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娘的信我怎么能拆开来读,我哪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废物,哪天叶家被满门抄斩就是这小子的过。
“有回信吗?”
“不记得。”
有的时候,真的是控制不住,要不是今天是光明正大进来,不然,高低把这小子劈成两段。
“少出去,我留你一命,不代表别人会饶你一命。”
她调转刀尖,转身便走,徒留那傻子愣在原地。
施汉庭,大麻烦。
先把他处理了。
“等等,”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追了出来,“你要干嘛?”
“明知故问。”
他对这个姐姐的印象就只剩,杀杀杀,“施汉庭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你不能杀他。”
叶明妍回过头来注视着他,叶显恒很年轻,眼睛都是明亮的,他执拗的和她对视,用不知道何处来的勇气,坚定的说到道:“就不能让人明明白白的去死?”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轻轻的开口,挪开了眼,“会有机会的,别急。”
她没有再理会叶显恒,径直出了门,真相伴随着死亡,无知,有时候是一件好事。
叶明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当中,叶显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好,赌对了,这位姐姐没有随意翻人书的坏习惯,如果是叶明缘的话,他绝对瞒不住。
他看向堆在书房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堆书,其中隐瞒着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的东西。
何不语打算去看看那个古怪的女子,她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塞给他了个果子,“替我照看着些,哥。”
她记下了路,待她回到那个地方后,却不解的发现,空无一人。
按她那力道,让那畜牲昏个半天还是可以的,就算醒来也不可能带着一个成年女性离开。
“血梅,周围有人吗?”她站在房檐上,环视四周,四通八达的巷道空无一人。
【没有。】
她也无心去寻找了,通知给瑞岺,让他的人去寻找,效率比她高的多。
一天天都是什么糟心事,在这里仅仅待了几天,遇见的破事比她在青麟宗十几年遇见的事还多。
真是,人杰地灵,民心淳朴。
呵,不怪最喜欢恶意的劣兽喜欢往这里来,“呼。”天天下雨,这地方潮湿的根本没有地方坐。
何不语在台阶处烦躁的来回踱步,硬是没有说服自己释怀。
【没必要为这种东西恼怒,怒意伤身。】
“没必要,是没必要,但我的心情就是差极了,若我没有去看,会出大事。”她想起了那两个孩子身上的伤痕,层层叠叠新伤旧伤令人不忍直视。
【这里的恶意似乎是被放大了。】
确实,只要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在这里她似乎会很轻易被情绪左右。
何不语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对情感没那么重视,道德感也没有那么高的人,她的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具有正义感和情感充沛。
遇见这种事她会生气谴责,但是几乎没有与之共情过。
缓过来劲儿的小孩坐在小凳子上,慢慢的讲述着,“我和姐姐,是被卖到京城的,他嫌那个女人生不了,就买了我们,我们没有一天是不挨打的。”
一边的青虹也点头,“他们身上的伤痕,我能看出来的最久的一道可以追溯到两年前,伤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留疤了。”还有一些旧伤,在潮湿的环境里化脓,可能还有反反复复的压迫,根本长不好。
他给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用了疮药,好好养几天就可以给那些旧伤涂些去疤药了。
“姐姐,一直在保护我。”小孩子看着姐姐苍白的面孔,骤然红了眼眶。
帘子又被撩了起来,瑞岺钻了进来,带着一身让人反胃的气息,在场能感受到气的人大都微微蹙起眉头,看向源头,“时常出入青楼,作风糟糕,六年前,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个漂亮女子坐老婆,三年前买回来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在同僚嫌弃的目光里,瑞岺略显尴尬的抬手蹭了蹭鼻尖,柔和了态度,“说说,吃了什么。”
小孩被瑞岺吓得缩了起来,就差发出小动物受到威胁时的声音了,坐在他姐姐身边的何不语牵住了小家伙,贴心的给他让了一个位子。
她安抚性的摸摸小孩的脑袋,等待着小孩的情绪稳定下来,“他,他给姐姐了一杯水,我看见他用纸灰泡的,说什么,求子,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抢过来自己喝了。”他还能回忆起当时肚子翻江倒海的感觉,还有呕吐时恐怖的窒息感。
不过还好是他喝了下去,他无法让姐姐受此折磨。
“生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个畜牲,直觉很对,你要是没有拦住的话,嘶,我们去的就不是救你们了,”他顿了顿,缓缓的与不安的孩子对视,“而是杀。”