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虽然深知霁泽云的功夫和本事,毕竟启阳的功夫是公子教的,他的功夫霁泽云也曾多有点播,他们都少有敌手,更不用说霁泽云了。
但是他还是担心,害怕公子一个人犯险,忍不住说:“公子万事小心,莫要伤了自己,先回客栈歇息吧,今日肯定受累,等置办好了我再去请公子到新府上。”
启明在边上撞撞安阳的手臂,“公子才不会受伤呢,公子最最最厉害了!”转头又对着马车里面像是讨赏儿似地问:“公子,我说的对吧?”嘿嘿地笑起来,在他眼里,自家公子的确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霁泽云温声道:“此事早已妥当,不会有任何差池,就算有什么变故,也有应对之策,你们不必担心了,办好我交代的事就好。”
启阳“嗯嗯”地用力点头,安明默默行礼,两人同时回:“是!”
[霁府]
戌时宾客们陆续到达霁府赴宴,在正堂依次入座。来的大多是文官,来贺祝霁泽云封了文荟院掌学,霁泽云挨个道了谢。
他抬眼看了看左侧空着的首席。
“……”看来某人没赏脸。
宴席进行得热闹但不流俗,启阳想得周到,不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还特意请来了青云屏的姑娘们演绎歌舞。
这青云屏可是个雅致的地方,姑娘们个个才貌双全,琴棋书画各有各的拿手,技艺涵养比得上世家的闺秀。进了青云屏,想让哪为姑娘为你独舞,独唱,独奏一曲,至少一锭金,而这只算是个“投名状”、“敲门砖”,人家姑娘想不想接接待,那就全凭自己的心思了。
尤其,这青云屏最擅歌舞的红魁――阮清,最擅弹琵琶的棠枫,和最擅奏琴的芸莲,她们三位几乎从不接客,各位大人出的银两再多也是如水投石。
有客人眼红在街上骂,说这管事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允许姑娘们如此狂妄,这么下去这楼迟早贴条关门。但事实证明并非如他预料,即便关门待客,执意去青云屏的人还是不计其数。
霁泽云对京城几乎了如指掌,这些看似很无关紧要的事他也有所了解,虽然人尽皆知本楼的头牌阮清,也同样是青云屏的主事,但霁泽云总觉得不简单,只不过一直没有查到青云屏背后真真正正的主人。
所以他并没有特意着启阳去请,没想到启阳还真是显了神通,将青云屏的一众姑娘们都给请了来。霁泽云想着,这倒是不用担心稍后的行动会时间紧迫了,值得嘉奖。
随着鼓瑟奏响,姑娘们踏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面纱半遮容颜,却依旧惊艳。
官人们见到这排场,都各个惊奇他一个刚刚入仕途的霁泽云是怎么做到的,个别人甚至如获至宝,欢喜地一跃而起。
难不成千金难求一眼的姑娘们偏爱读书人?可阁老也没这待遇呀,也对,阁老是不去那种地方的。
阮清一踏进殿就细细打量起坐在主位上的霁大掌学,不禁感叹,瞧着画像不觉得,这么俊俏的公子可真是不可多得啊!
心道:他要是生成了女子,我都要逊色几分了呢。
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酒席酣畅,霁泽云也只是低头饮酒,少与人交谈。
再一曲舞毕,酒席过半,霁泽云好似无力般撑着腿从座上站起来,悠悠拱手道:“明日既是休沐,这酒席不散,各位大人可欢饮畅谈,继续欣赏歌舞。实在惭愧,在下酒量浅,已然醉了,恕不能奉陪先行告退,还请大人们自便。”
安明上前一步扶住看似站不稳的公子,霁泽云也不失所望地踉跄半步,抬步虚无。
席间各位再次向霁泽云道了贺,心思早就落在别处,如霁泽云所料,没有一人离席,他走前扫了一眼大口喝酒,拍桌谈笑的赵义,勾了笑攥紧拳。
万事俱备。
定然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