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阿莫又不肯告诉他。
他的目光逐渐乱飘,飘着飘着就在她的肚子上停住。
种子莫非要种到肚脐眼去?
然后不知怎地,脑子一个急转,他就想起了伊图斯的那些人体雕像,全是男的没有女的,然后又一个急转,他又想起了跟阿莫初进城邦时,在小巷里遇到的那个想卖身的女孩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怔怔地盯着怀中人的身体,心里痒痒的,好想看看在衣服之下,她是不是也长那样。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股奇怪的热流从他体内升起,就像一团不灭之火迅速蔓延开来,烧至他的四肢百骸,使他莫名躁动。
他调整了姿势,想让自己凉快下来,可不管他怎么调整,只要他的目光一落到她身上,他就热起来,心跳和呼吸也变得急促,某处还有苏醒的迹象。
人的智慧真的非常神奇,只这么一瞬,亚利克斯忽然就隐隐意识到种子是从哪里来的了。
但他不能任其发展,塔兰蒂尔还在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也还没有答应嫁给他,他应该放开她,安安分分地睡觉,就像从前那样。
可他真的好想继续抱着她。
纠结来纠结去,他终于想到了办法。
他掀开被子,将塔兰蒂尔卷进去,裹成了毛毛虫,只露出个头,一点引人遐想的空间也没有。
这样他再抱着她,身上就不再燥热了。
他心静如水地听着她的呼吸声,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可怜塔兰蒂尔,睡到半夜就被热醒了。
本来现在就是夏季,天气炎热,加上她喝醉了,身上也在发热,那些热气正要找地方散发,却让这卷了两层的被子捂了起来,闷得她全身是汗。
她吃惊地发觉自己被裹得动弹不了,再扭头一看,亚利克斯那家伙竟紧挨着自己,手还搭在自己身上,就这样心安理得地睡大觉,真是胆大包天!
她快气得头顶冒烟了。
“亚利克斯,你这个流氓!”
她叫了好几遍,他才惺惺忪忪地睁开了眼睛。
“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睡什么睡,谁让你睡我床上的!”
“为什么不能,我是你的男人啊。”
“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你在悬崖上救我的时候说的,大家都听到了。”
塔兰蒂尔真后悔自己当时一时心急嘴快,让他现在有了可乘之机。
“马上给我下去!”
“不要。”
亚利克斯开了一点窍,脸皮就厚了三倍。
他好久没有像这样抱着她睡觉了,趁着她无法挣扎,偏要使坏地将她搂紧,闭着眼睛在偷笑。
可他怀里的人一点都不安分,一填使劲地动。
“别动了,好好睡觉吧。”
他再次睁开眼睛,想轻声安抚她,不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就悬在他的脸上,刃上的寒光亮得直晃眼。
他心里一个咯噔,猛地想起瑟恩岛女人屠杀枕边人的作风,脑里又闪过塔兰蒂尔说过的要趁丈夫睡着时一刀捅死他的话,身体一个反射,像触电一样松开怀中人,往后一滚,啪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嘶!塔……塔兰蒂尔,这刀……哪里来的?”
亚利克斯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问。
他明明记得抱她上床时,他已经卸掉了她身上的武器了呀。
塔兰蒂尔没有解释这刀是哪里来的,她只是抬臂握着它,紧盯着地上的他,狠得就像举起镰刀随时进攻的母螳螂。
“不想被我捅一刀就安分一点!”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亚利克斯害怕的了,他咽了一下口水,乖乖地点了点头,仓皇爬起来飞快溜走了。
塔兰蒂尔其实还没有完全酒醒,等亚利克斯离开后,她踢开被子扔掉刀子,往枕上一倒又睡着了。
这次她一觉睡到天亮,一醒来,就觉得喉咙干渴,头昏脑胀。
她想找点水喝,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了昨晚那个想用被子闷死自己的家伙。
“你醒了?口渴吗,我给你倒碗水。”
亚利克斯似乎熬过了那把小刀的威胁恐惧,重新唤起了亲近她的愿望,给了她一碗水和一个暖暖的笑容。
可她没有领他的好意。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被她逗笑了。
“我当然在这里,这可是我家。”
塔兰蒂尔一听就懵了,她连忙环顾四周,确认这真的是他的家。
“你让我在你家睡了一晚?”
“你喝醉了。”
她当即就想打他一顿,这让人知道了,人家会怎么看他们?
“你是故意的?”
“我哪里故意了,我昨天叫你不要多喝了。”
可她听不进他的解释,认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流氓!无赖!”
她骂了他一通就跑出他家门,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芙涅娜。
她本来还担心被人看到自己一大早从他家里跑出来会遭人误会,可现在一看到来的是芙涅娜,不知怎地,突然又很想趁此机会让她误会他们,便立在那里堂而皇之地瞪着她。
果然,芙涅娜看到她,先是怔了怔,当她看到亚利克斯也从屋里出来时,她更是红了脸,然后不知所措地转身离开了。
打这之后,芙涅娜再也没有随便跑来找亚利克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