。
“你去看看审出什么没啊,待这儿干嘛!”顾展勤赶人,摆着手让副将赶紧滚。
副将听话滚了。
顾展勤耳朵灵敏,看着关紧的书房门,耳朵能听见里面呼痛的声音。
男声。
在这种情况下,不像是装的。
一时之间心情有些惆怅,他虽然从成亲那天心里就有一丝丝猜测,但还是想着再看看情况。
想了想,顾展勤听到里面大夫在嘱咐伤口不能沾水和忌口等事宜时,两步并做一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烛光被开门的风惊动,晃了晃。
苏玉珂抬头看去,顾展勤站在门口,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准确说,是落在自己‘身’上。
他此时单衣开襟露出白皙的上身,胸口之下缠绕着纱布,恰好既露出了胸膛又露出了腰身。
顾展勤的视线就停在他平摊的胸口上。
“王爷!”苏玉珂不由自主惊讶出声,他不自在的搂了下单衣把开襟的口子合上。
顾展勤他怎么推门啊啊啊啊啊!!!
不对,我现在是男子身份,那没事了。
顾展勤直勾勾的目光被挡住,他动了动眼珠子,看向苏玉珂的侧颈。
这角度看不见,他走进了两步在苏玉珂错愕的目光中伸手抓向他下把。钳着他的脸往一边歪了一下。
“监军大人?”苏玉珂蹙着眉握着那只手,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黄色的烛光很明亮,侧颈那颗黑色小痣在被照得发黄的皮肤上很明显,刺痛了顾展勤的眼。
他轻轻转回苏玉珂的头,对上那张脸。这张脸因为受伤显得脸色苍白,蹙着眉头正看他,许是疼得很,杏眼还有些水光。
明明是个男子愣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苏玉珂拉下顾展勤的手,把自己的下巴拯救回来,他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顾展勤,不太敢说话。
好在顾展勤现在也不想听他说话,冷笑一声摔门出去。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军医这才小心翼翼的呼吸,差点憋死。
“小将士?”
苏玉珂看了眼门,转头朝军医笑了笑:“我无事,对了,我脖子上是有什么吗?”
说着,侧了下脖子让军医看看。
军医瞅了眼:“什么东西啊,就一颗痣。”
苏玉珂:“痣?!”
支棱起的腰板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又弯下腰去。
但他顾不得伤口,抬脸跟军医确认:“你是说,我颈侧有颗痣?”
军医点点头。
完了!掉马了!
军医奇怪地看了眼突然面露死灰的小将士,背起了药箱子走人。
苏玉珂捂着侧颈,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甚至他还想起了一件事,如果顾展勤派去的人找到了苏玉灵,那么他一定会跟苏玉灵也确认一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就不直的背鞠了下来,他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而那边摔门出去的顾展勤,在回忆过去的所有,捋一切蛛丝马迹。
先从八年前的中秋节灯会想,想当时那个小女孩脱口而出的“苏玉he...”,也许不是喝的音,可是珂的音。
又想成亲后不让他碰,虽然那时候已经有了猜测。
再想每次同床都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的里衣,等下,可是那时候裹紧的里衣能看出有胸啊?戴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