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说到了李井天的痛处，他神情也变得稍显黯淡，“当初师尊并未详说，只是说有魔修从封印里跑出来了，我也是被祝殷找上门时才知晓师尊口中的魔修竟是这般人物。”

“也正是因为魔修的这件事，我才会觉得师尊为了借力把那魔修重新封印回去。”

江烟问道：“你说的借力，指得就是这个石雾阵吗。”

李井天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关于祭祀的具体情况，其实只有师尊知晓，就连我也是在主动接触了万法宗的均雾道长后，才意外知晓了石雾阵的事情，之后才有所猜测师尊是要借用石雾阵的力量。”

“如今想想……或许很多事情，其实都在师尊掌控之中，我所做的那些小动作……在师尊眼里，或许就如同跳梁小丑般可笑。”

“我真的不是想要狡辩……但我确实是打算在师尊完成封印后再趁机出手，我只是想要……想试着消除那些记忆，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叫师尊发现，我只是觉得这样……这样我就可以留在岐山了……”

看着因为又提起了这件事，状态又稍显魔怔的李井天，江烟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

等李井天自己稍稍冷静了点，江烟才继续问道：“之前你说均雾没有发现你的什么记忆，就是指这件事是吗。”

“……嗯。”

“毕竟我修炼的是完整的术法卷轴，能够接触到残卷之后的内容，”李井天心底很是五味杂陈，整个人更是颓然，“所以尽管面对的是万法宗的均雾道长，他搜查我的那一部分记忆也是被我动过手脚的，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有魔修从封印里跑出来这一系列的事情的具体情况。”

“你们这术法还能修改自己的记忆呀。”

江烟是真的蛮好奇，祝殷的这门术法竟还能修改自己的记忆。

李井天点了点头，“修炼到后半程是可以做到篡改记忆的，但是在篡改完成后，若是让被篡改者察觉到自己的记忆被动过，那么篡改便会无效化。”

“像我这种还未完全参透的想要篡改一个人的记忆，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才能够成功修改一小段的记忆，毕竟记忆都是相连的，一个细节没有处理好，就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尽管我之前修改了自己的记忆，但我在被搜查记忆后察觉了自己的记忆被篡改过，便想起来了篡改之前的记忆。”

说到这里，李井天的表情也稍显复杂，“祝殷也动过我的记忆，但是他对我做的并不是记忆篡改，而是直接把我一部分的记忆暴力删除了，也就只有他……能做到这样了。”

李井天没说的是，删除记忆和篡改记忆不同的是，删除记忆会对神元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要是将一个人的记忆直接删除，那么定是根本就不在意对方。

这也是这门术法的不确定和危险的所在之处。

“诶……”

小萝卜点点头，暴力删除……嗯，这很魔尊大人的作风。

“……那按照你的意思，京元并没有说出从封印里跑出来的魔修是祝殷这件事，所以你们也就不知道那并不是他的本体，而是一道意识体的事，是吗？”

听见他的这句话，李井天的双眼瞬间瞪大了，可见他先前真的并不知晓这一件事情。

“这……”

李井天脸色变了又变，震惊到没有立刻开口质疑对方的话。

只是一道意识体？

这怎……怎么可能。

“京元之前亲口和我说过，他要去做的事情是江山岚万年间一直坚持的事情。”

“如果他说的是指被江山岚封印的魔尊跑出来了……”想起那个可怜蛋，小萝卜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可祝殷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我感觉就算是你上的话，都能不用废多大力气就能将那意识体毁掉，所以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还需借用献祭的力量……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而且你觉得以京元的能力，会发现不了他面对的那个魔修，只是一道意识体吗。”

“……”

江烟也不管对方看着自己愈来愈怪异的眼神和愈来愈沉默的态度，继续道：“不过就算出现的到底是不是祝殷本人，但在三界之中出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人，那也就说明了三界与魔界之间有了能够通过的裂痕。”

“这个献祭大阵所求来的力量，针对的……是整个魔界。”

……

“所以京元才没有直接将那道意识体解决掉，毕竟在石雾阵中，入阵了……皆是祭品。”

“那么入阵了的祝殷，会不会也是作为祭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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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吗，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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