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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踏云渡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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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知到远处的那一场杀戮,隐匿在山洞的烈如秋心火翻腾,坐立难安。

因为凐凅军一事,烈如秋对御风堂没有一点儿好感,总觉得沐天落对他们的惩罚太过轻描淡写,竟然还允许门内弟子参加天试。

天试的组队赛,御风堂与齐家沆瀣一气,一场闹剧如同跳梁小丑,全无名门弟子的风范。单人对阵当中,云风厌首战即败,不敌落木族的一个仆从;作为云字辈的掌堂弟子,云风破竟然输给年仅八岁的烈玉辰,止步三甲;被称为最有天赋的云风舞,与齐予安的对阵显然未尽全力,视天试如同儿戏……本是重振门风的大好机会,却教这几个弟子弄得颜面扫地。

然而,御风堂的六大弟子连遭横祸,就算是因果报应,咎由自取,也不应是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结局,更不该由他烈如秋来背负这个罪名。

烈如秋心里窝着火,冲着沐天落絮絮叨叨地发泄了一通,只恨自己不能与人对质,洗净泼在身上的脏水。

许是云风离送了急信,没过多久,陆陆续续飞来数十只赤隼,男男女女皆是一身净白的弟子服,或惊或悲或怒,将那处被烈火焚过的山道围得水泄不通。

烈如秋不敢离开藏身之地,揪着沐天落愤然问道:“御风堂云字辈不是只有六个人吗?明字辈也只剩下一个废了修为的明风寒,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弟子?”

沐天落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御风堂曾自诩六大门派之首,慕名前去拜师的少年不计其数。因而,除了依照辈分排名的亲传弟子,还有许多外门弟子散在各地。御风堂获罪之后,应该是有不少外门弟子聚集到落风镇附近。此处距离青峦峰不远,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闻声而至。”

“他们这是打算封山吗?”烈如秋更气,“罪魁祸首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他们岂不是劳神费力一场空吗?”

沐天落却言:“御风堂崇尚修习寒息,那人身中云风厌拼死射出的一箭,箭上的寒息入体,他不敢大意,应当走不远。”

闻言,烈如秋走到洞口以神识将华阳山探寻了一遍,并无发现。

沐天落又言:“那人大概带着能够屏蔽气息的法器,躲在某处疗伤。”

烈如秋悻然言道:“似他们这般封山断路,华阳山算是行不通了,所以我们现在也无法离开,要是被他们发现行踪倒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似的……不如去跟他们说个明白,我又没有做过亏心事,为啥要躲着藏着?”

“如果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沐天落提醒道:“你也不应轻易暴露行迹,此地距离北冥尚远,你经不起这般消耗。”

“那只能等他们折腾够了,我们才能离开吗?”烈如秋仅是一时气话,冷静下来后,一边琢磨他二人离开醉竹院之后的经历,一边嘀咕道:“早知如此,就不该戴着那对玉倛假面,谁能想到这对玉倛竟然出自路家呢?”

横竖没有对策,他索性跟沐天落唠起嗑来:“不难看出,路家的这几个子嗣竟是为了家产不惜骨肉相离相斗。路筱妤与路筱灵乃是一母所生,却跟路筱川的关系最为密切。路筱昔和路筱真这对兄弟似是共同进退,在路家应该没有什么实权,私下里野心不小。照理说,既然路筱昔知道路筱妤打算将我掳回泫水镇,作为半个家主的路筱灵怎么会不知情?等我被囚至泫水镇,在自家的地盘上,他要杀要剐岂不易如反掌?路筱灵偏偏要在光雾山上截道,却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烈如秋顿了一顿,似有所悟,“我与路家之间的恩怨,起先只是一场豪赌,而后牵扯到抗诏悔婚,因财也好,为情也罢,终归仅仅是涉及路家。可是平白无故的,偏偏齐予安被扯了进来。”

沐天落应道:“路家并不单纯,与人族的世家多有联姻。正如你所知,路氏家主的正夫人,其父乃是巍先生;路筱昔被齐予宁称为大表哥,那么其母应是齐自诺的胞妹;目前尚不清楚路筱川的生母出自哪一家,想来不会是泛泛之辈。华茂庄输在你的手中,魏氏与齐氏都不可能等闲视之。”

烈如秋点了点头,又想到沐天落目不视物,连忙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若是单纯为了向我寻仇,将我擒住时便可悄悄地毁尸灭迹,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千里迢迢送回泫水镇……”

“路筱妤认为很有必要。”沐天落淡淡地接了一句。

“她是不可理喻!”烈如秋白了他一眼,决定再不提那个疯狂的小姑娘,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道:“依照路家与齐予安的关系,再加上一向嗜酒的齐予安口无遮拦,恐怕路家的几个人已经猜出天石的下落。他们轻易无法得手,就把御风堂拖下水试图火中取栗,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神秘人,这个人既修习了炽息,又善于施毒,甚至身边还带着一个极似阴尸的药人。还有那位灼风大人,我始终想不透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烈如秋自顾自地絮絮不休,说到天石更是停不下来,似乎已有千军万马对他虎视眈眈。这时,沐天落忽然问道:“你的神识最远能探到何处?”

“何出此问?”被生硬地打断思路,烈如秋怔了怔,“就算神识能出得了华阳山,又有什么用……诶?”他突然来了兴致,凑到沐天落跟前坐下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用神识化形把你弄到浊河的对岸去?”

“你先试试神识能不能渡过浊河,别的尚是后话。”

“那,御心堂的这些人呢?那个神秘人呢?还有路家的……”

沐天落轻巧言道:“既然已经牵扯到天石,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世人的关注。你若是一一计较,必当寸步难行。”

烈如秋瞅着沐天落全不在意旁人的阴谋阳谋,不由得悄悄感叹了一番,暂且收拾起纷乱的心绪,凝聚神识散向华阳山的北端。

华阳山的地势虽然险峻,所幸南北两端相距仅有二三十里,神识穿越山峦还算轻松。浊河遇到华阳山的北峰急转而下,十余里的河段却有超过数百丈的落差,河面最窄处亦逾百丈。

河水如有雷霆之势,仿佛千军万马在河谷冲锋掠阵,搅乱此方天地的气息,远远胜过光雾山的乱流。

烈如秋的神识到此即止,根本探不到浊河对岸的情形。

听到烈如秋一声轻叹,沐天落问道:“如何?”

烈如秋将浊河描述了一番,失望言道:“莫说以神识幻形将你抛至对岸,就算是亲临河畔,想要渡河也是不易。”

沐天落有几分不以为然,“要是容易,浊河怎会有天渊之名?”接着,他又问:“藏霜内的吃食还有多少?”

“三五日吧。”

沐天落暗自盘算片刻,在心海幻化出一卷白帛交给烈如秋,“此谱乃是《星海弄潮》,曲意可凝聚星辉,当能化解浊河上方的乱流。你就在离音石内依谱习琴,争取三日后离开华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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