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塔兰蒂尔清点完物资,做好了分配安排,在亚利克斯的账上记下一笔,才带上一罐酒去他家里。
结果一进他家门,便看到他喝着酒,啃着兔腿,惬意得很。
“这酒哪儿来的?”她用上了审问的语气。
亚利克斯一见是她,喝出红晕的脸上笑出了烂漫的春花。
“塔兰蒂尔,我烤了兔子,我们一起吃吧。”
“我在问你,这酒是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偷了仓房的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这酒是芙涅娜给我的。”
塔兰蒂尔一听到芙涅娜的名字就生气。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跟她在一起了?”
“我们只是叙旧。”
“一边喝酒一边卿卿我我地叙旧!”
“她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们就是寻常地说说话,你没必要生气。”亚利克斯拉她坐了下来,“我给你拿个碗,你也尝尝这酒。”
“早知道你有酒有肉,我就不费这心给你送酒了。”她还没气完。
他捧过她的酒,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就盖上了。
“不及我们的酒。”
她瞪他一眼:“这是上等的葡萄酒,是她们从商船上抢来的。”
亚利克斯将芙涅娜给他的酒推到她面前:“闻闻这个,这是血棘莓酒,比葡萄酒更香,你只有在瑟恩岛才能喝得上,其他城邦可是没有的。”
她瞄了一眼就嫌弃:“这不是她们用来灌醉外来者的酒吗,你也喜欢喝这个?”
“我们岛上的人都喝这个,”他给她找来一个小碗,倒了半碗给她,“你尝了就会喜欢。”
塔兰蒂尔不以为然:“还没兑水。”
亚利克斯轻笑:“我们喝酒从不兑水。”
“不兑水干嘛只倒半碗?”
“因为我怕你喝醉。”
塔兰蒂尔一听就来劲。
“你自己用大碗喝酒,却认为我喝不了这小碗?”
亚利克斯和气温声:“这酒不比葡萄酒,它的酒劲很大,别说你之前没喝过不兑水的酒,就算你的酒量好,也不一定能喝完一大碗血棘莓酒。”
他这样一说,塔兰蒂尔哪里还忍得住,立即抢过他的大碗,倒满了血棘莓酒,咕噜咕噜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香香滑滑,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酒劲大。”她甚是不屑。
“你才刚喝,酒劲还没上来。”他取回酒碗,再次倒满打算自己喝。
塔兰蒂尔盯着他的动作:“你喝了几碗?”
“三碗。”
“你也没醉?”
“我酒量好。”
塔兰蒂尔越发不服气,将他递到嘴边的酒又抢到了自己嘴里。
“好了,不要喝了,你真的会醉。”
亚利克斯抓着碗边,跟她扯了好一会儿才抢回了碗,可酒已经被她喝掉大半了。
“你能喝三碗,我也能喝三碗!”她嚷嚷叫。
亚利克斯没辙,只好换个法子说:“你当然能,但是要先吃点东西,吃完再喝也不迟,好不好?”
塔兰蒂尔这才作罢,安静地坐着跟他一起吃兔子肉。
但她吃着吃着,脸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呆滞,吃东西的动作也越来越笨拙,捡起刚吐出来的骨头又想往嘴里送。
亚利克斯见她这模样就笑了:“塔兰蒂尔,你喝醉了。”
不出所料,塔兰蒂尔大声否认:“我没醉!”
“你醉了,你要我送你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我不要你送!”
“你要留在这里?”
“你才要留在这里!”
“我当然要留在这里。”亚利克斯哭笑不得。
塔兰蒂尔扔下还没啃完的骨头,站起来摇摇晃晃就要走。
“去哪里?”他站起来跟上。
“你才要留在这里!”她仍旧重复这句话。
她朝着门口走两步就退三步,走着走着,身子突然一软,歪向一边就要倒下。
亚利克斯早有预料,伸出手来稳稳接住了她。
然后一换手,绕过她的膝弯,就将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进了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给她脱了鞋子,卸掉配剑,平整了她凌乱的衣裙。
此时她安静地闭着眼睛,脸上红通通的,不似往日的飒爽冷艳,而是多了几分娇柔可爱。
他怔怔地看了她许久,不由自主也躺了下来,伸手抱住了她。
记忆中的甜美香气终于让他找回来了,混了一点酒气,更令他心醉神迷。
他紧紧拥着她,头埋在她的肩窝里,怀里尽是她的温暖和芬芳。
只要抬起眼帘,她修长光洁的脖子就撞入他的视线。
只要收紧双臂,她的纤纤细腰就完全困在他的怀里。
本来他只想像从前在贝安城那样,挨着她一块睡觉,可现在两个人贴在一起,气息交融,在酒意的助长下,他的脑子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同床入睡的情景,那时候他还担心睡一起会让她怀孕,还好他没有带种子,这才安全度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但究竟要用什么样的种子才能种出小孩来,这始终是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