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语迷茫的望着陌生的街道,刚刚光顾着笑伞哥的名字,没看路。
现在好了吧?叫你笑人家,叫你瞎走。她只得绝望的仰起头,欲哭无泪,停在原地半天才踌躇的开口,声音细的跟猫叫似的,完全没有刚刚那种自信气儿。
“……出大事了,伞哥,出大事了。”反复强调形容事情的严重性。
【嗯?】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走岔路吗。”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不得路,我路痴。”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悲伤的,找不到路的小狗。
这京城的天,都不及她此时半分愁。
时间似乎都停滞了,她眼巴巴的等待着伞哥的指引。
【附近应该有河道,到河道那边应该就有大路,直走,两个巷子后左拐。】
您的大救星导航已上线。
有了伞哥的指路,她是头也不昏了,手也不凉了,原本的慌乱被一扫而空,河边好啊,她认得从河道回去的路。
有会认路的人在身边不存在迷路,迷路都是一种随性的踏青。
豁然开朗。
果然一到河堤思路就清晰了,抬眼一看就能看到大街。
摊主们对这种天气的应对得心应手,只要不是大雨,支的伞就足以应对这种绵绵细雨。
“你有什么想要的?”她没什么喜欢的,非要说的话,也只有食物能吸引她了。
问问伞哥喜欢什么。
【我没什么想要的,要下雨了。】情绪超稳定的伞哥拒绝了她的购物请求。
刚好她也没钱,口袋空空。
何不语闲庭信步溜达着,“当伞还担心下雨。”和缓的风撩过她的面颊,她的注意力全在和血梅的交流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小小嘈杂。
血梅却分了些注意力过去,是特殊的气残留,【这不一样,我没担心,看左边。】
水渠附近似乎发生了不妙的事情。
何不语不太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恶劣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事得管。
“干嘛呢干嘛呢,放开他。”何不语毫无怜惜的拨开几个还在咯咯笑的小孩,终于瞧清楚了被围在角落缩着的孩子的情况。
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呕吐着黑色的黏液,发出饱含痛苦的哀鸣,他的口鼻都被黏液糊住了,只能呼哧呼哧的拼命呼吸。
天呐!
这有什么好笑的!
何不语难得的不首先询问发生了什么,“散了,回家去!”她生气的时候,怒目圆瞪的样子冲散了她面容带来的柔和无害感,几个孩子被她吓的四散而逃。
她在小孩面前蹲下,雨水和污泥染污了她杏色的裙摆,何不语毫不在意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掉小孩口鼻处阻拦他呼吸说话的黏液。
好在大部分都吐掉了。
“好些了吗?”她放轻声音,把手里沾满了黏液的手帕叠了一折,这才勉强擦干净他的脸。
一个长相可爱的孩子,但是嘴角的青紫和下巴处的伤疤令人相当在意,衣服虽然沾上了些黏液,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有被好好打理过。
小孩低垂着头愣是没说话,他接过何不语递过来的手帕,没有擦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才发出细如蚊吟的声音,攥着手帕的手指紧了紧,“谢谢。”
见其能说话,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太过糟糕的状态,何不语这才拎起自己浸满污水的衣角,转身离去。
【哼,是老手了。】
那小孩可能没注意到,但血梅可没有错过何不语的小动作,一个小纸人悄无声息的在她给小孩子擦嘴的时候跳到对方身后,躲进了他的衣摆下。
何不语踩着外墙的瓦片,无视着在外面打扫卫生的伙计一言难尽,痛苦的表情,手脚利落的翻进了窗户没上锁的屋子里。
在外面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
她的兄长坐在桌子面前似乎在剥着什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没抬头,“快来,这几天咱们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闻着很香,是她喜欢的食物,“好。”
何不语取下背上的血梅叹,搁置在自己早上没有叠起来,揉的一团糟的被子上。
“你去千字楼了?”
“对,约的是今天。”
她从伞包里抽出血梅叹,举起来给兄长展示,何不言仔细的端详妹妹拿着的伞,“怎么说呢?就有种感觉,是那种可以驱邪避秽的安全感。
一打照面,他家的剑灵都在叫唤,吵的他太阳穴疼。
“你这么一说,确实耶,”何不语又把血梅放了回去,伸手把凳子拖了过来,“好香。”
“我去天香楼问话找线索,闻着那里的饭很香,就买了。”
“查到什么了吗?”
“无效线索,不过瑞岺同录天府有些交情,他去录天府了,此行大抵能拿到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