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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川凌洗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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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公子,请!”茫冬端起茶盏,关切地问道:“公子是否用过晚膳?”

“哦!用过了。”烈如秋连忙拾起茶盏一饮而尽,客气言道:“庄主不必费心,在下借宿期间,饮食起居皆由云生打理,不给庄主添麻烦。”

茫冬颔首笑道:“公子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郡都有家食坊名叫瑞仙楼,他家以药膳为主,崇尚以食固本,滋体筑原。明日,我让人给公子专门制订一席,你看如何?”

“啊!庄主盛情,小可却之不恭,多谢庄主的关怀!”烈如秋现在对吃的没什么讲究,只要能缓解灼心燎肺的饥渴,哪还管得上什么滋体固本。

听涛阁一时半会儿还未清整妥当,茫冬便就着美食这个话题跟烈如秋聊起来,将郡都大大小小的食坊酒肆茶楼讲了个详尽。

时至子夜,在茫冬的带领下,烈如秋与云生来到听涛阁。一幢三层高的石砌木雕小楼挂着玉月灯,因是长期无人居住,小楼多少显得有些衰败陈旧。走入厅堂,一个巨大的火盆燃得正旺,明晃晃的火光驱走寒意。堂内的摆设虽然陈旧,但是擦得干净,摆得整洁。

烈如秋暗地里跟栖夕阁对比了一番,果然凡人与圣主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啊!

茫冬引着烈如秋匆匆看过小楼各处,就此告辞离开。

清清静静的一幢小楼,四周设有禁制,此刻没了外人,烈如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藏霜取出半路上烤好的野味,往软榻上一歪,迫不及待地吃起来。两只小灵兽也来凑热闹,吧唧吧唧啃得热火朝天。

云生,哦不,应该是神魂,身形未变,语气亦是恭恭谨谨,“请问公子需要沐浴更衣吗?要不要小的为您备上热汤?”

“咳咳……”烈如秋吃得太急,被他这一句呛住,咳了半晌,好容易缓过来,言道:“这里没有旁人,圣主大人还是饶了我吧!”

“嗯……”神魂仿佛没听到他的揶揄,仍是毕恭毕敬,“那公子到底要不要沐浴呢?”

这货是入戏太深,没救了!烈如秋只能作罢,“时候不早了,沐浴就不必了。等我吃罢,随便洗洗就歇下了。”

见烈如秋吃得差不多了,神魂转身去了浴房,端来一盆热水,以及一坛木槿澡珠子和一方丝绵帛巾,逐一摆在矮案上,殷勤地说道:“让小的为公子净手洁面吧!”

“啊?”烈如秋脱口问道:“这能行吗?你不怕碰到我就成了虚影?”

神魂当即怔住,置气似的将手中的帛巾扔到盆里,远远地退到一旁。

烈如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捞起帛巾擦了一把脸,抱起一对小灵兽来到卧房,脱了外衫躺在榻上,扯过锦被盖上,叹道:“这一天过得,可真是精彩纷呈啊!”

烈如秋是沾着枕头就睡熟了,然而这一夜,苍泽郡都注定有人是彻夜难眠的。

比如,平王府。

平家在苍泽郡扎根已逾百年,渗入各家各派的势力多如牛毫,其中当然少不了神域天族的钱庄。

而河林恰恰是这样的一个人。

川凌庄如此兴师动众,连夜将圣主行宫清扫一番,只是为了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入住,这种事情蹊跷中透着古怪。

河林的脑子里已经设想了千百种可能性,越想越惊,哪里还顾得上夜深人乏,穿上夜行衣,瞅了个机会悄悄溜出庄子,直奔郡王府。

河林叩开偏门,递上令牌,未等多久就被人领进后院。在林子里七拐八拐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总算来到目的地:一间藏在山石中的密室。

来人将他留在密室里,又等了一炷香,只见郡王平世年披着厚厚的绒裘大氅从侧门踱进来。

在软榻坐下后,平世年言道:“说吧,川凌庄出了什么事?”

河林将事情详细地讲了一番,末了,唯恐主子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强调道:“听涛阁乃是神域天君的行宫,已经闲置了几十年。往常,再尊贵的客人来到庄里,别说听涛阁了,就是庄园后面的海松林也是无法踏入半步的。所以,这位客人绝不简单。”

“哦?”平世年反问道:“对这人的来历,你有什么见解?”

河林受到重用是不无道理的,一有机会,他绝对不会隐藏自己的才能。于是,他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猜这位客人,正是近几个月来占尽风头的烈如秋。”

“是么?何以见得?”

“那人来到川凌庄,出示的是一张压印影屏大庄主私印的特制通票。因为华茂庄一事,天魄族人获得巨利,特别是影屏大庄主,与烈如秋的私交颇佳。当然,仅凭影屏大庄主的面子还远远不够,属下以为,能够入住圣主行宫的人必然拥有一样信物,那就是天君世代传承的黑色圣物。所以,属下首先要说的是烈如秋的身份,明面上,他一是烈焰庄弟子,二是神域玉弦族人,还被飞刀门的掌门收为义子。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前废帝的遗孤。这个秘密,在天试期间已是心照不宣了。作为帝宫子嗣,他身负血海深仇,无论做出怎样逆天的事情都不会太令人意外。他的修为有限,难免不会另辟蹊径以求速成,比如修习鬼道,炼制阴尸。想要寻找一具怨气积重的阴尸,原本不是一件易事,机缘巧合,他在淬刃崖住了一个月,那地方距离暮宗山可不算远。”

说到这里,平世年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是指岚先生的弟子,天弃?”

“不错!”河林亦佩服自己的推算,“事后证明,天弃确实是受人陷害,以致蒙冤身亡。一个少年人受了那般屈辱,再加上身中妖毒,这可不就是一具绝等的阴尸吗?请王爷想一想,烈如秋从阆丘到北冥,这一路杀了多少人?就连巍先生和齐郡王都没有拦住他……他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嗯,”平世年点了点头,“公孙雴云,确有他的风范。”

“王爷,属下推测,烈如秋与妖族达成某种协议,将从天弃那里得到的天石假意输给西钟族,换取某种利益。属下猜想,应该是天君的行踪。”

见王爷眉尖微扬,河林连忙解释道:“属下时有耳闻,天试结束后,天君曾在北冥地界出现过。属下分析,烈如秋更在意的是那枚黑色的圣物,因为它能带来实实在在的权利。离开北冥来到苍泽郡,烈如秋的身边没有阴尸相随,属下大胆推测,阴尸或许是与天君同归于尽了,烈如秋亦抢到了黑色圣物。正是因为这样,他能说服庄主住进听涛阁。”

如此骇人听闻的论断,纵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平世年亦无法淡定。他问道:“茫冬庄主跟你们是如何解释的?”

“他说是圣主的亲眷。”河林顿了顿,又言:“神域族人皆知,沐氏一脉单传,同辈当中从无兄弟姐妹。”

平世年思忖半晌,再问:“既然他已经得到黑色圣物,应该立即回圣都去复仇,他却跑到苍泽郡来,是何意?”

“王爷啊!那是因为,苍泽郡有斩心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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