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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招制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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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其言,那个人步步为营,使自己渐渐失去了掌控之力……

九梦泽,九个大小不一的湖泽,碧波浩荡,曲折回转,好像迷宫一样,波澜不惊,连绵不绝。眼望四面群山近在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永远无法踏足。在九梦泽的天空迷离,星辰虚幻,让人既失去了方向,也忘却了时间。

齐自诺与言靖哲乘着赤隼飞入九梦泽后,司马子义去到浵江边临近湖泽的村镇,寻着一个酒肆,要了两壶清酒打发时间,一面远远看着湖泽方向,一面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眼见暮色渐浓,却无那二人任何音讯,司马子义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对于齐自诺其人,司马子义是百分之百的不信任。当然,齐自诺对自己同样心存戒备。若非情势所迫,司马子义断然不会听从这个人的指使,哪怕是假意虚委。“见机行事。”这是司马子仁的意思。

此刻,如果自己所料无误,齐自诺大抵是被言靖哲带入湖泽布置的陷阱中去了。这么一想,司马子义不禁面露喜色,暗想:言靖哲这个老狐狸,当年先锋营之事便是被他摆了一道。表面上对我谦逊恭谨,背地里居然在我身边安插密探。什么九梦泽,当地人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更不要说数万人乘着赤隼飞临湖泽,场面定是非常壮观。我在这里坐了半日,来往的人不少,没有一个人谈论这事。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齐自诺也有被人摆弄的时候……

司马子义心情颇佳,又要了几壶酒,打算过了今夜就返回落风镇,将言靖哲领来的那一万玄铠军好好利用利用。

及至戌时,司马子义已有几分醉意,只见一个年轻人翩然而至,举止优雅,容颜俊逸,十分地随意坐下来,微笑言道:“司马子义,酒可尽欢?”

司马子义正欲开口,忽然觉得不对:自己戴着面首,这个人为何能够直言姓名?犹疑之间,年轻人又说道:“此酒乃是专门为司马先生酿制的青荷醉,酒香怡人,清淡冷洌,回味无穷,欲罢不能。想必司马先生已经乐在其中了吧。”

听到这里,司马子义惊惶不安地看着面前的酒壶,显然知道自己已经中招,却为时已晚,几壶青荷醉已经不知不觉地封住了周身气道,现在是半点气息都凝聚不了。他不禁沉声怒问:“你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御心公子憾。看司马先生奔波一日,特备佳酿于此。你正好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清早与齐自诺及言靖哲一同去往泠曙山,可别误了大事。”

“公子憾?!”司马子义更加迷惑,“你怎知我要去泠曙山?”

公子憾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天君尚在泠曙山,你们不去那里,还能去别的什么地方?难道你们要等天君的伤养好了再去杀他吗?”

司马子义醉意渐浓,有些支撑不住身躯,太阳穴隐隐胀痛,强行握拳支着头额,耳听公子憾继续说道:“齐自诺与言靖哲二人已被困在湖泽。明日酒醒之后,你去浵江临岸寻一个航道警钟,鸣钟九次可助他们脱困。待泠曙山事毕,再与你计较。”

公子憾言罢,司马子义正好伏倒在酒桌上沉沉睡去。公子憾唤来酒肆老板,吩咐几句后悄然离去。

当司马子义在酒桌旁醒来,已是第二日卯时。桌上还摆着昨日喝空的十几个酒壶,酒肆的大门开着半扇,一个伙计半睡不醒地靠坐在柜台旁。司马子义凝神聚息,探了探身体并无不妥,只是觉得奇怪:不过是几壶清酒,怎地就沉睡了一夜?心中无端地挂念鸣钟一事,他随手扔下一个金珠子,急切向江边赶过去。

浵江自玉掌峰一路奔袭至此,沿途险滩暗礁甚多,洪水频发,沿江各镇在河道两岸修建了许多钟塔,一为指示航道,二为鸣钟预警。以前,每个钟塔都有专人值守,直到近二十年,许多偏僻的地方,钟塔已经荒废。

司马子义很快寻到一个钟塔,跃上近十丈高的塔顶,果见一鼎铜钟,青锈斑斑。他未作多想,击钟九次,浑厚的钟声响彻云霄。

未及一盏茶的时间,便见齐自诺与言靖哲乘着赤隼盘旋而来,落在钟塔旁,二人皆是一脸倦容亦掩饰不住冲天的怒气。

司马子义从钟塔跃下,戏谑言道:“二位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齐自诺厉声质问:“你怎知我二人受困于湖泽中?如何得知击钟便可解困?又为何此时才击钟?”

“困在湖泽之中?”司马子义纳闷地说道:“我只道你二人沉湎于山水忘了正事,故而寻得钟塔提醒你们。”

言靖哲站在一旁仔细琢磨再三,无奈地说道:“大概,这又是着了哪位御心公子的道吧。我们在湖泽空耗了大半日,不知天君是否还在泠曙山。”

司马子义肯定地说道:“小天君重伤难行,非一两日可以痊愈。我在泠曙山附近留有眼线,没有发现他离开。”

齐自诺冷眼扫过面前二人,心中甚是烦躁,“不管他身在何处,终归是要教他死在我的手上!”

言靖哲唤来雨燕,绑上将令,命令驻扎在落风镇远郊的玄铠军立即启程飞往泠曙山。司马子义领着二人到村镇内稍作休整后,一起向泠曙山疾驰而去。

辰时,泠曙山。

又度过了平静的一天一夜,烈如秋很早就醒了,见沐天落依然端坐在火堆的另一端闭目凝神,百无聊赖之下,摸出青叶自娱自乐,心里想道:“齐自诺他们几个人还在磨蹭什么呢?破解山外的结界已有两天三夜了,就算去了一趟青峦峰,也不至于现在还不来吧。”

正想着,沐天落忽然说道:“不足半个时辰,他们就会抵达。”

烈如秋听后竟然有些兴奋,收好青叶,跃至沐天落一旁坐下,“当真?”

沐天落侧身瞥了一眼,虚望远处,“身后距离数十丈便是五行毒阵。六年前,寒暮澜用此阵将月影掌门困于无形。虽然他自己也被月影掌门重伤,但是此阵余威仍有当年十之七八。如果你我贸然进入阵中,难免迷失其中,五毒缠身。”

烈如秋回首看了看,乱石林立之间,一道阴毒的气息如屏障横亘在残山前方。这两日,他问过多次如何穿过五行阵进入泠曙山,沐天落只是沉默不答。此刻既然主动提起,烈如秋断不会就此罢休,“你究竟打算用什么办法对付五行阵?总不能被他们围困在此弹丸之地进退不能吧?”

“正是要教他们认为你我处在绝境,进退两难。”

烈如秋不以为然地追问道:“然后呢?将他们引到五行阵里面去?”

沐天落却说起另一件事来:“齐自诺的修为半步而逍遥,而且他一直刻意压制自己的境界,破境只在毫厘之间。这几日,圣都及青峦峰诸事接踵而至,他既要心系家族安危,又要防备司马子仁背后黑手,就算是言靖哲,他也不会全信。心境已乱,无暇旁顾,此时破镜难于登天。然而他已身处刀尖,只此泠曙山一条路可行。”

烈如秋问道:“他若是隐匿修行,待破境之后再来寻你,又当如何?”

“没有必要。以他的修为,现在还在考虑借凐凅军之势,已经谨慎得过分了。何况,他等不起。”

“那他为什么还要拖到今天?”

“泠曙山地属黛渊郡,晏氏与齐氏一向不和。如果晏智辰借口封山,领兵至此,岂非断了他的退路?此山距离墨霞郡都并不远,要是晏智辰再向宁忆绝求援,把他陷入几处受敌的境地,那么究竟是谁劫杀谁,可就难说了。”

烈如秋心中了然,“所以齐自诺领兵前来是为了防着另外两郡。既然晏智辰有心落井下石,定然不会错过此次机会。”

“我已令两郡总将,不得擅动一兵一将,封山之事自有神域处置。”

烈如秋微微一怔,忿然言道:“我看你才是孤注一掷的那个人。”

沐天落竟然不否认,“既然我已是重伤难行,又无援手,困于此处,若是错过如此绝佳的机会,恐怕齐自诺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远方天空暗云渐聚,向着泠曙山急速飘近,仔细看去,正是玄铠赤隼列阵而至。眼见万军临近,沐天落却是有点遗憾:“可惜少了一人。”

“什么?”烈如秋不解,“少了谁?”

“明风斩。”

烈如秋无可奈何地说道:“他们三个人,无论是哪一个,你我都轻易对付不了,你居然还嫌不够。”

“假如明风斩能来,破解五行阵应当更加容易一些。”说罢,他从长笛中取出白色天石,引出一道若隐若现的虚影倏然飘至半空,须臾间便消散于无形。

再看远处,玄铠军阵式骤乱,赤隼惊慌失措,再不愿接近半分。玄铠军无奈降落在百丈之外,整列队形,朝泠曙残山行进。未走数步,莫名的混乱像浪潮一般由前至后波及开去。

眼见这般异象,本是严阵以待的烈如秋惊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法阵不是已经解了吗?”

沐天落依然端坐,遥望远处,“魇息驭灵,将玄铠军阻在泠曙山界之外应该绰绰有余。”他侧过头望向烈如秋,郑重言道:“此次不比往日,你我性命系在一念之间,你切切不可像往常那般手留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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