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写什么?”袁慎仰面看向屋顶,不安地拢了拢衣服。
“别动!我在写赋。”少商趴在他身上,专注又认真。
“呵,你当真会写赋?”
袁慎戏谑的口吻让少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自然!我写的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个!”
“我最喜欢的?”袁慎不禁思考,自己最喜欢的赋是哪一篇。
少商不再回应他,只是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地写着。
袁慎上身裸露,躺得久了也感觉到些许凉意。与此同时,少商清浅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一冷一热,暧昧又刺激,袁慎觉得自己前半生的端方与优雅承受着史无前例的考验。
果然,在爱与欲面前,没有人能永远胜券在握。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少商长长地舒了口气,满意地念道:“蹷石阙,历封峦,过鳷鹊,望露寒,下棠梨,息宜春,西驰宣曲,濯鹢牛首,登龙台,掩细柳。哦对,还得写上我的名字!”
袁慎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拢上衣服,便又被按了回去。少商端详了一会,不知道该在哪补上自己的名字,她灵机一动,左手在袁慎胸口探去,摸索着那略微起搏之处。
“嫋嫋!你要干嘛?”袁慎弹起身子,往后躲去。
少商紧跟而上,左手猛地将他重新按回榻上,说:
“写我的名字啊!”
她哪来这么大力气?
“在这?”袁慎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俊秀的面庞上写满不可思议,让少商感受到了凌虐他的快感。
“怎么,你害羞啦?”少商凑过去亲了亲他,哄骗道:
“你是我的夫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少商见他紧张的神色有所松动,又往他唇上一吻,“好不好嘛?”
袁慎叹了口气,丢弃自己的矜持,屈服般点了点头。
少商一喜,蘸了墨就往袁慎胸口靠去,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的名字书写在那跳动的心脏之上,像是一种仪式,而少商就是那掌控节奏与步伐的大巫。
雨渐渐停了,阳光重现人间。少商帮袁慎将衣服穿好,表面谄媚,心中却在窃喜。她太想看袁慎背地里带着一身墨痕出现在众人面前,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虚伪”模样了!
少商拉着袁慎往外头走去,这股潮湿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在骅县时,袁慎背着她走的场景。她歪头一笑,却见袁慎也如她般忆起往昔,不禁有些愧疚,愧疚自己方才如此轻佻地玩弄于他。
袁慎拍了拍她的脸颊,低头道:“走吧,夫人。”
少商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他这是不与自己计较的意思,傲娇地嘟囔道:“还不是你夫人呢!”
侍女们来来往往,打点着启程的事宜。这一次,女娘们全部挤上了万府的马车,被抛下的儿郎们只好各自填满其余车架。
车队缓缓而动,沿着来时的路驶去。马蹄踏在湿湿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姎姎将马车上的帘幕挑起,萋萋更是直接打开了前后的车门。少商挽着昭君,靠在她的身上,一边欣赏着雨后的风景,一边同姊妹们说说笑笑。
过了一会,路边的人越来越多。昭君眼尖,发现了湖泊上悬着的微弱彩虹,少商惊喜地跳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幻的景象。
湖边聚集了许多放纸鸢的人。楼垚从后边冲了过来,牵着昭君下了马车就往湖边跑去。
“诶!楼垚你怎么这样!”少商没来得及抓住昭君,于是对着楼垚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道。她从马车上探出头来,寻找着袁慎的身影,发现他也正朝这边走来。
“怎么了?”袁慎问道。
少商的脑袋倚在车窗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萋萋往她脑袋上一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走吧,装什么呀,真看不下去了!”
姎姎笑出声来,跟着萋萋一同下了车。
袁慎想扶她下来,少商却两手一摊,说:“你背我!”
袁慎心中高兴,却故作惊讶:“我又背你?”
少商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袁慎撇了撇嘴,不接她的话,自顾自走开了。少商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提着裙子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